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出来,刘氏是着急了。
东溟子煜平时经常考教几个侄子的课业,对他们的水平心里也有数,“童生试每年都有,我本想着,让三郎和四郎后年再考,把握大名次也高些,既然二嫂愿意让三郎明年试试,那三郎和四郎就都去试试吧,每天跟大郎、二郎一起学吧。”
四郎唇角微微上扬,道:“是,辛苦四叔了。”
三郎苦了脸,但看他娘的脸色不好,忙勉强做出个笑脸,道:“好的,辛苦四叔了!”
钱老太心疼地道:“四儿啊,五个孩子,你忙的过来吗?”
四个郎考童生,还有个考举人的大孙女婿陈青云呢。陈青云可是你二房的女婿,刘氏你瞎着急什么呀?
陈青云忙道:“奶,我平时在学院,有疑问的时候或者做出文章的时候,才会劳烦四叔。”
钱老太道:“你可别怕麻烦不请教你四叔,你已经是秀才了,三年才考一次举人,你才是最重要的。这几个小子考童生每年都能考,大不了就再等一年。”
陈青云笑道:“知道了奶,我一定会努力的。”
大丫抱着儿子,笑的眉眼弯弯,“你可得记住四叔的辛苦,记住爷奶的好儿。”
这话说到钱老太的心眼儿里了,她慈爱地笑道:“那倒不至于,不必记什么好儿。你是我家的长孙女,家里人只图你过的好。”
陈青云听话听音儿,立刻表态道:“奶,您放心,我会对大丫好的,也会孝顺你们。”
刘氏笑道:“这就对了,一家人就得相互扶持,你这次可得好好考,将来做了官,就能帮衬你四叔了。”
陈青云道:“一定一定。”
东溟子煜可没指望他帮衬,就算他考上举人,考进士也是一个大槛儿。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就是说五十考上进士就难得了,说明进士很难考。有几人像他这般博学多才,能连中六元?
他拿出两封信,道:“大姐、小妹和三哥来信了。”
众人都是挺意外,东有银可一直没给他们写过信。
钱老太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写信干啥?是不是闯祸了?”
六郎有些害怕,握住了四郎的手。四郎紧抿了唇,也很紧张,怎么说那是自己的亲爹,这是一生都割舍不掉的。
东溟子煜打开信看了看,面无表情地道:“是喜事,赵氏有孕了。”
四郎眸中闪过一抹受伤和落寞,握紧了六郎的手。
钱老太伸出胳膊,将两个孩子拉过来搂在怀里,道:“他只要老老实实地,别再出幺蛾子就行。”
上官若离打开大云和小云合写的信,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专门看了东有银的部分。东有银挺老实的,被赵氏给揍老实的。
东有银一不老实,就挨赵氏的揍。身边的人、院子里的人都听赵氏的,他一有犯老毛病的苗头儿就会通知赵氏,赵氏就把他抓回来。有原来的狐朋狗友去找他,被赵氏泼了粪水,慢慢地再也没人去引他吃喝嫖赌了。
钱老太听了信的内容,眉开眼笑地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就该这样收拾!回信的时候,把我的那件缠丝金手镯给赵氏捎回去奖励给她。”
老太太就爱金子,黄灿灿的,看着就很安心。
七郎小肉球儿似的爬过来,虎头虎脑地,甚是漂亮可爱,嘴里叫着:“金,金……”
“诶吆!我的小宝贝儿!”钱老太将肉乎乎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了亲,“乖孙,就是你最有福了!一下地就享福。”
刘氏看的眼馋,又酸又涩又嫉妒。大房有三个儿子,三房有两个儿子,赵氏又怀了,只有她才只有一个儿子!
于是,等散了会,她拉住上官若离,神神秘秘地道:“四弟妹,你有没有那种药?”
上官若离不解地道:“哪种药?”
难道东有粮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