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厂第一天开业,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凌霜坐在椅子上,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工人,听到爱莲嫂子的汇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镇上的女人,识字的很少,有些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要让他们严格按照配比来,肯定是不理想的。
她看着墙上挂着的工作规章,突然想起了量杯。
她想着是不是可以做出一些量桶出来,方便她们工作。
当然,这个事情要交给她爹来做,其他人她不放心。
正想着,赵笙走了进来,“凌霜嫂子,裁缝铺送工作服来了。”
“好,你让他们搬到门房那里,等会儿下工的时候,让他们每人拿一套。”
“好,我这就去。”
赵笙点了点头出去了。
“凌霜老板,我们也去看看吧,来,我扶着你。”
爱莲嫂子听到工作服,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说。
“嗯,走吧,以后你们上工就都穿工作服。”
凌霜说着起身,任由爱莲嫂子扶着她,就往门房那里走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裁缝铺的老板已经被赵笙打发回去了。
只留下折叠整齐的衣裳堆在那里。
土色的上衣裤子,再加一个蓝色的围裙,加蓝色的帽子。
“凌霜老板,这衣裳,给我们的?这也太好看了吧。”
爱莲嫂子摸着手里的衣裳,这质量真好,摸上去软软的。
“当然,这是给你们的工作服,春秋一套,夏天一套,冬天两套,每天来上工的时候,必须穿工作服。”
凌霜看着眼前的衣裳,心说这赵笙还真不错。
她给了他计划书,将需要的一切都列了出来,他一边跟建厂的进度,一边还能将锅呀,工作服之类的零碎东西备齐全。
看来这人是真心想做一番事业的。
当然,如果他一直能保持初心,跟百姓融为一体奋斗几年,让他参加科举做官,倒是个好苗子。
她随手捡起一件衣裳,对着一旁的爱莲嫂子说道:
“爱莲嫂子,你先套上一身试试,看看合不合体。”
凌霜话落,不等爱莲嫂子有所反应,赵笙便抬脚往外走去。
凌霜看了一眼,心说这人可真保守。
她只是让套在衣服外面看看尺寸罢了。
“嘿嘿,也就这孩子老实,要是那些老不要脸的,你就是让我脱了衣裳再穿,他们都不一定会这么自觉的出去。”
爱莲嫂子看了眼赵笙急匆匆的背影,一边拿衣裳一边说。
凌霜听到她的话,心说还真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未经人事,一个个羞涩又纯粹。
那些通晓人事的臭男人,看女孩子的目光直白又露骨。
有时候甚至都创造机会偷窥呢,更不用说像赵笙这么自觉了。
“凌霜老板,你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爱莲嫂子穿上衣裳,在凌霜面前转着圈儿。
眼里全是兴奋。
她男人马拴都没给她买过几次新衣裳呢。
凌霜妹子不但带她吃上了野猪肉,还让她有钱挣,现在还让她穿上了新衣裳。
“好看,嫂子你还是喊我凌霜吧,我听不惯那个。”
凌霜看着她身上的衣裳,想到全部工人整整齐齐的穿上衣裳在厂子里忙碌,觉得还真不错。
“好,那我还是喊你凌霜妹子,这样亲近。”
爱莲嫂子看她这样说,立马跟着喊了凌霜妹子。
“嗯!”
凌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傅京墨了。
想他是不是在外面也同赵笙这般,和女子相处时也这般有分寸。
想起因为小妹儿惹的误会,他居然跟她说以后见了母蚊子都躲着走。
呵呵!
也不知道战场上会不会有那种女扮男装的世家小姐跑去寻找刺激。
如果真的有,傅京墨会不会跟人家不清不楚的。
或者回来见她的时候,马背上圈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来跟她示威?
这样的情绪让她有点不舒服,她很少会有这样情绪低沉的时候。
就连被师父逼着做试验时,她也只是觉得有点累。
有点想罢工。
没有此时此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心里默默说道:“崽崽,你爹要真是那么个玩意儿,你别怪娘心狠哦。
娘肯定会弄死他的,我可不会留给狗男女机会来绿我。”
也许是母子连心,凌霜居然感觉自己肚子动了动。
“ 它 它会动了!!”
爱莲嫂子原本在叠她脱下来的工服,听到的凌霜的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凌霜妹子,啥动了?”
“天,胎动了呀,算算日子,你这超过四个月了,有胎动才是正常的。”
爱莲嫂子看着她的肚子被踢的一鼓一鼓的,脸上带着笑,“这孩子准是个小子,真有力气,跟他爹一个样。”
爱莲嫂子一番话,凌霜却只听进去了后一句。
可不是嘛,跟他爹一样有劲儿。
那臭男人劲儿是挺大的。
而且还又凶又猛的,绕是她,那天都累的睡过了呢!
走的时候她肚子还瘪瘪的,这会儿一晃都快五个月了呢。
傅京墨,你可得快点儿回来哦,五个月的约定到了你还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
“阿嚏阿嚏阿嚏——”
“阿嚏——”
回京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身甲胄并立而行。
年长的男人听到他接二连三的喷嚏,忍不住笑道:“哈哈哈,你小子,这是有人惦记你呀!”
马车里的女人将脸从窗口露出来,“墨儿,是不是你媳妇儿想你了呀!”
上官月的身体,从服了解毒丸以后,虽然还没有彻底恢复到她上战场的巅峰时期。
但是也比困在深闺里的女人要强上百倍。
她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心里都是浓浓的爱。
墨云深看着妻子对儿子的笑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自从儿子丢了以后,她的脸上就没有这样娇俏的笑容了。
跟着她征战沙场多年,脸上除了冷冽就是杀意。
如今再次看到她的笑容,他觉得既心酸又高兴。
高兴的是,时隔多年,她的脸上又有笑容了。
心酸的是,她的笑容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自己的好大儿的。
“爹,娘,我跟她约好了,五个月以后怎么也要回去一趟,也不知道她在家里怎么样了。”
傅京墨说起自己的妻子,冷峻的脸上也泛起了柔软。
夫妻二人一听这话,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
上官月眼里的威胁直白而明显,让墨云深忍不住眼神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