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丰年全力催着梭舟,往虎踞坊市飞遁而去。
中途还换了罴黑子催动梭舟,虽然罴黑子没有天妖炼星诀,便身为上古异种,只要不惜代价的吞服灵药,修为的恢复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如此许丰年和罴黑子花了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虎踞坊市,在距离坊市百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估计那两名金丹期现在只走了一半的路程,我们最少有三四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怎么对付刹血楼和虎踞阁的人。”
许丰年远远看着坊市,冷然说道。
“还要考虑什么,大老爷的修为又增长了不少,又有那么多厉害的法器在手,只要没有金丹期的修士,筑基大圆满也奈何不了我们!”
罴黑子厉笑说道:“我们直接杀进去就完了,实在打不过再跑。”
这一次在两名金丹期修士的追杀之下,逃出生天,让罴黑子十分膨胀,觉得金丹期也无法对他们产生威胁。
“说的倒是简单,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筑基期也有不少强者。”
许丰年说道:“还是等我先布下一座阵法再说。”
说实话,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利用阵法来脱身。
因为一座二阶阵法加上材料,随便就是几万灵石的价值,堪比极品法器。
上次被百兽宫那名黑袍老者所追杀,便损失了一座二阶阵法,让他心疼了好几天。
但没办法,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若是命都没了,留下再多财富也是便宜了敌人而已。
许丰年用了一个时辰,布下一座水属性的阵法,然后便是让罴黑子进入百兽袋,用易身术改变了面容和身形,化身成一名青年修士,向着虎踞坊市而去。
而且,为了防止受到怀疑,他还将修为气息压制到了筑基初期。
能够感觉得到,坊市的盘查变得严格了不少,出入坊市都要接受查验。
更麻烦的是,坊市的护阵,乃是开启着的。
“这一次若是进入坊市之后,暴露了身份,就麻烦了。”
许丰年眉头微皱,完全运转起来的三阶阵法,威力巨大,许丰丰绝不可能像之前一般,破阵脱身。
“这虎踞坊市绝不能进,必须把他们引出来。”
许丰年打量着在坊市入口进行盘查的修士,发现其中有两三人,应该是刹血楼的人。
他心念转运之间,立即就是有了主意。
不过多久,许丰年前面的人便都是通过入口,进入坊市而去,轮到他接受盘查。
“这位前辈,请站好,只要让这面照容镜照一照就可以了,若是没有易容的话,就可以进入坊市了。就是易了容也没有关系,把真容露出来给我们看一看就可以了。”
两名练气十三层的修士,对着许丰年说道。
“怎么还要用照容镜盘查,以前进入虎踞坊市好像没有这么麻烦。”
许丰年不耐烦的说道。
“最近坊市里面不是很太平,我们虎踞阁也是为了诸位的安全,还请前辈配合一下。”
一名练气修士面带微笑的说道。
而听到有人推三阻四,不太愿意接受盘查,也是有三名筑基期的修士走了过来,盯着许丰年。
这三人之中,最少有两名是刹血楼的修士。
虽然这三名修士从衣着气息上面,都没有明显的标志,但随着和刹血楼的人打的交道越来越多,许丰年也能运用御气藏神之术,分辨出刹血楼修士与普通修士的不同之处。
“哼,这么麻烦,那我不进去就是了。”
许丰年脸上认过心虚的表情,然后便是一脸不耐烦的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想要就先让照容镜照一照。”
然而,就在这时,那三名筑基期修士突然一动,呈三角之势将许丰年围在中间,面色不善的说道。
照容镜,乃是一种法器,可以针对各种各样的易容术,只要一照任何易容术都会暴露。
不过,许丰年的易身术已经修炼到第三层境界,就算元婴也未必能看得出来,照容镜对他根本没有作用。
“照就照,三位道友何必如此?”
许丰年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转身看向一名练气修士手中的照容镜。
然而,就当三名筑基期以为他会老实配合的时候,他那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却是连连弹动!
三道无音针从指尖暴射出来,分别射向三名筑基期。
无音针这门法术,威力有很,在练气期时还行。
但在踏入筑基期以后,许丰年已经极少动用,但此时施展却是恰到好处。
三名筑基修士也没想到,许丰年在被包围的情况,还敢出手。
“啊!他偷袭!”
