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想问点什么,但见季甜面色凝重,最终还是把话头咽了下去,一行人找到住的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这场比赛久久没有开始,搞得所有人的心都开始躁动。
来到维斯极洲半个月,季甜也对这个地方熟了一些,最起码走街串巷不会再迷路。
上次银家的人被她打回去以后,就没有人再登门。
银漫跟乔露华,从这个地方偷跑出去,已经等同于银家的叛徒。
而她一张跟银漫酷似的脸,很容易就能被银家注意。
他们也沉得住气,现在也没动作。
季甜趴在维斯极洲最高的一座塔楼里,眺望着远处的大海,风吹得她发丝轻轻飘扬。
距离八月还有几天。
全球高武的比赛定在了八月十五号。
季甜淡淡的想,那天比赛应该不会如期举行。
因为在此之前,维斯极洲有一场祭祀。
供奉的是他们引为神明的山神大人。
祭祀过后,如果下雨了,说明山神大人同意了,如果依旧艳阳高照,那这场比赛还会往后面推。
季甜看着到处都是人把守的岛屿,突然有些好奇,银漫是怎么夺得冠军,打脸了四大古武世家还能安然离开这个地方。
手机震动了一下。
秦江生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是一份白氏收购计划书。
秦江生:【完成任务,等你回来。】
还顺带晒出了自己的户口本。
季甜没忍住笑出了声。
打字逗他玩:【就这么想跟我结婚啊?】
秦江生:【?】
秦江生:【季甜,你什么意思,你想始乱终弃?我告诉你,你不跟我结婚,我就告你爸妈,说你欺骗我的感情。】
季甜笑得眉眼弯弯,继续回复:【我爸妈都听我的,你告状也没用。】
秦江生:【委屈.jpg\/这辈子没别的心愿,只想娶你回家,等你回来,我们立刻去领证好不好。】
季甜看着这句话良久,最终回复:【秦江生,等世界平稳,我爱的人都平安,我们就结婚。】
秦江生:【好,在满天星开得茂盛的时候。】
季甜把手机揣兜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同时也有些唏嘘,没想到白氏这么大的一个企业,短短两个月,就被弄得要被收购了。
也不知道白庭屿的下场怎么样。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白庭屿呢?】
秦江生很快回复:【消失了,可能躲哪个地方去了,他已经构不成威胁。】
季甜:【找到他,看住他,别让他死了。】
虽然不明白季甜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照做,派了人去找白庭屿,只要他还在华国,就跑不掉。
季甜下了塔楼,有七层高,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她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木板,她都观察好多次了,这次没忍住好奇,走上前把木板抬了起来。
是一个下水道,里面有污臭传出。
季甜皱了皱眉头,盯着底下缓缓流动的污水。
她本来想走的,但是一缕如海藻的黑发缓缓从她眼前飘过,顺着脏水直至消失不见。
这下面怎么会有人的头发?
季甜一瞬想的是假发,但随之而来的手骨让她眼睛蓦地睁大,这下面是屠宰场吗?怎么这么多人体组织。
权衡利弊后,季甜给唐玉发了个消息,就跳了下去。
鞋子触及地底有湿软的黏腻,令人恶心。
臭味直冲脑门,她才发现,这下面竟然是个一人高的小道,骨头应该是从前面飘来的。
她才走动一步,上面的木板被重物压住,季甜用手推了推,被人为关在了这个下面。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有人故意让她看见的,那目的是想困死她?
季甜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照亮,一直大灰耗子就从她脚边飞快跑过。
季甜看了一眼手机,没了信号。
借着微弱的光,季甜继续往前走,脚下嘎吱一声,她低头一看,是一具骨头。
看样子死了很多年了。
走到尽头是一道铁门,关得很紧。
污水就是从里面排出来的。
季甜抬脚一踹,门直接歪了,连续几脚,裂了条缝,她伸手一拉,门被她拉开。
根本难不倒她。
越走光线越亮,在一扇门口停下。
里面隐隐传来声音,有人在里面说话。
季甜握着门把手,很轻易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类似喷泉一样的高台,最顶上的血迹殷红,在下方还放着一块令牌。
那令牌渗着诡异。
这就是乔露华说的,以人血蕴养的令牌,而血水渗透进里面,就会变成干净被奉为能长生不老令人起死回生的无垠水。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世界上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术,而这种传说竟然还能流传到现在。
也因为这个东西,才让乔露华跑了以后,又让银漫来当供血机器,怕她逃跑给喂了毒。
银漫宁愿死,也不会回到这里,接受这种糟粕的洗礼。
最顶上的柱子又细又长。
季甜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可攀爬的东西,然后发现,这东西根本够不着。
“谁?”一把冰冷的枪口抵在季甜的后脑勺上。
听见这熟悉的苍老声音,季甜飞快转过头,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你怎么在这儿?!”
“老头!原来你让我别找你,是躲这儿来了!你是不是被抓来的。”
季甜怕他手中的枪走火,连忙歪开脑袋。
李鸿金也没想到,偷摸进来的小偷是他的乖乖徒弟。
一时之间有些心虚,然后又变得紧张:“你进来这里有没有被人发现?趁现在赶紧走,离开这个岛,别踏足!”
季甜瞬间冷静下来:“晚了,我就是被故意引下来的。”
李鸿金:“……”
“都让你少点好奇心,你说你下来做什么,现在想上去也难了。”
他有些焦躁,在原地来回踱步。
季甜抬头打量周围,这个地方宽大得可怕,白瓷围绕的地方供水流下来,最顶上的殷红,流到下面已经变得干净,甚至池子里还有几尾游动的金鱼。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鸿金叹息一声,带着季甜走到宽敞的地方,目光盯着那个令牌有些悲凉:“我是来这儿找答案的,退隐的那些年,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医术再精进一些,银漫是不是就不用死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