“看来血玄宗对于炼魔窟并不重视,竟然只有筑基期在此守卫……”
看到炼魔窟的入口之处,乃是两名筑基期的血魔族,许丰年心中暗喜。
当然,血玄宗不重视此处,可能是并没有发现炼魔窟深处的洞府遗迹。
但也可能是早就有所发现,并把遗迹中的宝物都取了出来,因此炼魔窟失去了价值,自然不需要派强者看守。
许丰年心念一动,瞬间遁入炼魔窟之中。
“阴葵鬼风!”
一进入炼魔窟,许丰年便是感觉到强烈的阴葵鬼风,心中也是微微一喜。
阴葵鬼风乃是因为阴葵鬼火而生,而此时阴葵鬼风的强度,比当年许丰年被关入炼魔窟的时候,还要强烈许多,也就是说洞窟深处的阴葵鬼火还在。
而血魔族受雷火克制,轻易不会进入雷火威能肆虐之地。
那阴葵鬼火威力之恐怖,便是人族的化神期大修士,也无法承受,更不要说血魔族的化神了。
毕竟当年这座洞府的主人,就是为了保住洞府,才将阴葵玄晶刃中的阴葵鬼火释放出来。
所以,炼魔窟深处的遗迹,多半还没有被发现。
许丰年施展御气藏神术,感应了一下,炼魔窟中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所能感应到的地方,都没有任何人存在,既没有血魔族,也没有人族修士被囚禁在洞窟中。
许丰年思索一下,就是明白过来,血魔族修士本就畏惧雷火,自然不会选择此地作为囚牢,否则还要进行看守,岂不是自寻苦吃。
因此也就难怪此处只有两名筑基在看守了,因为已经完全废弃了。
不过,即便猜到原因,许丰年也没有大意,还是极为小心的向洞窟深处遁去。
很快许丰年便是来到了洞窟的最深处,整个洞窟中布满可怕的阴葵鬼火,密密麻麻。
这些阴葵鬼火似乎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一下间就是向着许丰年飞了过来,好像要将他吞噬一般。
“阴葵鬼火的威能果然恐怖无比,恐怕动用金身法不灭诀也承受不住,一旦沾上,顷刻之间,就会化为飞灰!”
看着飞舞而来的阴葵鬼法,许丰年心中骇然,他可不敢以身试法,立即祭出阴葵玄晶刃。
阴葵玄晶刃一共有七十二道禁制,许丰年凭着玄勾破禁秘法,如今已是祭炼了四十九道禁制,也可以发挥出这件灵器的一些玄妙了。
念动之间,阴葵玄晶刃闪烁出道道黑芒,周围的阴葵鬼火一下间,便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入阴葵玄晶刃而去。
而随着许丰年一步步向前,被吸入阴葵玄晶刃的的阴葵鬼火也是越来越多。
但是,随着阴葵鬼火被吸入其中,许丰年也是感觉到阴葵玄晶刃催动起来,变得越来越吃力。
“看来阴葵玄晶刃的威能正在恢复。”
许丰年心中一喜,阴葵玄晶刃乃是上品灵器,一旦恢复全部威能,威力必然极其恐怖。
不过,他现在心中也是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将所有阴葵鬼火都收取了。
若是收取所有阴葵鬼火,阴葵玄晶刃的威力必然会变得极为恐怖,但以他现在的修为,肯定也是无法催动。
甚至即便是结婴之后,也会无比吃力,只是催动一次,就会被吸干全身法力。
而且,这还是在他拥有五行金丹,结成五行元婴,又修炼苦修士功法的情况下。
灵器之威,乃是真正的毁天灭地。
下品灵器已是恐怖至极,更不要说上品灵器了。
两个时辰之后,许丰年走到了洞窟的尽头,一片数里方圆的宫殿废墟,出现在眼前。
一切和当年许丰年第一次进入此地之时,没任何的变化,唯一保存完好的黑色宫殿,依然笼罩在透明的光幕之下。
只是那光幕似乎变薄了些许,但如此也不奇怪,毕竟过去了百年岁月,阵法禁制的威能略有损耗也不足为奇。
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漫天的阴葵鬼火。
密密麻麻的阴葵鬼火,将整个废墟围住,任何人想要进入都会受到阴葵鬼火的围攻。
“有人!”
