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经年人高腿长,加之正在气头上,所以小护士压根追不上他的脚步。
她尚未解释清楚,苏经年已推开诊疗室的门。
随后,愣在当场。
因为门后面不是苏经年从前看到的诊疗室,而是一片土地,空气中的泥土气息也因为苏经年拉开门的动作扑面而来。
“经年,你来了!”
田里,原本应该给苏经年看诊的白蔹,白大褂没穿,正撸起自己的袖子栽种着不知名的幼苗。
看到苏经年,他抬头打了声招呼后,再次弯下腰继续收拾土地。
“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
苏经年方才怒气冲冲走进来,眼下看到这个样子的白蔹,心中的那些怒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消解,却越想越憋屈。
“白蔹,你要是不乐意见我,大可以直接在电话里挑明,没必要特意耍我这么一回!”
苏经年愤慨道。
“公司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处理,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耗下去!”
苏经年觉得白蔹故意耍他。
恼羞成怒下,直接转身就走。
白蔹没想到苏经年会反应如此剧烈,连忙从田埂里一路跑来,顺手抓住苏经年的手腕。
“经年,谁告诉你我在耍你?”
白蔹连忙解释。
“我只是见着今天难得的好天气,不想就这么错过,所以,才会在你们来之前种下这些幼苗!”
为了不苏经年误解,白蔹努力地辩驳。
而苏经年压根没听白蔹嘴里说的话,他的注意力都在白蔹拉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上。
“放手,脏爪子拿开!”
有着这么一句提醒,白蔹才后知后觉自己在满手泥巴的情况下抓住苏经年。
“经年,抱歉,抱歉!”
白蔹连忙松开手,道歉出口。
虽然苏经年没有洁癖,但是,苏经年爱干净且不喜欢与人亲近。
尤其是这种肢体接触。
他今儿算是将苏经年讨厌的事情全都做了个遍。
苏经年压根没听白蔹说什么,他嫌恶的看着外衣上的脏污,直接脱掉风衣将其丢在一旁,然后才发现手腕处也沾了不少的泥巴。
越盯着手腕,苏经年越难受。
无奈之下,他直接怒气冲冲瞪了一眼白蔹。
这一趟问诊的经历实在是太糟糕了,苏经年心中已经做好再不来这里的准备。
“经年,周总他眼下在外面候着,你要是现在走了,忍心看他忧心忡忡,失望而归?”
只此一句话,苏经年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
白蔹在一旁无奈看着苏经年的背影。
他当然知晓眼下苏经年不悦,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手腕可以砍下来,他一准会像丢那件风衣一样将自己的手丢出去。
“你啊,为什么不能把对周初言的那一份耐心和宽容分一份给旁人呢?”
白蔹苦笑着道。
而后在一旁的水池里净了手,擦干手上的水,亲自特意回到问询台取了医用酒精湿纸巾递给苏经年。
“给。”
看着苏经年抽走湿纸巾,用力的擦拭着手腕。
以至于让他手腕处那自残留下的疤痕都隐隐泛起了红印。
白蔹终究不忍,伸手阻拦。
“好了,已经足够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