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率先从震惊中回了神,不解道,
“修王,皇上为何如此行事?”
其余臣子们亦是纷纷点头,孙大人问出了他们的心声,皇上此举究竟为何。
修王望着他们不解的的神情,嘴角展开一抹讥讽,继而开口道,
“当然是为了让本王交出,先皇让本王妥善保管的遗诏。”
随后修王把先皇临终前的叮嘱与所托的遗诏,一一道来。
以及严太妃在皇上寝宫偷听密谈一事,与后来皇上如何关押了他,让他交出遗诏一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臣子们听闻后,个个双眸微睁,嘴巴微张,已然不能用震惊所能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原来先皇在世时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此时一道尖锐地声音传来,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依照祖宗规制,皇上驾崩,这皇位只能传位于长子或嫡子,万万没有传位于王爷一说,修王莫要在此胡言乱语,英慧王手持假的先皇遗诏一事,刚刚结束,如今你又拿先皇遗诏说事,谁又能相信?皇上之所以囚禁与你,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谁知你是不是与摄政王串通一气,在此妖言惑众,再者,那王公公已然叛变了皇上,一个叛逆之人的言辞,又能有几分真言可信。”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皇后双眼盛满愤怒地望着修王,因为这愤怒致使她满脸狰狞之色,哪里还有平日高贵端庄,母仪天下的气派。
御史们有些赞同皇后所言,根据祖宗规制确实并无传位与王爷的事件发生,再者刚刚发生先皇遗诏捏造之事,此时修王的言辞让他们颇为疑虑。
修王淡淡扫了一眼面露狰狞的皇后,缓缓说道,
“若不是因为当初摄政王年纪小,先皇又怕他受到伤害,才让他隐与军中,一来可以保护了他,二来也是让他多加历练,你以为就凭当今皇上那异常生性多疑的脾性,与他那愚蠢至极的能力,能坐上那皇位?先皇为何特意留下旨意让当今皇上不得更改年号,重大举措均不得随意修改,因为依照他的能力,也只能堪堪守住皇位十几载,还有,”
修王望着脸色越来越狰狞的皇后,继续说道,
“是否让当今皇上在这历史长河中占有一席之地,是否让后世子孙能知晓于他,全凭摄政王的意愿,这皇上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他的皇子们就更没有这必要继承那皇位,各位大人,你们说呢?”
修王语毕,那温和的眸中皆是一片肃然,又转眸望着大殿之内神情各异的大臣们。
臣子们一边听闻修王的言辞,一边冷汗连连,这修王可真敢说啊。
无论如何,当今皇上也是在位了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随即又想到今夜皇上的举动,如今殿外还一片尸体,又歇了出言相帮的想法。
苏国公见皇后有些失态,赶忙走了出来,对修王躬身一礼,出声询问,
“修王说了如此之多,皆是你一人所言,可否拿出一些凭证,为其证明一二。”
夜霖修淡淡一笑,“自然。”
随后从袖袋中拿出了遗诏,青云赶忙上前,双手接过遗诏,缓缓打开。
而后来至苏国公的面前,让他瞧个仔细。
今夜一道道的遗诏先后出现,大臣们对此也不再稀奇,他们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这遗诏孰真孰假。
皇后见那明黄的遗诏只觉刺眼的紧,疾步走上前,欲要夺下,若不慎毁了,那再好不过。
青云早有防备,见皇后疾步走来,且神色不对,立即双手把遗诏举于高处。
声音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若想看个清楚,卑职举着便是,不必劳驾皇后娘娘亲自动手,以免劳累了皇后娘娘。”
皇后顿住了脚步,见众多臣子对她投来怀疑的神色,也未有下一步动作。
只是那眼底的阴毒似要倾泻而出。
修王淡笑道,“皇后娘娘对那遗诏为何如此急色,莫非起了别的心思?再者,先皇的字迹,你又怎会知晓,你看与不看意义不大,还是让这大殿之内的大臣们仔细分辨为好。”
“你......”
皇后被修王的一番言辞气的浑身颤抖,再加上她的小心思被修王点破,亦是有些羞恼,以至不知再如何出言反驳。
青云持着遗诏,让大殿之内的臣子们看个清楚,瞧个仔细。
最后他们纷纷点头,这遗诏的确是先皇的字迹,虽然不知先皇为何如此安排,但遗诏面前他们只能服从。
之前发生了两件假遗诏之事,尤其是李贵妃拿的遗诏,也分明是当今皇上的字迹,谁知里面只有一个字的造假。
臣子们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还是犯了嘀咕,一位消失了那么久的修王,持有先皇的遗诏,难道没有生出别的心思?
还有这遗诏如今看着是真的,谁知会不会如李贵妃手中的遗诏般,里面也有他们看不出的东西。
臣子们均是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夜璃玦见他们此刻的神情,便知他们在想些什么。
慕凤烟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修王内心有些着急。
皇后见此,面上的疯狂渐渐消散,脸上渐渐展颜,今夜接二连三地出现遗诏,恐怕这些臣子们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心中犯了嘀咕,更不知如何应对了。
正在皇后内心兴奋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希望咱家没有来迟。”
大殿之内的所有人纷纷往殿外望去,包括坐在高位上的慕凤烟与夜璃玦。
夜璃玦蹙了蹙眉,何人来此,竟然未有暗卫前来通报?
待看清来人的容貌时,夜璃玦亦是站起了身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