“你竟敢伤我!”
无形无色无声的无音针,一下打入两名筑基初期的胸口,顿时两人血水四溅,惨叫连连。
另外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却因为将护体真气笼罩全身,所以挡住了无音针逃过此劫。
而与此同时,许丰折根本不等三人做出反应,立即转身就逃,施展御空之术,飞快遁逃而去。
“该死,快追上去,此人一定有问题!”
“说不定就是昨日那人的同党,快传讯所有人,一起追杀此人!”
两名刹血楼的修士,一边追向许丰年,一边怒吼。
不过片刻之间,追向许丰年的就有十余人,全部都是刹血楼的筑基修士。
虎踞阁的修士由于要守护坊市,却是没有追赶出去。
十余名筑基修士全力追赶许丰年,很快就是越追越近,从三四里许的距离,很快就是拉近到一里之内。
其实以许丰年现在的修为,即便是只施展金光遁,甩掉刹血楼这些人也是轻而易举。
但许丰年的目的,乃是要把这些人引到他所布的阵法中,所以一直是不紧不慢的吊着他们。
如此双方追逃了百里左右的距离,许丰年突然就是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这些刹血楼修士。
“不对,大家先分散开,可能有埋伏!”
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看到许丰年一脸轻松的表情,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即大叫起来。
其它刹血楼修士闻言,连忙四散遁去。
许丰年看着众人,轻声的说了一句,“现在已经晚了!”
而后,他手中一道令诀打出,“阵起!”
顿时之间,滔滔之水从地面升起,雾气从上空凭空生出,倒垂而下。
只是刹那间,便是形成了一个下方为水上方为雾的阵法空间,面积足有数十亩大小。
“地水天雾迷神阵成了!”
许丰年站在半空之中,看着前方的大阵,不由面露喜色。
“黑子,出来吧,报仇的时候到了。”
许丰年拍了拍百兽袋,他一直把袋口敞开着,结果罴黑子却一直待在里面,连许丰年被十几名修士追赶,都没有露头的意思,真是懒到家了。
“大老爷把那两名金丹期困住了?”
罴黑子从百兽袋里面钻了出来,眼角挂着发干的眼屎。
许丰年一看就气不打出处来,敢情老爷我在拼命,你在睡大觉。
“你哪来能困住金丹期的自信,这里面是十余名刹血楼的筑基修士,这是地水雾天迷神阵的控阵符令,你拿着符令进去把刹血楼的人全杀了。”
许丰年把符令丢到罴黑子怀里。
“大老爷您瞧好,黑子这就去把他们的人头给您送过来。”
罴黑子看出许丰年脸上的不悦之色,拿了符令就要冲入阵中而去。
“尽量留下完整的尸体,特别是筑基后期以上修为的,这可是炼制银尸的好材料。”
许丰年见到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连忙吩咐道。
“大老爷要那么多银尸干啥用?”
罴黑子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银尸多了,可以放在药园给你当药童。”
许丰年没好气的说道。
“好嘞,大老爷您瞧好了,我保证给您留全尸。”
罴黑子咧嘴一笑,噌的一下冲入阵中而去。
“这家伙小时候肯定没好好读书,不懂说人话。”
许丰年哭笑不得,想了想,他也是掠入阵中而去。
没过一会,他就拎着一名修士走了出来。
此人已经被他废去修为,藏在牙中的毒囊也被许丰年取了出来。
许丰年也懒得慢慢审问,直接将一道摄神咒打入其脑海之中。
“翟青凤现在在什么地方?”
许丰年问道。
“不知道。”
被摄神咒控制的修士答道。
“是何人带走了翟青凤?”
许丰年又问道。
“是我们刹血楼的老祖。”
“老祖!你们刹血楼也有元婴?”
