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卿不信鬼神，不信佛。
简单的来说，她是个没有信仰的人。
至于死人复活在姜宁卿的心中更是无稽之谈。
“恐怕是骗人的把戏，除非顾长煜根本没死！”
姜宁卿没有见过顾长煜，棺材中的人是真是假根本不得而知，在知晓了世间还有以假乱真的易容术之后更是不再轻易相信这些。
万一是二夫人弄了个假的过来换了脸呢？
“韩伯伯，你能认出来这棺材中的人是不是真的顾长煜？”姜宁卿实在想不出来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是怎么保持尸身不腐的，“是不是二夫人派人假扮，等带回她带两个跳大神的巫师过来对着我们一阵瞎转悠棺材里的人就突然坐了起来？”
韩风也觉得姜宁卿说的有几分道理。
顾长煜没有子嗣留下来，二夫人想要控制顾长煜的属下们总要有个由头，不然谁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随便给她买命。
若是二夫人真能用什么法子让顾长煜的心腹相信她能够起死回生复活顾长煜倒是有可能。
韩风：“阿宁丫头扶我过去，咳咳咳。”
韩风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也不知道二夫人给他用的什么药现在还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连思考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姜宁卿依言扶着韩风靠近顾长煜的尸体前，她正准备询问韩风准备做什么的时候就见他伸手捏住了顾长煜尸身的脸。
薄唇轻启，隐隐可见其中闪过一抹莹白。
姜宁卿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不确定的询问：“刚才那是？”
韩风点点头：“防腐的玩意。阿宁，你再问问这附近有没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贴近了尸体去闻。”
姜宁卿犹豫了，她没想到她韩伯伯的要求这么过分！
“这不好吧？”
不管里面躺着的人是真是假，姜宁卿总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
韩风：“我的嗅觉还没有恢复，你去闻闻里面是不是有用药的味道。”
韩风倒是知道一种可以保持尸身不腐的方法，但是手段有些残忍，韩风不确定二夫人是不是会对顾长煜用。
韩风话都说到这份上 ，姜宁卿不上也要上了，她嫌弃地靠近棺材试探着往里面伸脑袋。
“哎呦！”
“呕！”
姜宁卿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让这里的气味更难闻。
她白着一张脸冲着韩风点头：“韩伯伯不用靠近了，我已经闻到味了！”
姜宁卿形容不好那种味道。
有浓浓的草药的味道，但是又夹杂着一股腐烂的臭味，还有一股她也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很熟悉，但是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
姜宁卿深吸一口气想要再感受一下，但是以她现在的距离竟然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这气味不会扩散？
“韩伯伯，味道又不见了。”
韩风虽然闻不到，但是通过姜宁卿对气味的叙述基本上已经可以判断了。
“你爹可曾跟你提过顾长煜的事情？”
韩风只跟顾长煜有过一面之缘，还差点被他大哥半死。但是姜序年就不一样了，他与顾长煜从小一起长大，对顾长煜的事情都很了解，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想要验证。
只可惜姜宁卿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姜宁卿摇头，眼神透露出迷茫。
“我知道顾长煜是反王，京中不能提及的存在。其余都是从二夫人口中得知的。但是她一直在跟我强调她和顾长煜之间的感情，其他有用的消息倒是没有。”
姜宁卿听着觉得不舒服，她总觉得二夫人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她和顾长煜是真爱，就好像她少说一句她就会否定他们之间的深情一样。
她一点都会怀疑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顾长煜都为她谋反了还能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过我觉得顾长煜有点笨，这点有不如我爹聪明。”
她没头没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惹得韩风多看了她几眼。
顾长煜用兵如神，才思敏捷，能文能武。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形容他笨的。
姜宁卿摸摸鼻子，“我没有说错。先皇不让她娶二夫人就不娶呗，能登基称帝再将人改名换姓纳入宫中。”
《痴情太子俏寡妇》里的桥段就是这么写的。
要不是现在做皇帝的是她姑父，她高低要烧两本子话本子让顾长煜在下面学习学习！
韩风：“这话是二夫人和你说的？”
姜宁卿点头：“自然。她说先帝对她的身份不满，以皇位威胁顾长煜不准他们二人之间的事，然后顾长煜一气之下就反了。”
这要是话本子里的故事她肯定要赞叹一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绝美爱情，毕竟她看话本子的时候从来不带脑子。
但是放在现实中她多少觉得有些不正常。且不说先帝在位时并无过错，百姓安居了雨，就是随意发动兵变就够百姓们苦上几年的。
还真以为兵马粮草都不花钱呢！钱从哪里来哦，还不是百姓交的各种赋税中来！
这种行为姜宁卿很难评价，只能说祝他下辈子长点脑子吧！
韩风想要打入敌人内部自然也是要对顾长煜做一些调查的。他甚至花钱买来酒灌懵了姜序年。
但是无论从谁的口中都没有出现过二夫人这个人，甚至没有人能说得上来她的来历。
反而是顾长煜和这药王谷有点牵扯，但是药王谷常年避世不出。唯二认识的两个还一问三不知。
所以到底如何他也不清楚。
但总觉得当年的故事中应该没有二夫人！
韩风：“我觉得二夫人不是人。”
姜宁卿深有同感：“她就不是人！”
韩风瞥了一眼她，然后解释道：“我们俩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我是说我怀疑二夫人是个妖怪。”准备的说以二夫人平时里的行为他觉得这女人更像是恶鬼。
但是听闻鬼怪白日不能出来，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给她安排了一个更贴切的身份设想。
姜宁卿：“您若是这么想，其实我觉得顾长煜复活也不是没有可能了。”
韩风：“……”
既然都是大胆设想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至于谁敢去小心求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位既然想知道我是不是妖怪为什么不当面来问我？”
他们身后的石壁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开了，二夫人带着景澄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就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二夫人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加上这里诡异的气氛，瞧着她确实有几分不像人。
她眼神幽暗：“韩先生，你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