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只追随强者
过了一阵，A先生的侍者来到吴暗侧方，小声地请他前往一楼的起居室，在那里完成交易。
里面已经等待着一位戴白色硬壳面具的男子，他看了看将一切都隐藏起来的买家，轻声笑道：
“需要做自我介绍，或者取下面具，让彼此熟悉一些吗？”
“如果这能让成交价格便宜一些的话，我非常乐意。”吴暗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那位戴白色硬壳面具的男子摊手笑道：
“好吧，那我们还是戴好面具。在交易之前，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对“永恒的烈阳，秩序的化身”感兴趣吗？”
“我对太阳教会的制造的非凡物品很感兴趣，但我并不喜欢赞美太阳！”
吴暗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太可惜了。戒指的作用我已经写在纸条上了，现在只想补充一句，如果想成为“永恒烈阳”的信徒，随时可以拿着这枚戒指去任何一座祂的教堂。”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我们先完成交易吧！”
吴暗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抽出一张不记名汇票，填上了9000镑的金额。这是在鲁恩王国各大银行推出的一种特殊服务，买家只需要凭借汇票，就能在指定日期去银行兑到上面书写的金额，不需要额外的身份证明。
当然，这种汇票买起来很昂贵，每张至少20镑的开票费用，还会收取承兑人千分之五的手续费。而且必须用银行账户上的余额来质押，相当于不记名账户的快捷升级版。
不是大额交易，双方一般不会使用，目前能进行不记名汇票承兑业务的，只有贝克兰德几家大银行。
“虽然会损失一些手续费，但我喜欢这种交易方式。”那名身着白衣，带白色硬壳面具的男子抬起右手，从无名指上摘下一个黄金戒指。
即使远远看着做工和材料，也能感受到它的昂贵。
小小的戒指呈圆环形，没有镶嵌任何珠宝，但上面刻满了比麦子还小的单词，如果尝试分辨它们，立刻会感觉头晕眼花，一阵阵燥热从脑海中泛起。
吴暗将不记名汇票递给自称太阳信徒的男子，接过“光之环”戒指戴在手上，立刻感觉到了一阵纯净的温暖的光芒从戒指上浮起，深入他的身体。
他只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非常舒服，非常安心，那已经被“医师之戒”腐蚀的身体再一次变得年轻，他甚至觉得这具身体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嗯，太阳途径也非常适合做出神奇物品！
他抬头看了男子一眼，那位太阳信徒浑身一个哆嗦，立刻拿着汇票离开了房间。
吴暗一边熟悉着戒指上的能力，一边开始记录。
可惜的是，“光之环”并没有变成私人物品，暂时只能让劳伦斯带着。以格里高利的本质，如果敢触碰这件物品，灵体一定会被烧伤。
有了这个，就能很好的对付牧羊人，怨魂，欲望使徒，看门人，灵巫，吸血鬼这些序列的非凡者了，最重要的是，可以凭借这个来主持召开非凡聚会，为交易双方提供公证服务，是收集信息，获取金镑的好帮手。
这9000镑花的还是值得的，虽然已经耗尽了劳伦斯和雪伦夫人，亚伦这三个角色的大部分积蓄。
至于娜娅，布莱恩这两个角色，一直都是靠其他角色补贴，而格里高利连货币的概念都没有。
将所有的能力都记录下来之后，他才拿出一个铁盒将戒指装起来，又用灵性之墙进行封锁，才推开房门走出去。
A先生的聚会仍在进行，但摄于他的气势，今天成交的不多，就连侍者也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他。
就在这时，吴暗又发现了黑板上出现了一份新的非凡特性，“腐化男爵”，要价3900镑。
这价格可以啊！
“律师”途径也很适合做封印物！
自从“爱的奉献”上交之后，吴暗忘记它曾经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又莫名的怀恋起那件封印物了。
扭曲别人的意志，在某些时候是相当有效的非凡能力。
可惜没钱了！
吴暗左右看了一眼，又回忆了一下今天晚上即将举行的行动，最后决定还是把它拿下。
他耐心的等到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才写好一张纸条交给了侍者，没过几分钟，侍者就拿着纸条回来了。
吴暗没做讨价还价，掏出厚厚的一沓纸币递给了侍者，吩咐他直接将非凡特性拿过来。