突然间,许丰年心中一惊,他感应到那黑色宫殿前方有一名人族修士,金丹后期的修为。
而且,这个人……
乃是太玄门弟子李仓。
发现对方乃是李仓之后,许丰年心中倒是没有那么惊讶了。
他早就猜到,李仓乃是夺舍者,而且此人很可能与眼前的遗迹有关,否则李仓当年又怎么会知道阴葵玄晶刃与炼魔窟有关。
而且,李仓能穿过重重的阴葵鬼火,进入到废墟之中,也已经说明了问题。
此人,很可能就是此地的主人。
还有,当年许丰年的父亲许良,乃是被李仓以火蛇符误杀。
许丰年此时已经知道,父亲许良之死,包括许家村,鹰嘴山的消失,似乎隐藏着秘密,现在或许可以从李仓身上,得到一些消息。
“你,你是何人!”
看到许丰年出现在面前,李仓面色大变,特别是见到许丰年手持阴葵玄晶刃之后,更是露出震惊之色。
“李仓师兄不记得我了?”
许丰年皱了皱眉头,想起他从身边之人的记忆中被抹去的事情,显然李仓如今也已经忘记了他。
不过,被抹去记忆的,都是与许家村有关联的人。
比如郭云芝,郭琳等人,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仓骇然的看着许丰年,脸上布满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师兄放心,我并非血魔族,而是太玄门外门弟子,我叫许丰年。”
许丰年看着李仓说道:“我未曾入门之前,就在泽山坊市见过师兄,你忘了吗?”
“你真的是我太玄门的弟子?”
李仓满脸迷茫之色,双目却是不时的看向许丰年手中的阴葵玄晶刃。
“我自然是太玄门的弟子。”
许丰年点了点头,又举起阴葵玄晶刃道:“这件灵器,应该是李师兄当年未曾夺舍之前,所御使的兵刃吧?”
“什么!你怎么会!”
李仓面色大变,惊恐的看着许丰年,双眸之中寒芒闪烁,似乎忍不住就要出手。
许丰年自然不会给李仓出手的机会,此人乃是夺舍者,而且当年很可能是化神期巅峰,甚至是炼虚期的强者。
所以,李仓的修为实力,不能用普通的金丹后期修士来衡量。
他双手结印,三十六尊龙象向着李仓镇压而去,李仓面色大变,连连施展手段,但依然无法抵挡三十六尊龙象的威能,被镇压得动弹不得。
“你是龙象门的弟子!”
李仓盯着许丰年,骇然道。
“我施展的确实是龙象大手印,但并非是龙象门的弟子,我叫许丰年,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许丰年说道。
他进入玄冰洞天之后,便是名满广泓域,南晋虽然封闭,但过去了数十年,太玄门必然早就得到了消息。
毕竟,许丰年是太玄门的外门弟子。
而且,李仓知道龙象门,也认出许丰年施展的龙象大手印,显然对于通灵宝域也是有些了解。
“你是许丰年?”
