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方圆二十里以内,都没有其他的村落和城镇了。
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也只有这个地方还能让他们歇歇脚,好好的睡一觉吃顿热饭。
上官若离揉着眉心,无奈的看了东溟子煜一眼。虽说东溟子煜避开了各方势力的追杀,可这一路上也吃尽了苦头,实在没占到什么便宜。
不过,幸好他们都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对这种生活觉得稀松平常。
莫问探路转回,禀报道:“主子,前头的村子里还有不少人。平素,这村子也经常有外乡人赶路经过,所以他们可以把祠堂附近的宅子腾出来让咱们借宿一晚。”
听得这话,上官若离微微拧眉,“祠堂?”
莫问颔首:“是!”
东溟子煜问道:“怕了?”
上官若离望着他,“我怕你被鬼抢去做鬼婿。”
好吧,自从穿越这样狗血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对鬼神这样的事她宁可信其有。
莫问不敢笑,只能退到一旁,敛襟垂首。
东溟子煜轻叹一声,这女人说话,还真是欠教训。
祠堂就在坟地边上,是故无需进村,由村长直接领着到了祠堂。
如此无需扰民,正合东溟子煜之意。
祠堂不大,四合院的模式,一共十来间房子。
供奉牌位的正房是不能住人的,东溟子煜、上官若离和一些将士等人都安排在厢房里,住不下的直接在院子里和祠堂周围搭帐篷。
这村子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屋都是低矮的茅草屋,不算富裕,但人人热情,村里的人都将自己家最好的东西送过来。
当然,东溟子煜不会沾老百姓的便宜,命莫问给了点银子,
晚饭算不得丰盛,但对于这个小村庄而言,已经是极好了。
有现杀的老母鸡,还有不少山珍野味的新鲜菜肴。
东溟子煜也不摆王爷的谱,命莫问、莫想取了他和上官若离的份量,剩下的都给随行的将士们吃。
看莫问和莫想的理所当然的神情,东溟子煜平时在外领兵应该就是这样的。
这让上官若离重新认识了东溟子煜,他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上官若离吃了一顿热乎饭,洗了个热水澡,觉得通体舒畅。
当然,因为背上的伤,也没泡澡,还是被东溟子煜伺候着擦洗。
“伤口愈合的很好,再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东溟子煜温柔的给上官若离换药。
上官若离唇角微微扬起,“嗯,是你处理的好。”
当然,主要是药好。
“离儿的小嘴儿越来越甜了。”这货说着说着,手又不老实起来,开始占她的便宜。
上官若离一掌将他的手拍开,“登徒子,我的伤还没好呢。”
“这些日子瘦了,都小了。”他的大手被打红了也不挪开,脸上神情一本正经。
这货,没脸没皮到了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估计比他的武功都更胜一筹!
上官若离咬牙,催促道:“快给我绑上绷带 ,这里是祠堂!”
她总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有危险在慢慢靠近。
“嗷呜!”突然,外面传来银雪警告的声音。
上官若离神情一凛,眸光迸射出警惕的精光。
东溟子煜冲着门外淡淡的吩咐道:“去看看。”
“是!”莫想的声音传来。
东溟子煜虽然镇定自若,但也不再继续不要脸,利索的给上官若离缠上绷带。。
银雪嚎叫的警告两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东溟子煜给上官若离披上亵衣,然后出门询问情况,“怎么回事?”
莫想道:“小白狼突然冲着坟地的方向嚎叫,我们追过去,那里没人。而那附近有座新坟,看样子是今天才下葬的,周围痕迹凌乱,也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在那里藏匿过。”
“嗯,”东溟子煜淡淡的应了一声,“加强戒备,给银雪弄只鸡奖励一下。”
东溟子煜有洁癖,对银雪是很排斥的,自己从来不让银雪近身,也剥夺了银雪腻在上官若离身边的权利。
返身回屋,对上上官若离那戏谑嘚瑟的小眼神儿,淡淡的道:“不会真的是鬼吧?”
上官若离穿上外衣,轻嗤道:“是鬼就让他魂飞魄散,是人就让他变成鬼!”
听说人死后的头七天,灵魂会在世上逗留。
但是,这里的人都是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将士,身上自有一种震慑鬼神的凛然正气。
俗话说,鬼神也怕恶人。
所以,那些传说中的邪祟是接近不了祠堂的。
可是,若是人就不同了。
东溟子煜公平的道:“那小畜生还有点用。”
“当然,动物感知外界危险的灵敏度比人要高很多。”上官若离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你快些收拾吧,说不定会有刺客光顾。”
东溟子煜自小遇到明里暗里的刺杀无数,还不至于草木皆兵,但也不会轻敌。
沐浴过后,也穿戴整齐,和衣而眠 。
但直到天色蒙蒙亮,都没有刺客光临,银雪也在房门口,安静的睡了一夜。
上官若离听到外面有走动的声音醒来,身边暖暖的,但东溟子煜已经不在身边了。
上官若离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开始梳头发。
“您起了吗?”莫问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上官若离的身份不明,他也没直呼王妃。
“起了,进来吧。”上官若离麻利的挽好男子的发髻。
莫问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低垂着眉眼,目不斜视的样子。
“王爷呢?”上官若离挽起袖子洗漱。
莫问恭敬的回禀道:“王爷一早查看了周围的情况,正在监督着将士们整装待发,用完早膳,咱们就出发。”
上官若离也不耽误,麻利的洗漱完毕。
莫问摆上早膳,很简单,两碗粥,一碟子小咸菜。
东溟子煜时间把握的刚刚好,饭菜一摆好,就进来了。
净手后坐在桌边,“吃吧。”
东溟子煜早已让人准备妥当,只要上官若离吃过早饭便能上路。
不管做什么事,他总喜欢快人一步,其实也只是因为他这人喜欢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