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克莱恩走出明斯克街15号,准备去“找”艾伦医生,进入对方的梦境,弄清楚与威尔·昂赛汀相关的噩梦究竟是怎么来的。
至于艾伦医生住在哪里这种事情,他昨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希尔斯顿区伯宁翰路3号。
等克莱恩抵达那里,时间已经过了11点,周围街区灯火黯淡,昏沉安静。
抛了个硬币,做了次占卜后,克莱恩凭借自己“魔术师”和“小丑”的能力,轻松潜入了艾伦医生的卧室。
进入卧室,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拿出“沉眠符咒”,低念开启咒文,让艾伦医生的妻子陷入了真正的沉眠,不会突然醒来,打扰到他后续对她丈夫的入梦。
…
随着入梦结束,克莱恩已可以确认,艾伦医生的噩梦没有任何人引导,可以排除“梦魇”类技能。
而克莱恩看到的梦境也与艾伦描述的没什么两样:黑色尖塔、银白巨蛇、求救的威尔·昂赛汀。
结束入梦的他克莱恩望着床上熟睡的艾伦医生,静静分析起了刚才梦境中看见的一幅幅画面:
那条银白巨蛇身上彼此相连一个又一个转轮,身上布满神秘花纹,很有可能是代表序列1的“水银之蛇”
“他的危机来源于‘水银之蛇’对他,或者他涉及的那件诡异封印物的觊觎?
“但‘水银之蛇’可是序列1啊,属于最接近神灵的那种存在,没可能奈何不了威尔·昂赛汀这么一个小孩……
“这件事情看来没那么简单,肯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想到这些,克莱恩决定不再掺和这件事。
活动了下身体,克莱恩带着最后的好奇,翻出了艾伦医生的皮制钱包,从里面拿出了那只千纸鹤。
他将千纸鹤置于手杖杖头,同时握住了它们,然后眼眸转深,低声自语道:
“威尔·昂赛汀现在的位置。”
占卜语句反复七遍后,房间内忽然有微风打旋,带着吹拂灵魂般的凉意。
经过几次杖卜占卜,克莱恩发现一个有趣想象:
几次占卜的交叉点指向的是艾伦医生!
威尔·昂赛汀的位置和艾伦医生重叠……这就有点意思了……克莱恩又好笑又愕然地自语了两句。
嗯……把千纸鹤拿到灰雾之上占卜一下,有灰雾挡着,不会出什么意外……克莱恩迅速有了新的想法。
而由于在艾伦医生的卧室里不方便举行自己召唤自己的仪式,他决定先把千纸鹤带回家。
拿出用身为手法灵活的“魔术师”也难以完全掩盖的劣质手工在灰雾上叠的一只千纸鹤,准备把它放入艾伦的钱包中顶替原本的千纸鹤。
放入之前,克莱恩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自己东倒西斜的千纸鹤和威尔·昂赛汀的工工整整的千纸鹤,克莱恩不由得低声感慨一句:
“简直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克莱恩的错觉,他感觉艾伦医生的气场仿佛变了一些,但仔细查看又与之前完全没区别。
没做停留,把自己叠的千纸鹤塞会艾伦医生的钱包内,克莱恩带着威尔·昂赛汀的千纸鹤回到自己家中,带着那千纸鹤来到灰雾之上。
坐到寂静无人的宫殿里,他拿起千纸鹤,仔细审视了几秒,没发现什么异常。
然后,克莱恩具现出纸笔,写下了与之前相同的占卜语句:
“威尔·昂赛汀现在的位置。”
这一次,他改用起“梦境占卜法”,在那灰蒙支离的世界里惊喜地看到有画面呈现。
那是一个黑乎乎的房间,虎头虎脑,漆黑眼眸的威尔.昂赛汀借助椅子,趴在窗前的书桌上,眺望着外面的风景。
他旁边摆着一堆积木。那积木拼出了一个首尾相连的环形的蛇。
窗户外面的景象同样黑暗,只隐约有哗啦的流水声传来。
梦境到这里就无声无息结束了,克莱恩睁开眼睛,用手指轻敲起青铜长桌边缘,无声自语道:
“衔尾的蛇,果然是‘水银之蛇’吗?代表命运的‘水银之蛇’……
“窗外有流水的声音,说明威尔.昂赛汀目前的位置紧靠着塔索克河?
“之前我占卜到他的位置和艾伦医生重叠,是受到了来自命运的干扰?”
见灰雾之上的占卜也只能得到这种程度的启示,克莱恩不再被好奇心困扰,打算找机会再指点指点艾伦医生,让他去黑夜女神的教堂将此事告诉主教。
……
周日早晨克莱恩刚用完早餐没多久,就听见了门铃声。
打开房门,竟然是艾伦医生。
“夏洛克,我昨晚又做那个噩梦了,我觉得这不正常。”艾伦没有避忌迈克,刚进入客厅,就开口说道。
不等克莱恩回答,他又自顾自掏出钱夹,取出了一只千纸鹤:
“你说会不会是它的问题?
“自从我将它找出来,随身携带,就开始做噩梦。”
克莱恩将自己早就编排好的理由说给艾伦医生,并诚恳建议他前往教堂一趟,找主教好好谈谈。
说完,他还在胸口画了个代表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三角圣徽,蒸汽信徒正是克莱恩现在的身份。
送走艾伦医生,克莱恩遵循占卜的指引,前往了克拉格俱乐部。
果不其然,遇到了迈克·约瑟夫记者。
兰格别墅中大量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少女被莫明放出,到今天,她们的事情在东区掀起了不小的反响,她们离奇的经历自然引起了非凡者官方的注意。
而克莱恩现在想做的,就是借着这位记者,把事情推上高潮,通过采访,让所有受难少女的呼声不容忽视,兰格虚伪的善行将被撕破,他的罪行必然将被审判。
通过交谈,迈克也正有此意,他也听说了东区的事情,很有意向前去,而值得信赖的夏洛克侦探将负责保护他自己的安危,这在混乱的东区是极为必要的,如果不是找不到那位莫林医生,迈克甚至想再次雇佣两位一起,负责保护自己。
而据迈克所透露,似乎贵族中人也有意向的雇佣他调查东区情况,似乎前段时间东区的邪神降临事件引来一些知情贵族的关注。
接下来的一天,克莱恩陪着这位《每日观察报》的记者进入东区,采访起被解救出来的那些少女。
在足足1镑的采访费用面前,没有谁拒绝,哪怕部分遭受过摧残的女孩也一样。
随着对这些少女、对东区的了解越来越深,这位颇有正义感的记者也愈发沉默。
直到天色昏暗时离开东区,他才回过神来,对克莱恩郑重道:
“回去后我会把所见所闻尽数如实报道,我想政府必须要重视东区的情况了。我将呼吁成立救助基金,让她们有机会挣脱当前的困境。”
克莱恩认真听完,深深看了迈克一眼,由衷赞美道: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