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提问讲解完毕。
贺堂主还不忘举一反三,若是能够炼制成功神意符,以后御使灵宠,炼制傀儡等,均有所助益。
自然惹得众弟子对柳元愈发羡慕嫉妒,即便一些制符天赋出众的老牌制符弟子,亦是内心五味杂陈。
贺堂主几乎明言柳元在琢磨尝试炼制一阶顶级神意符,一阶符师能够炼制的天花板,令他们也大为艳羡。
这位柳符师真非池中物,虽不愿承认,但对方着实炼符天赋出众,已然有一骑绝尘,独领风骚的趋势了。
“宋茜,柳骞,田夙,贺辰罡,江沁,柳元,尔等六人留下,其余弟子退出。”
符箓大会结束,堂主贺牟突然说出这般话语,惹得其余弟子浮想联翩,羡慕不已,多半堂主给予这六位符堂制符天才弟子开小灶。
等其余弟子陆续离开,贺堂主却是幽幽一叹,贼头鼠目般干瘪皱纹尽显,揪着一撮山羊胡子,喃喃道:“本堂主开诚布公,随着战争持续,宗门每况愈下尔等应当感同身受吧?”
六人深以为然点头,现在宗门内想要兑换战斗物资,修炼资粮,愈发困难,导致宗内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在战争阴影笼罩下,几乎所有弟子都人心浮动,道途堪忧。
贺堂主既然这般讲,定然有下文。
“尔等六人符道造诣尚可,将来若有机缘筑基,进阶二阶符师近乎水到渠成。”
“奈何,时不尔待,瞬息万变,能否度过危机,多凭尔等造化。”
“这或许便是大道之争,大浪淘沙。然,斡旋造化,亦在自身,不争一线之机,难通广大神通,臻至更高境界。本堂主现在讲解一门‘蜃息符’,一门真正意义考验符师技艺的符箓。”
“此符,是本堂主苦心孤诣,十多载不懈研习一种上古残缺符箓所得,虽然原符效用被本堂主改得面目全非,但亦有不俗保命效用,算得上本堂主独门符艺。”
贺堂主讲到这里,原本的忧愁消散一空,眼眸上扬,露出一脸褶子笑的自信,再次道:
“今时就便宜尔等六人,能领悟多少,便看尔等悟性深浅。”
“海市蜃楼尔等不曾亲见,料想也有所听闻。而蜃息符便是与此有着莫大的干系。成功炼制此符,施展之下,不仅可以隐藏尔等法力波动,生机气息,更是在蜃气幻化下,可融入周围不同环境,伪藏尔等身形。”
“若非掌握固定位置,细觅寻着。即便筑基修士走马观灯般神识探查,亦难以发现端倪。”
“此符若在山川密林施展,尔等便可如海市蜃楼般,隐藏成当下环境下的树木杂草;若在江河湖海中施展,尔等便可伪装顽石泥沙;若在空中施展,尔等亦可融成浓雾云霞……”
随着贺堂主不断讲解,六人愈发神情振奋起来。
此符变化无穷,称得上无上保命良符,尤其是适合当下战争爆发下的凶险局面。
而柳元想得更多,他神魂强大且玄妙,本就善于掩饰与隐藏,加上遁地术修炼有成,若是配合这变幻莫测的蜃息符,保命能力无疑抬高一个台阶。
而这蜃息符随着堂主贺牟不断讲解,柳元也渐渐明悟。
相比较搓筋易骨的易容术融,改变的是修士面貌,这蜃息符却是借着蜃气,融入周遭环境,达到真假难辨,鱼目混珠的目的。
堂主贺牟不仅现身说法,更是在讲解末尾,开始现场示范,当场制符起来。
当堂主贺牟拿出符纸与符墨后,令柳元六人不禁瞳孔剧缩起来。
巨贺堂主所讲,这符纸是一张二阶符纸,由二阶妖兽四眼妖蛛的腹部皮膜,经过心灵手巧的符匠精心加工制作而成。
而符墨是二阶玄蜃妖蚌的血液为主,添加多种灵材料理调配而成,珍贵异常。
这令六人都不免呼吸急促起来。
符纸,符墨的珍贵暂且不提。
这是贺堂主实实在在给他们这些炼气期的弟子,传授二阶符箓的炼制,无疑对他们以后进阶二阶符师,拥有着莫大的助益。
只是,六人尽管眼神火热,但不免生出几分颓然之情。
毕竟,这二阶的符纸和符墨,都不是他们当下,或者轻易能够拥有,并敢于尝试的。
宛如空中楼阁,不可觊觎。
即便能够获得,料想付出的代价,定然极大。
仿佛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贺堂主在炼制此符的过程中,还不忘为他们解惑。
炼制蜃息符,除了符墨需要玄蜃妖蚌血液,经过特殊手段调配,等闲墨匠难以胜任,极难获取外,符纸倒是没有太过苛刻的要求。
除了火属性材料,或者火属性妖兽皮膜炼制的符纸,其余符纸均可用于炼制。只是真伪效用多寡,迷惑程度深浅的区别。
按其所言,此符是一阶符师向二阶过渡的,绝佳尝试炼制符箓之一。
“鼠牟子,居然哄骗到门下弟子身上,当真下限越练越低,有失风度呐!”
随着这般一句调侃话语响起,一道面部有着烧灼痕迹,土头土脸,发髻凌乱扎起,身着不协调黄袍的中年修士。
不请而至,似缓实急地走进符楼。
“滚滚滚……尔这蛇蝠子不好好在器堂炼器,跑贺某符堂作甚。”
堂主贺牟一挥衣袖,仿佛要就来人赶出去般,辩解道:“本堂主向来公平公正,岂能欺骗堂下儿郎。”
只是他不解释还好。
这般一说,贺堂主贼头鼠目的姿容,加上迫切想要赶走器堂之主姜福的神态,分明有种做实坑蒙拐骗,做贼心虚之感。
这令原本还感激堂主贺牟授业教艺的六位弟子,瞬间感觉刚到手的,炼制蜃息符的符墨和符纸…不香了。
颇有种想要换回进入贺堂主储物袋的大笔灵石。
“嘿,鼠牟子尔是愈发胆小如鼠了,什么时候,在小辈面前还需遮遮掩掩了,难道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器堂堂主姜福,混不在意道。
“蛇蝠子,休要乱嚼舌根,其他弟子想要这般福利,本堂主还不答应呢了。”
堂主贺牟,鼠眼闪烁乱窜,酒糟尖鼻愈红,极力维护道:“也是这六名弟子,可堪造就,本堂主耐心培养一番,莫要狗嘴吐不出象牙。”
“可堪造就?”
姜福堂主仿佛被气笑了:
“鼠牟子啊,尔可真能巧言善变,其余弟子的身价,可不够尔收割一番的,也就这六位身家稍微殷实一些,尔便这边迫不及待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