“不是,我们刹血楼没有元婴,老祖乃是金丹期大圆满的修为。”
“你们那位老祖住在什么地方……”
……
许丰年仔细询问了一会,得到了许多信息之后,便是一道无音针射入这名刹血楼的修士的大脑之中,将其杀死。
此人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身体最多只能炼制铜尸,但铜尸对于许丰年来说,作用太小,所以他也就懒得麻烦了。
至于说放过对方,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且不管刹血楼这些修士,都是满手血腥的杀手,现在许丰年和刹血楼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自然也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修仙多年,许丰年早就不是当年从许家材走出来的那个胆怯少年了。
“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而后,许丰年也是掠入阵中,和罴黑子一起清除困在阵中的刹血楼修士。
许丰年在阵中占据了主场之利,加上手中的黄铜小钟,定身人偶,食魂镜,情欲螺几件法器,简直就是无往不利。
任何一名刹血楼的修士,在他面前都休想站着超过三息时间,整个战斗的过程,完全是压倒性的,可以说是相当无趣。
不知不觉之间,许丰年的实力,已经提升到了筑基后期都很难对他产生威胁的地步。
更不要说是在他所布的阵法之中。
不过片刻间,刹血楼的十余人就是全部被他和罴黑子放翻在地。
“黑子,把这些人都毁尸灭迹了吧,只留这两名筑基后期的尸体炼制成铜尸就可以了。”
许丰年收了水地雾天迷神阵,指着十余具尸体说道。
“大老爷,这些都筑基修士,血肉之中灵气能量充足,若是毁了岂不暴殄天物,还是留下来做药肥吧。”
罴黑子找了个储物袋,把尸体都收了起来。
“这样也好,我们走吧,先离开此处,万一那两名金丹期修士赶回来就麻烦了。”
许丰年想了想,便是答应了。
反正刹血楼这些修士,都是穷凶极恶的杀手,做药肥就做药肥吧,也算是死得其所。
几息之后,许丰年带着罴黑子,驾驭金雀乌梭破空而去。
而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刹血楼长老和虎踞阁主,才返回到坊市。
在得知十名刹血楼的修士,离开坊市前去追杀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结果却是一去不复返,刹血楼长老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此时他也做不了什么,刹血楼的修士虽然都留下了魂牌,却都是放置于刹血楼之中,所以他也无法断定这些人的生死。
“想必是那名筑基初期的修士飞遁之术强横,所以追得远了而已,应该很快就会返回了。”
刹血楼长老自我安慰道。
“道友说得极是,一个筑基初期的蝼蚁,又能造成什么威胁,再等一会刹血楼的众位,就会返回了。”
虎踞阁主也是满脸笑意的说道。
然而,接下来他们却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刹血楼的人返回。
最后刹血楼长老终于坐不住了,亲自离开坊市搜寻,结果这一搜寻就是几天几夜,却依然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刹血楼十一名筑基修士,直接像是人门蒸发了一样。
“该死啊,怎么可能!”
刹血楼长老返回到虎踞坊市,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刹血楼虽然是南晋第一杀手组织,但筑基期也才几十人而已。
上次和翟青凤一起去劫杀许丰年时,就已经死了几人,这次又被杀死十一人,直接就是损失掉刹血楼五分之一实力。
这让他根本无法向他们那位老祖交代。
“黑蛇道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见到他们的尸体,就不能算是死了。”
虎踞阁主只能安慰说道。
这些天他也十分惶恐,后悔插手了刹血楼的事情。
一旦刹血楼损失惨重,他也担心那位老祖会迁怒到虎踞阁上。
而许丰年在斩杀刹血楼一众人之后,并没有远离虎踞坊市,而是在距离三千里之外一座荒山的山腹中,开辟了一座十分隐秘的临时洞府。
此时,在临时洞府的静室之中,许丰年催动着玄勾破禁秘法,双手涌出黄光,包裹着一只悬在半空的黑色小足小鼎。
开辟出这座临时洞府之后,许丰年便一刻不停的祭炼着这座万法雷鼎,连斩杀刹血楼众人收获的战利品都没有清点。
因为越早祭炼成万法雷鼎的第十二道禁制,就越是有机会救出翟青凤。
虽然他和翟青凤定下天道契约后,翟青凤还没有为他办多少事情,反倒是他为了帮翟青凤恢复修为,费了不少功夫。
虽然说翟青凤的丹田,是被他所破,但翟青凤当初也是为了杀他。
总之,这是一笔糊涂账,算了也没有多大意思。
不过,在许丰年眼中,翟青凤已经算是他的人了,现在人被刹血楼掳走了,还要被当成炉鼎,他自然要设法进行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