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一眼余老爷,没有说话。
余老爷被这一眼看得是浑身发冷,忙闭嘴不说话了。
上官若离将婴儿指甲里的丝绸丝全部镊出来,然后,根据推理,检查孩子的口鼻。捏开婴儿的嘴,用棉签探进去搅动一下,拿出来闻了闻,“是乳汁。”
二十一姨娘这时候都顾不得哭了,脸色青白交加,浑身颤抖。
上官若离问道:“孩子平时是谁哺乳?”
余老爷道:“月儿疼爱孩子,要自己奶孩子,就没请奶娘。”
上官若离指了指纸上的蚕丝,“这是丝绸衣裳上的,二十一姨娘应该有这料子的里衣吧?”
二十一姨娘声音颤抖,“没,没有……”
余老爷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将她从身上推开,沉声道:“有,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喜鹊儿,将你姨娘那件紫色的寝衣找出来!”
喜鹊儿是二十一姨娘的贴身丫鬟,很快就哆哆嗦嗦地拿着一件紫色丝绸寝衣过来。
上官若离拿起上衣,仔细观察胸部,果然有几处不易被人发现的脱丝,交给余老爷,“你自己看。”
余老爷拿过去,脸沉如水,冷厉地看向二十一姨娘。
二十一姨娘眸光闪烁,声音颤抖地道:“老爷!你干嘛这样看妾身?难道妾身会害自己的儿子?一件衣裳,能代表什么?”
上官若离冷声道:“我推测,孩子是在哺乳的过程中被活活闷死的。”
二十一姨娘像个疯子一般嘶吼道:“你胡说!胡说,不可能,那是我的亲儿子,我怎么会闷死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依靠!我苦命的孩子呀,姨娘的命呀……”
她哭得很凄惨,可在场的都是人精,再加上那女人这作派,大家已能猜到七七八八了,都用看凶手的目光看着她。
上官若离冷声道:“你当然不会故意杀死你的亲生儿子,但你的胸脯太大,在哺乳时一不小心就会堵住婴儿的口鼻。你应该是哺乳着孩子睡着了,胸脯堵住了孩子的口鼻,孩子挣扎抓挠,但奈何力气太小,最终还是被活活闷死了。”
“啊!不是,不是!”二十一姨娘捂住耳朵,疯狂否认。
上官若离一点儿都不同情她,她的失责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却用来诬陷别人,是真心疼爱孩子吗?
二十一姨娘说什么都不承认,抱住余老爷的大腿喊冤,喊自己孩子的名字。
余老爷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痛恨地道:“你这个贱人,害死我儿子。”
上官若离指着喜鹊道:“可以问她!”
贴身丫鬟肯定知道个蛛丝马迹,而且事情与她无关,许她平安,她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就是上官若离推测的那般。
晚上的时候,上官若离将这事儿在家庭会议上说了。
钱老太唏嘘道:“这事儿还真不新鲜!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邻村就有这事儿,白天干活太累了,晚上孩子哭闹,搂过来就喂,结果睡着了,将孩子捂死了!”
东老头儿也道:“穷人家的孩子命贱,有让老鼠给咬死的,有被猪吃了的,还有被蝎子蛰死的,没想到,富人家的孩子,也会这样夭折了。“
钱老太啐他,“那还不是你那余老弟造孽,竟然纳了二十一个小妾!你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