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陷入深思的这段时间里,樱已经看到了山洞中的尸体,樱面上没有变化,但山洞中寒意却越发的重了。
就在洞壁有寒霜爬上时,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了樱寒凉的小手。
“崽子,现在你最重要,仇迟早要报的,不急这会儿。”
带着沙哑的温和嗓音奇迹般的安抚了樱内心嗜杀的因子,偏头,看着父亲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点头应声。
“嗯。”
樱平静的走近角落的那具尸体,周身的杀意收敛。
二白凝重的看着樱周身的厄气,虽然暴戾,但很听话。
温泽看着四周石壁上快速敛去的冰霜,望着樱的背影,眼露复杂。
樱没有管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她的视线很认真的在打量地上的痕迹。
地上一道道抓痕,就像抓在了樱的心尖,最终目光落到墙壁上,那干渴的黑色血渍,上前,指尖微颤的寸寸抚摸过。
感受熟悉气息的接近,樱没有回头,而是收回手,半蹲在尸骸旁,视线最先落到属于肚子部分的那堆石头上。
衍顺着樱气息所在来到时,还没说话,就被温泽抬手制止住了。
“衍崽子,先不要过去。”
温泽怕衍过去,发现不对,只能这么说了。
而后一步赶来的月辰,站定在山洞口,细细感受起来。
二白余光看到月辰时,本就愤怒的她,在看到月辰用祭祀之力查探起周围时,偷偷瞟了一眼将全部心思放到主人身上的衍,接着挪动脚步向着月辰而去。
在快要接近月辰时,就看到了他怀中手掌大小的彩蛋,霎时,眼瞳一震,呼吸都停了一瞬,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大。
月辰收回祭祀之力,看向正定定站在他面前的二白,见她的视线一直放在他怀中的蛋上时,另一只手抬起摸了摸蛋壳。
“二白,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听到这话的二白,回神,愤恨的看向月辰,咬牙小声说:“别叫我二白,你跟我出来。”
话落,从他怀中抱过彩蛋,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而月辰见彩蛋没有反抗,也没说什么,银眸准确锁定蹲着的流萤时,祭祀之力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确定没事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流萤身上的翎羽上,泛着一丝金色的红羽,让月辰的眉宇皱起,接着转身,跟上了二白。
两人前后来到一处光秃的大石处,二白停下脚步,转身神色寒凉的看向月辰。
“月辰,你为什么要主人做大祭司?”
之前她听主人有意做祭司,但,她想的是主人就算是祭司,也只会是个普通的祭司,不会是大祭司,这才放心的。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月辰会让主人做大祭司。
大祭司,叫着好听,在别的兽人眼中,这位置很高尚,但大陆一旦出事,大祭司必须献出灵魂,与这片大陆同生同亡。
月辰明明知道主人不喜欢这个位置的,他还。
月辰定定看了一会儿二白,语气闲适:“我说,这是流萤自己的选择,你信吗?”
这也是令他好奇的地方,大陆的兽人,人人都会被祭祀碑牵制,但流萤不会,相反,祭祀碑只会听流萤的。
二白闻言,脸色猛的沉了下去,主人有事瞒着她。
想到这儿,她的心像是再度回到了千年前,慌张,心痛。
月辰虽然察觉到了不对,但他不担心,只要他神魂不消,无论流萤在哪儿,他都能将她给复活。
想罢,视线落到二白手中的彩蛋上,问:“你难道,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这崽子是怎么回事?”
二白紧了紧怀中的彩蛋,后者乖顺的蹭了蹭她。
“要是我说,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月辰弯唇笑了。
二白见状,下意识的想跑,可是来不及了,想法刚起的同时,她人已经被月辰给钳制住了后颈。
二白…………
被人知道命脉的感觉真不好,而且这人还是主人讨厌的人,那么这人也是她讨厌的人了。
“月辰,放开。”
月辰顾忌着二白手中的蛋,松了些力度,但语气中的危险,还是让二白抖了抖身子。
“要是在发生千年前的事,星启,你心安吗?”
混蛋,真是混蛋。
二白磨牙,恶狠狠的将这一路过来,关于主人崽子的事都讲了一遍,除了主人见到主神魂的事。
见二白的样子,月辰嘲讽的勾唇,接着松开她,问:“这里,在我们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二白心虚的摸着怀中的蛋,听到这话,瞬间打起精神来,谨慎的说:“主人下来找落花出事的原因。”
月辰等着二白的后话,可惜,没了。
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不得?”
二白用力点头,附和开口:“对,说不得,说不得。”
月辰不善的看着二白欠揍的样子,抬手。
见状,二白以为月辰要打她,立马紧闭双眸。
忽的,二白怀中的蛋被人拿走,二白刷的睁开眼,只见月辰将彩蛋小心抱在怀中,接着转身走了。
二白小嘴微张,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月辰的背影,刚刚她肯定是看错了,她竟然在月辰的眼中看到了温柔。
想罢,二白猛地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要说心狠手辣的月辰,怎么可能和温柔沾边,别是有什么企图。
这么想的二白,抬脚朝着月辰追去。
…………
两人来到之前的石洞前,就见樱三人跪在一个小土堆前。
月辰见状,脸色沉了下去,上前,握住流萤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拉了起来。
樱双眸闪过杀意,反手朝着月辰攻击了过去。
月辰一凛,抱着蛋的那只手往边一侧,因此,本可以躲开樱一击的月辰,为保护蛋,硬生生接了樱的一击。
樱虽没有用力量,但现在有了厄力的樱,这一击可比战力了。
月辰笑着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我的流萤下手可真狠。”
樱望着月辰的动作,视线落到他怀中的彩蛋时,顿了一秒,接着没有心里负担的白了他一眼,“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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