没过多久，他就得到了一团透着黑色的非凡特性，看起来像个皇冠，邪恶扭曲中透着尊贵。他看了一眼，立刻用灵性之墙封锁起来，消失在非凡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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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参与聚会的人群逐渐离开，热闹的大厅再一次恢复了安静，闭目养神的雪伦夫人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发现侍者拿着一张小纸条走了过来。
吴暗飞快的切换了角色，打开纸条一看，发现是A先生的笔迹，嚣张中透出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愤怒。
“你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必须加以赔偿！”
吴暗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A先生，发现他鼻子用力噏动，似乎在嗅什么味道，但显然没有收获。于是五指用力，将堆在旁边的一沓纸币捏成了粉末，迎着风簌簌落下。
这么快就发现劳伦斯的假钱了！我还以为会等到交易结束呢！
他飞快在纸条上写下了一行古赫密斯文，直接递给A先生。
“魔女只追随强者！”
A先生接过纸条，即使隔得很远，吴暗也能看见他身上的血肉不受控制的蠕动起来，几欲失控。
旁边的侍者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离他远了些。但狂怒的A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飞快的平静下来，重新抓起了纸条，在上面书写起来。
几秒钟后，吴暗接过纸条，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我让你见证真正的力量！”
居然没有被我激怒，这不可能！
吴暗本来就打算借此事让极光会和魔女教派发生冲突，提前结束合作，甚至内讧到阴谋曝光，但A先生居然忍了下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还是那个凶残狡诈的A先生吗？
这让吴暗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更何况他对A先生要做的事，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好奇。直觉告诉他，A先生对这件事非常看重，而且有着很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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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斯刚刚出门，整个人立刻进入了隐身状态，随后双手按在附近的一堵墙壁上，整个人直接穿了过去，来到一位贵族的后花园中。
他一口气穿过整栋建筑，来到一间堆放着许多杂物的储藏室才停歇下来，直接召唤出格里高利，叼走了那份“腐化男爵”的非凡特性。
即使刚才不知道那份非凡特性是怎么来的，但雪伦夫人看过A先生的表演之后，立刻明白了那些假钱的受害者是谁！
现在他都有些同情起A先生了，刚刚折了一名“蔷薇主教”，眨眼间又丢了一份“腐化男爵”。
幸好吴暗谨慎，让格里高利把非凡特性带到了冥界，接受死亡气息的洗礼，否则还真有被A先生找到的可能。
他一边操纵着格里高利，让他将那份非凡特性带给亚伦.古斯塔夫，准备制成一件封印物，一边操纵着雪伦夫人最后一个离开聚会，以示诚意。
在离开大厅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A先生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突然变得纯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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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伦夫人离开聚会场地，立刻坐上了一辆马车，往皇后区而去。
在马车上，她将身上的饰品摘下来，下车的时候，她看上去已是个普通女性。
