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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老太太和胡姨正坐在椅子上给兜兜做虎头鞋虎头帽。

雏形都出来了,精致小巧可爱又喜庆。

四合院有安装取暖设备,既煤炉。

炉子一烧,大厅暖烘烘的。

老爷子老太太他们年纪大了,身体早些年受损又过于严重比较畏寒,只将厚棉衣棉裤换成了薄棉衣棉裤。

兜兜不一样,只穿着毛衣毛线裤脚上一双毛线袜的小崽儿小脸红扑扑的,额头还在冒汗。

他抓着一颗象棋,重重拍在了老爷子的相上,掷地有声喊,“将!”

老爷子囧了囧,“大重孙,你的卒需要一步步过河,才能将我的军。”

“卒没飞的功能。”

“再说了,这也不是将,是相。”

小崽儿听不懂,也有可能听懂了也不想搭理只想按照自己的规则来。

所以,他再次抓着棋子拍了一下相,“将!”

嗓门倍儿响。

姑且不论他这个规则对不对,至少将军的决心和气势不是一般的足。

“臭棋篓子。”

老爷子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再次强调,“都说了是相,不是将,没你这样下棋的。”

“我棒!”

小崽儿骄傲回话,再次将军。

这次的将从相换成了炮。

简月岚憋不住了,温声道,“儿子喂,这个才是将。”

她拿了将棋给他看,小崽儿的回答却是丢了手里的棋子,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喊妈妈。

“想不想妈妈?”

简月岚抱住奶香奶香的小胖崽儿,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亲完左边小崽儿自觉把右脸凑过来,然后是额头,鼻子,等全部亲完,他才咯咯笑着说想。

就在简月岚老怀欣慰时,他开始叽里呱啦抱怨。

情绪一激动就喜欢说婴语的毛病还是没变,一大段话她就听清了她说话不算话,说好快去快回结果不回的话。

当然了,说的没这么清楚,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简月岚就表示很羞愧。

“是妈妈的错。”

她认真给小崽子道歉,“妈妈说话不算话,让我们兜兜失望了,兜兜能原谅妈妈这一次吗?”

“妈妈也不是故意的······”

“爷爷!”

简月岚打断老爷子的解释,温声道,“错了就是错了,跟事出有没有因没关系!就算真有,这个因也在我身上,不能用来敷衍搪塞兜兜。”

小孩子是白纸,最终呈现出什么样的色彩和图案,全靠父母的涂鸦,也就是言传身教。

哪怕三岁前的小孩儿没什么记忆,简月岚也不希望自己仗着小孩子没记忆,明明食而言肥却死不认错的找借口敷衍,搪塞。

所以,她再次看向兜兜,真诚道,“妈妈错了,兜兜能原谅妈妈吗?”

“能!”

小崽儿掷地有声,小手依恋的摸摸她的脸,“我妈爱!”

这是我爱妈妈的意思,却搞成了倒装句。

“妈妈也爱你!”

简月岚再次亲亲他,抱了他坐下温声道,“妈妈教你和太爷爷下象棋好不好?”

“好~~~”

小奶音拉得长长的。

然后,简月岚和老爷子重新摆棋。

开始教小兜兜怎么下象棋。

结果嘛,自然是听不懂,象棋的规则不算多复杂,但对于一个才岁把大的小宝宝来说却非常复杂。

小脑袋瓜压根记不住。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学的开心,拿着棋子乱将军。

搞得老爷子暴躁又无奈,连着下了两盘后,老爷子不干了。

“知知你和他下。”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宝贝大重孙就是个臭棋篓子。

无视规则,瞎搞一通。

你还不能跟他生气,毕竟他小,不懂事。

这糟心孩儿他是扛不住了,让孩儿母亲上,母子俩对杀挺好。

简月岚就笑,“行,我来。”

然后,她坐到了小兜兜对面,对牛弹琴似的问他,“妈妈之前教你的规则,都记住了吗?”

“记鸟!”

“好,既然记住了,那我们就开始了啊?!”

“好。“

小崽儿点点头,小胖手抓了相飞河,简月岚懵了一瞬,在究竟是按照规则来,还是陪小崽儿一起无视规则之间纠结两秒后,果断选了后者。

不就是无视规则么,无所谓,她家小崽儿玩的开心就行。

围观的老爷子看着乱来一通的母子俩,感觉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下不去,也出不来,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你们这是玩,不是下棋。”

老太太说了句公道话,“本来就是玩,才一岁的孩子你指望他记住象棋规则,我看你是连个小孩儿都不如。”

这话就挺伤人,反正老爷子被伤的挺重。

关键他还不能反驳,毕竟这是陪他吃苦受累了大半辈子的老妻。

所以,他忍。

拿起茶缸吨吨喝了一大口茶,他道,“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

“过程困不困难?”

“······还好。”

老爷子又喝了口茶,何止是还好,他家孙媳妇的表现是相当好。

不过——

“简淮山是你太爷?”

简月岚,“······”

老爷子这消息有够灵通的呀,和老领导的对话都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老领导说的。

“是啊。”

老爷子从记忆中扒拉出了简家庞大的亲友团,发现没简淮山这个人,纳闷道,“哪个太爷?我怎么没见过。”

“还是······”

牺牲两字他老人家没出口,但简月岚听懂了。

“活着,您也见过,您还和他拼过酒。”

这话一出,老爷子顿时悟了,“简启先就是简淮山?”

“嗯啦!”

“淮山是字还是名?”

“字!”

老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字和名完全不搭。”

“高祖爷爷取的。”

上了族谱的,族谱藏的可好。

老一辈都有字,包括她老爹他们也有,直到他们这一代才没有字。

“你有没有字?”

“没有。”

叹了口气,她说,“我爹说时代不一样了,以后都用不上字,但我觉得这都是借口,主要还是他文化水平不够,取不好字。”

老爷子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丫头是个促狭的,你这么埋汰你爸,他知道会打你的。”

“没事,他打我,我妈打他,扯平了。”

胡姨没忍住接话,“这也能扯平?”

“能的。”

胡姨就笑,“说起来,我一直好奇知知你这个小名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据说是我出生时正是蝉鸣阵阵的时候,我妈说我话多,外面院子里知了一叫,我也跟着叽里咕噜说话,正巧太奶来看我,一见就说小名叫知知吧,这嘴一看就是个闲不住的。”

“然后我小名就成知知了。”

“是老太太能说出来的话。”

对太奶印象深刻的老爷子啧了声,“一家子的本事人。”

“你们也是。”

“我们怎么是了?”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要是不是本事人,我也不可能成为叶家的孙媳妇,爷爷奶奶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看是歪理!”

老太太嗔怪了一句,兜兜却来了一句,“妈,棒!”

不等众人反应,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棒!”

小手拍拍胸口,然后一脸骄傲的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