李仓有些难以置信。
“骗你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的性命在我的手里。”
许丰年淡淡点头,道:“接下来你最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恐怕不能够活着离开此地。”
李仓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最大的秘密便是夺舍者的身份,现在已被许丰年得知,其它的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何况,生死也在许丰年掌握之中。
接下来许丰年询问了许多问题,包括李仓的真正身份,以及如何能够避开阴葵鬼水进入此地等等。
原来李仓确实是炼魔窟洞府的主人广道真君,化神大圆满修为。
当年广道真君因为急夺宝物,与人结下仇怨,外出之时受到仇敌埋伏。
在受到围杀之时,广道真君依然靠着阴葵玄晶刃的威力,斩杀了数名敌人,但无奈身死重伤,只能逃回洞府。
而他的仇敌,也是追杀而来,攻打洞府。
广道真君在血战数次之后,伤势加重,决定与仇敌同归于尽,于是用得到一门秘法封住了一部分神魂,留在炼魔窟之中。
但由于他得到的这门秘法,并不完整,所以留下的神魂,过了十数万年,才醒了过来,那时太玄门已是此开宗立派多年,并将他的洞府,当成了囚牢,然后才有他夺舍李仓之事。
至于他进入此处,乃是用了一门聚阴秘术,可以使阴葵鬼火将他视为同类,自然不会对他进行攻击。
只不过这门秘法,修炼起来极为困难,他也是踏入金丹期以后,在血魔族入侵不久之前,才炼成秘术。
而当年血玄宗攻打太玄门,由于有宗主和许多高层内应,太玄门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广道真君自知无法逃脱,便是直接遁入炼魔窟,靠着秘法逃入洞府之中。
血玄宗自然想不到,他能够在阴葵鬼火中活命,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许道友,那块阵道真解碑,乃是被你取走的吧?”
突然,广道真君看向许丰年问道。
“哦,你猜到了?”
许丰年看向对方。
广道真君点了点头道:“此前我进入此时之时,发现阵道真解碑被人取走,也是震惊万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谁能进入此地。但看到阴葵玄晶刃就在你的手中,而你又是太玄门弟子,有进入炼魔窟的机会,所以便猜到了。”
“许道友,你这一次冒险进入此地,想必是要收走这主殿中的宝物,对此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些也是我当年夺取而来。”
广道真君想了想,又道:“只是这主殿我当年一共布置了五座阵法,虽然都只是四阶,但每座阵法对应五行,有五行相生之力,威力不弱于五阶阵法,以道友的修为恐怕难以破阵。”
“你既知道阵道真解碑在我手中,又怎知我不能以阵道造诣来破阵?”
许丰年看着他说道:“你也不要以为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不会杀你,与其心疼那些宝物,不如想想如何能够活命。”
广道真君口中说得好听,但辛苦收集而来的宝物,若就这么眼睁睁的被许丰年取走,他能甘心才是怪了。
在他看来,许丰年自然是不可能破掉这些阵法的。
毕竟许丰年的战力再强,也不可能撼动足可镇杀元婴巅峰的阵法。
对于广道真君的口是心非,许丰年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给对方留半点面子。
毕竟,说广道真君是杀父仇人,也毫不为过。
此外,这些阵法乃是广道真君所布,他进入此地最少也有十数年,却无法进入主殿,可见他的阵道造诣也是有限。
当年布下这些阵法,凭着只是化神期的修为而已。
广道真君闻言,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看着许丰年说道:“许道友,我已经说了,将所有宝物都献给你,难道还不够?而且我们乃是同门,如今太玄门惨遭血魔族屠戮,你我更应该同仇敌忾才对。”
“你亲手送到我手中,才叫献给我。连你自己都无法支配的东西,也能叫送?”
许丰年冷笑说道:“而且我早就离开太玄门,而你不过是一个夺舍之人,也配称太玄门弟子?”
广道真君气得浑身发抖,当年他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现在却遭如此羞辱。
“广道真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阴葵玄晶刃还有宫殿中的宝物,只要落入我手,自然是不可能交还给你。而你即便说得再好听,也必是万分不甘,怀恨在心。”
许丰年看着广道真君,冷然说道:“我可不想夜不能寐,日夜防范一名曾有化神期巅峰修为的夺舍者,所以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成为我的奴仆!”
“我愿意发出大誓,成为你的奴仆,效忠于你!”
广道真君的脸色阴沉无比,但却没有任何犹豫,便是做出了选择。
他经历过无数生死,又是夺舍者,自然明白力不如人,所谓尊严,就是一个笑话。
“哈哈哈,广道道友果然干脆!”
许丰年大笑起来,直接将那一张天道契约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