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初言一顿熨帖话说的通体舒畅的苏经年,心情颇好的回到办公室。
自己养大的小祖宗懂事了,苏经年甚是欣慰。
想着当初他二十出头,拉扯着丧母的周初言一路走到今天,苏经年就感慨万千。
好在苦日子都熬出头。
“部长,您手受伤了?”
许堪见苏经年心情大好,于是,替着苏经年煮了杯咖啡端了过来,放置在桌子上时发现了苏经年包扎的手指。
“没事,小伤。”
苏经年拦住大惊小怪地许堪。
“您的眼镜……?”
许堪发现苏经年不仅手受伤,他原本戴着的金丝眼镜也没了踪迹,担心苏经年不方便,许堪放下杯子,转身去了部长休息室。
“稍等,我去给您再取一副备用的来。”
“不用了,许堪。”
苏经年拦住许堪,浅笑着阻止。
“我今天不想戴着眼镜,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视力障碍,之所以戴着眼镜,更多是为了将自己与外面的人隔绝起来。
那一层薄薄的镜片,可以满足他与人隔绝的需求。
但今天的苏经年因为周初言的那些话,突然想要跟这个世界多一分接触。
“另外,你打电话给白医生,告诉他我这个周日会去他那里一趟。”
苏经年继续处理事务。
看到自己受伤的手,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部长,你……”
许堪十分诧异。
他知道苏经年对于去白医生那里看诊的事十分抵触。
这还是两个月以来,苏经年头一次主动提及。
脱口而出的讶然,许堪后知后觉自己的举止不妥,连忙收起脸上的惊讶,继续询问。
“还是跟以前一样,我陪着您一起去?”
“许堪,这次不用你特意抽时间陪我去,你可以周日好好休息了。”苏经年从文件里抬眸,眉眼带着愉悦。
他家小祖宗会陪着他一起去。
“好……”
许堪讪讪地回应,而后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他能明显感觉到苏经年身上的变化,也知道苏经年这种变化应该是来自于少总裁周初言。
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少总裁以外,没有人可以左右苏经年的喜怒哀乐。
许堪既为苏经年主动就医的变化而高兴,同时,心中又升起些许的落寞。
果然,一切就像少总裁说得那样。
苏部长从来都看不到他身边那些倾慕他的人。
因为除了少总裁以外,没有谁对苏部长来说是无可取代的。
许堪落寞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后发现自己方才顺势替苏经年取的眼镜并未放回休息室内。
他看着手里不被苏经年需要的金丝眼镜,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许堪抱着这样煎熬的心情,已经在苏经年身边待了三年,他不知道耗尽他的这份倾慕到底还需要多久……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淖中,许堪只能强打精神继续工作。
但在视线扫过那副眼镜时,他有过一刹那的犹豫。
要还回去么?
最终,许堪还是从自己工位拿出一个小盒,将金丝眼镜放了进去,而后,将它们都锁在工位最下层的柜子里。
不见天日的金丝眼镜,一如他那份对苏经年的倾慕,都是不能见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