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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欢喜几人忧。

自从制符后,钱小媄一度鄙视,刻意忽略女修姣好皮囊对于修真的影响。

当看到江沁身旁不时有男修大献殷勤,想要将老牌制符弟子的推荐名额给予,直言自己制符术造诣精深,必会耐心教导。

但是均被江沁一一委婉回绝,就令钱小媄不由暗暗气恼。

一些老牌制符弟子,明明是经过她身旁,却半途绕道而走,令钱小媄不由暗暗噎了噎喉咙,恨不得一口浓痰唾在对方脸上。

钱小媄对于制符极为自信,对比那些根本不敢上手制符的新入门弟子,更是内心不由产生了傲气。

她尚且对于江沁有着深深地嫉恨,而那些得不得推荐名额,又是制符门外汉的新入门弟子,各个更是恨不得取江沁而代之。

尤其是看到她们想要一个推荐名额,出自本族的制符弟子果断拒绝,却是前往江沁面前大献殷勤,令她们感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同时,对于江沁的嫉恨,几乎达到令她们同仇敌忾的地步。

女弟子或迟或早,几乎有一多半可以拿到推荐名额,但是对于一些男弟子,更加坐蜡了。

他们中大半既无炼符经验,又无制符师姐师兄推荐,一个个垂头丧气,看向柳元的目光,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因为在他们还在硬着头皮,翻看<制符基础录>的同时,那厮居然开始炼制起了符箓。

完全一副老牌制符弟子的熟稔模样,最夸张的是,在这般嘈杂的环境,考核的巨大压力下,仅仅炼制第二张符箓,居然就成功了。

三号谷内的入门弟子自然知晓,钱小媄这位“炼符狂魔”,一连制作三张,都以失败告终,柳元居然第二张便成功了。

而钱小媄之所以拥有了一个“炼符狂魔”的绰号,并不是因为其炼制了大量符箓,完全是因为在钱小媄炼符的阶段,其道侣“江朔”被调包都犹不自知。

即便炼符狂魔都接连失败,而柳元这般一个废灵根蚜修,居然在炼制第五张时飞剑符又成功了。

这令众多参与考核的入门弟子,大为震惊的同时,更是羡慕不已。

这厮真是好运道,娶了个如花似玉,勾心动魄的道侣,已令他们极为艳羡。

自身又未卜先知一般,在三号谷内便开始学习炼制符箓,炼符天赋当真称得上“卓越”,简直令他们道心不稳。

若是在平时,他们还不会这般的艳羡。毕竟,即便参与炼符失败,他们大可去考修真百艺的其他技艺。

最不济,他们老老实实成为宗门内、外门,乃至杂役弟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目前在剑灵宗内外交困,修真界动荡不安的大环境下,选择一门修真百艺傍身,免遭炮灰陨落之命便显得尤为重要。

毕竟,即便是修士,也仅有一条性命而已,一但上了战场,凶多吉少。

当符堂之主,鼠牟子,这位筑基堂主贺牟,也走到柳元面前,对其赞誉有加,令那些无望加入符堂,乃至对自身道途开始堪忧的新入门弟子,愈发羡慕得面孔都开始抽搐。

当柳元最后十符成四张,被堂主鼠牟子直接赐予一间单独石屋,以供其炼符后,连一些老牌制符弟都大为艳羡起来。

一些制符天赋差,成符率不高的老牌制符弟子,都是或两人,三人,乃至四人居住一间制符石屋。

而柳元初来乍到,便有此等正牌符师待遇,着实令他们大为艳羡,愤愤不平。

毕竟,柳元十符成四张,还是最低等的飞剑符,他们共居的老牌制符弟子,几乎没有做不到的。

甚至,成符率只会比柳元更高,凭什么便能享受此等待遇?

对于一位炼符师而言,拥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安静,不被打扰的石屋制符,实在难能可贵。

符堂内的石屋,可不是普通石屋那般简单,至少拥有着聚灵,隔绝,凝神,静心等诸多的阵法禁制,对于制符,拥有着极高的加持。

这令一直看柳元极不顺眼的弟子,尤其是江沐妤此女,短短时间内,对于柳元的不堪印象都改观不少。

“他终究只是下品废灵根,即便炼符天赋出众,也很难有所作为,若无重大机缘,此生炼气后期无望。”

江沐妤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说与身旁的江沁听。

然而,江沁却不予理睬,一副全部心神放在制符上面的模样。

内心却是极为鄙夷。

自家夫君的修为,神通,术法等长短,岂是江沐妤能够看破的。

想必,夫君制符表演,也是挺累的。

毕竟,柳元目前炼制一阶下品的飞剑符,成符率几乎板上钉钉。

她自然知晓,夫君达不到炼制一百张全部成符,但炼制十张全部成符,还是能够轻松做到。

甚至,之前在三号谷石屋,柳元炼制一阶下品飞剑符,炼制失败一张,江沁反倒觉得诧异,炼制此符失败已极为少见。

以她目前的炼制一阶下品飞剑符,通常也是十张成符八九张。

当然,江沁也明白夫君藏拙的用意,若是成符率太高,以后为符堂炼制起符箓,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空间,自然会被大幅压缩。

反倒如现在这般,既能引起符堂重视,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才最为合适。

因此,江沁再三斟酌,最终也将炼制的一阶下品土墙符控制在了十符成四张的水准。

自然也获得了堂主贺牟的赏识,夸赞一番,但却并未被赐予单独制符石屋。

这令江沁内心颇为不愤,但在一位筑基堂主面前,却是不敢有任何的质疑。

相比较正殿的三层符楼,单间石屋对于制符的加持就不值得一提了。

奈何,偌大辉煌的三层符楼,却是被符堂之主,鼠牟子一人把持,即便“宋茜”,“江沐妤”,“柳骞”,“田夙”等亲传弟子,轻易都不可踏入其中,更遑论进入里面制符,乃至居住了。

而在接下来的考核中,钱小媄不负众望,调整好心态,最终十符成三张,勉强入了符师的门槛。

来自一号谷的穆悦晨,此子后来居上,炼制疾风符最终却是十符成了五张,直接超越了柳元与江沁,同样被堂主贺牟分配了一间单独制符石屋。

随着穆悦晨一鸣惊人,考核时间已过去接近五个时辰,最终前来符堂考核的七八百人,仅有不足百人留下。

那些符堂考核失败,又无门路的入门弟子,神情落寞的匆匆离开,前往其他殿堂碰碰运气。

夜幕降临,他们的身影,显得分外落寞,单薄,忐忑,道途莫测……

在这些失落的入门弟子中,出自柳家的柳思毓,不免愤怒不已,失魂落魄。

想起在家族时,柳元一个废灵根蚜修,自然遭到她们女仙苗的诸多厌弃,甚至彼此嘲弄:

谁不好好修炼,就与柳元结为道侣,为家族做贡献。

结果,现在她苦苦哀求柳元给予她一个推荐名额。

毕竟柳元被符堂堂主贺牟重视,给予老牌符师的优待,料想只需柳元向符堂堂主讨要一个推荐名额,多半也就成事了。

为此,她都不知廉耻地做出一些隐晦暗示,却被柳元无视,毫不犹豫地拒绝。

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哎,可谓世事无常,起伏难料呐!”柳思毓漠叹一口气,愤恨不已地向着符堂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