回到房间略作梳洗，将脸上的妆都卸下来，换上了一件花花绿绿的，看上去非常廉价的裙子之后，她打开后门，消失在空气中。
乔伍德区，希望路19号。
一栋足有三层的灰蓝色建筑后门不远处，雪伦夫人从阴影中长出来，翻开一本笔记，将一张画着门符号的白色纸张注入灵性，随后身体变淡，直接进入了建筑内部。
此刻她已经改变了面容，隐身之后在房间里面开始寻找，很快找到了一位正准备进入盥洗室的女士。她看起来很漂亮，但眉眼之间藏着说不出的痛苦，泛红的瞳孔下面如有一座火山在燃烧，手臂上还有着化妆品也无法掩饰的青紫痕迹。
在那位女士诧异的眼神中，她掏出了500镑的纸币递给了对方，压低声音说道：
“买最近一趟的火车票离开贝克兰德，离开鲁恩，永远不要回来，这钱就是你的了！”
“可我根本出不去！”
女士先是诧异，然后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用力的把钱揣进怀中，才带着惶恐反问。
雪伦夫人没再多说，握住了她的手靠近墙壁，女士只感觉眼前一花，已经出现在墙外。
“你可以走了！把裙子给我！对了，在金玫瑰，你叫什么名字？”她指了指建筑后面安静的小巷。
“雪莉，他们叫我雪莉！”
女士立刻会意，脱下了那条大红裙子用力丢在地上，在11月的贝克兰德，她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直接露出了赤裸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有黑红交错的凸起和各种奇怪的烫伤，划伤痕迹，就像一个被玩坏的洋娃娃。
雪伦夫人脱下自己的裙子递给对方，随后捡起那条裙子套上。抬头看时，雪莉只用一秒就穿好了裙子，消失小巷尽头，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她再次进入那栋建筑的时候，面孔已经和刚刚离开的雪莉一模一样，即使雪莉熟悉的客人过来，也不能把她们分辨开来。
变身雪莉的雪伦夫人混在三三两两开始工作的女郎中间，走进了这座乔伍德区和贝克兰德桥区最好的合法妓院。
此时，发色或金或棕或淡黄或黑色，衣裙或繁复或简单或艳丽的一位位女士就坐在不同的地方，她们有的成熟风韵，有的羞涩稚嫩，有的青春动人，有的极为美丽。
这些女士或托腮欣赏着旋律，或彼此嬉笑着说话，或安静地翻看报纸杂志，或陪伴男子翩翩起舞。
由于才下午三点多，大多数人都没有下班或者起床，顾客并不多，只有那么寥寥几位，一眼望去，这里更像正规的舞会，而不是妓院内部场景。
雪伦夫人稍微调整了下容貌，让自己在一众女郎之中更加不显眼，随后四处转动，熟悉环境，确定劳伦斯得出的情报完全正确之后，才找到一间休息室，关上了房门给自己化妆。
眼看到了吃饭时间，客人越来越多，那些美丽的女士们纷纷上前揽客，开始忙碌起来。
金玫瑰的老板洛佩兹女士也从房间出来，监督起了这些女孩们的工作，顺便接待来的各种大人物，帮他们物色合适的女性，或者将那些妄图占小便宜的人赶出妓院，或者警告那些干活不够卖力的女士，让她们表现的更有魅力一些。
就在这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进大厅，她戴着中间翘起的棕色软帽，身穿单薄的白色衬衣和背带长裤，脚踏一双及至膝盖的牛皮色靴子，脸上有几道陈旧的伤疤，嘴角始终噙着残忍的笑意。
洛佩兹正在二楼指导一名年轻女孩的工作，看见这名女士过来，脸色立刻变得惶恐起来，飞快的踩着楼梯跑到女子面前。
“凯蒂女士，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如果需要，您只需要发个电报，我们马上送过去！”
那名叫凯蒂的女子似乎对这家妓院的老板相当厌恶，眉毛猛然竖起，带着伤疤的面孔变得更加残忍了。
“货我已经给你送到了，顺便过来看看！”
听到对方声音中透出的冰冷，洛佩兹后退了一步，小声吩咐旁边跟着的打手。
“快去把女孩们都叫过来，请凯蒂女士亲自挑选！”
正当那名打手准备去叫人的时候，一楼靠近大门的休息室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画着浓妆的“雪莉”从里面跑出来，一直来到洛佩兹面前，大声嚷嚷起来。
“我的化妆品没有了，需要买新的，把薪水给我！”
“胡闹！”
看见这一幕，洛佩兹脸上泛起了恼羞成怒的表情，对着雪莉凑过来的脑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只是还没落到那张妆容厚的有些过份的脸上，她的手就被一条更加粗壮的胳膊抓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