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颜推出去的穷奇，吐到双眼翻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不到头的狮头兽情况更糟，已经全部吐晕了，有部分甚至昏迷过去。
“这是什么奇怪的法阵设置？”游既明看傻了。
还以为要经历一场生死存亡的厮杀，结果穷奇一边吐一边飞，底下的狮头兽一边吐一边跑，居然完事了。
完事太快，他的灵剑都来不及亮相。
“这些狮头兽跟无双幻境里的碧眼鳄一样，部分活的，部分是假的。”南野唇角含笑，“布置法阵的人担心穷奇出手，改动了阵纹，让幻境里的妖兽和穷奇互相臭死对方。”
“思路清奇。”宋寒雪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
蓝玉书和谢青瑶也笑的不行，除了可怜的穷奇。
“看来还是当神兽好啊。”鲲鹏趴在关颜肩膀上，得意洋洋地支棱起翅膀，“看看我，会飞会吃就行。”
穷奇：想死直接说。
南野等人：傻鸟是懂作死的。
菡玉真君：早晚有天傻鸟会死在那张嘴上。
“好了，狮头兽昏迷不醒，我们也该找出路离开这个幻境了。”关颜止住笑，弯腰将穷奇抱起来，小心放回灵兽袋，“没有妖兽干扰，出幻境不难。”
南野他们止住笑，跟她一块御剑寻找幻境的出口。
飞了一圈，地上除了看不到头的狮头兽，别的什么都没有。
一整片的平原，无边无际。
“沼泽海。”司易出声提醒关颜，“这儿不是无双幻境，不过也差不多，幻境出口应该也是阵壁。”
关颜应了声，敛眉运转摩诃辨意诀。
幻境的布置会根据相应的目的，留下明显的陷阱，亦或是让人看见本心。
就像是春招的问道崖。
幻境所见即内心所示，问道长生，所求即己道。
过了片刻，关颜停下来，御剑回头。
幻境的出口是一块石碑。
这块石碑在他们进来时就存在，雾气太浓，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又是石碑。”游既明愣了下，头皮止不住发麻。
他看到石碑就莫名不喜。
“天虚岛上的石碑，埋的是历任妖王、妖后以及重要的长老。”司易从关颜的手腕上抬起头，出神地看着石碑，“妖域圣殿的圣物，是妖之本源。”
南野低下头，目光落到关颜紧皱的眉头上，语气悄然变得严肃，“妖域圣殿既然在万年前就已消失，那后来的妖之本源，要放在何处。”
小师妹说过，妖之本源是妖王的妖丹。
“圣殿消失后，妖修重建了一个新的圣殿，妖之本源就存放在圣殿内。”司易苦笑，“苍溪盗走妖之本源，抓走所有的妖修炼化极恶之力，圣殿也毁了。”
他和同伴被困百年，被关颜他们救出来，外面已是物是人非。
新的妖域没了，仅剩的妖修修为停滞，符盟器盟被丹盟压着打。
“这么说来，想要杀了我们的人，目的是打开妖域圣殿。”关颜摸了摸下巴，笑道，“我没猜错的话，跟着圣殿一起消失的，还有更精纯的妖之本源。”
自己手里的妖之本源只是一部分，圣殿内的那些，是所有妖修的极致梦想。
“无妄城和天虚岛的出现是有人刻意安排，这点毋庸置疑。”菡玉真君插话，“他的目的……恐怕跟苍溪一样。”
苍溪知道关颜是最后一个魔种，想要杀了各派金丹弟子的齐掌门，又怎会不知道。
上千名正道弟子的金丹和血水、恐惧、死亡、仇恨浇灌，再精纯的妖之本源都会充满极恶之力。
一旦极恶之力扩散，整个西陵大陆的煞气会迅速滋生，全部覆盖。
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
关颜也想到了菡玉真君考虑的这些，原本笃定幕后凶手是齐掌门，这会反而不确定了。
将西陵大陆变成妖域，又要赶在千年之期之前，这么大的事原着中可是一句都没提过。
难不成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
“就算想要杀了我们的幕后凶手，目的跟苍溪一样，我们也得先离开这个幻境。”游既明仰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石碑，“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看不懂还装的这么严肃？
众人无力吐槽，也跟着仰起头看石碑上的文字。
“长梦之境，所见为虚。”鲲鹏念出石碑上的文字，小声嘀咕，“这是我们鲲鹏一族的入门心法第一句。”
它孵化之前就在修炼，出来后也没停止过。
心法第一句不论过去多久，它都不可能会忘记。
鲲鹏一族的心法，怎么会出现在幻境的石碑上，而且只有一句。
“不是长梦之境，所见为虚。”司易轻轻笑了声，解释道，“这是妖修化形传承时，必须学的妖域文字，这八个字是：虚不堪求，道为本幻。”
“什么意思？”鲲鹏放大自己的体型，飞到那八个字前再看，果然不是自己以为的心法。
“我看到的八个字是：幻中求真，所得为境。”菡玉真君插话，“还有谁能看出这八个字是什么。”
“境中无影，求而不得。”关颜喃喃出声，“长虚幻境。”
长虚幻境四个字一出，石碑上的阵纹随即改变，原先的金色流光，也变成了蓝色。
“现在才是真正的幻境。”司易神色莫名，“你们听说过长虚幻境吗。”
众人摇头。
玄云宗的各种闲书没有提过任何幻境，大部分都是珍稀灵药的采摘方式，守护妖兽的弱点。
从黑市淘来的书上，也没关于幻境的记载。
“重点是虚，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记得，所见皆是虚无。”司易说完，原本一眼看不到头的茫茫草原，瞬间成了人间仙境。
石碑还是那块石碑，只是上面多了两个字：仙界。
“几位仙长可是来赴宴的贵客？”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轻纱裳裙，提着灯笼语笑嫣嫣，“请随婢子来。”
关颜低下头，发现自己也穿了一身羽衣，黛眉微扬。
有意思……上修真界数千年都无人飞升，他们不过是金丹境弟子，居然进了仙界。
“不要吃任何东西，他们说什么都听着，不要跟他们走。”菡玉真君焦急起来，“这个幻境，是在考验你们的道心。”
选择沉迷幻境中飞升成仙的虚幻，有可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