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充仪走后,皇帝彻底没了兴致,阴沉的从苏安然的身上爬起来,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对苏安然惊为天人的感觉,只觉得龙颜大失,心里还有点迁怒苏安然。
苏安然心里也是怨恨,她以为自己在御花园勾上皇帝,能好好的来一场鱼水之欢,让皇帝对自己印象深刻,谁知皇帝的女人一个接一个跑过来,直接打扰了两人的和谐运动,实在是倒霉。
她再怎么聪明,也算不到离开了的妃子,还会回来。
一定有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苏安然心思百转千回,看着面色不悦的皇帝,眼睛转了转,再看看已经被他撕的七零八落的纱衣,喉咙里发出一声嘤咛,倒头就朝皇帝晕了过去。
皇帝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眼见她倒过来,条件反射的抱住她,看着她面如桃花的样子,再闻到她身上阵阵幽香,心里又有些软,觉得在御花园搞事被撞破,也不能全怪在她身上,要怪就怪萧嫔和文充仪这两个没眼色的东西。
待身边的公公服侍着穿好衣服,当即就抱着苏安然回了养心殿,打算明天一早,就给这身具名器的女人晋级。
装晕的苏安然感觉到皇帝对自己的细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觉得来日可期。
只要她有了自己的寝宫,空间就是她最大的保命法器,后宫里的妖魔鬼怪,休想伤到她。
——
等到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拱门,江朱才和孟皇后从假山边走了出来。
孟皇后一把松开抱着江朱的手,像是甩掉了烫手的山芋。
江朱委屈巴巴的看了她一眼,难过的低下头去,“无怪娘娘如此排斥臣妾,是臣妾太过鲁莽,本不该冒犯娘娘的,请娘娘赎罪。”
孟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还知道赎罪?你同本宫说了如此多莫名其妙的话,一句赎罪就抵过了?”
听出她语气的不对,江朱诚惶诚恐,伤心哽咽道:“娘娘要打要杀,臣妾绝无二话。”
孟皇后盯着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冷哼一声,“本宫对你的命,不感兴趣,要死要活的昏招在本宫面前也不起作用。”
江朱眼睛一亮,抬起头双目灼灼的看着她,“娘娘,这是……这是原谅臣妾了吗?”
孟皇后,“你觉得呢?”
江朱赶紧低下头:“……臣妾惶恐,说不出来……”
孟皇后看着她又吓得跟鹌鹑似的,眼底划过一丝嫌弃,“明日一早来坤宁宫请罪。”
江朱愣了愣,孟皇后已经朝着离御花园不远处的坤宁宫去了。
江朱揉了一把快要僵掉的脸,她这是搭上孟皇后这条大腿了?
“娘娘……”阿兰怯怯的走上前来,犹豫道:“方才那是皇……”
话还没说完,江朱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许说。”
阿兰忙不迭的点点头,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扶着江朱的手快速回了蒹葭宫边上的偏殿。
回到熟悉的屋子,江朱冰冷的身体才慢慢回暖,“关上大门,打水沐浴。”
阿兰领命下去,不一会儿端上来一碗姜汤,让江朱喝下后,伺候江朱沐浴。
洗了个热水澡,江朱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招来阿兰,让她把那套粉衣裳烧了埋在屋前的院子里。
阿兰迅速解决完那套衣服,回到屋里和她说话。
“娘娘现下是皇后的人了?”
江朱想起孟皇后那张冷冰冰的脸,心里有些晦气,“还得看明日。”
阿兰听到这话,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那娘娘明日好好侍奉皇后,有皇后撑腰,届时就无需受萧嫔的气了。”
江朱暗自撇撇嘴,“皇后看起来不大喜欢本主。”
“怎会?”阿兰想到孟皇后把自家主子摁在假山边藏起来的场景,对孟皇后大有好感,“皇后看起来很好。”
江朱:“……你也说了,是看起来……”
阿兰:“……”
“算了,”江朱不想和阿兰提孟皇后,提起来她就觉得丢脸,没节操,放低声音道:“你去蒹葭宫报信,没让人认出来吧。”
阿兰摇了摇头,用更低的声音道:“自您说要奴婢学苏秀女身边宫女的穿着打扮,奴婢学了个全,不止穿了一样的衣裳,还画了一样的脸,连奴婢自己都认不出了,其他人铁定也认不出。”
“嗯,做得好。”江朱毫不吝啬的表扬,“你可帮了本主的大忙了,阿兰你真好。”
阿兰看到江朱一副信任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奴婢是娘娘的人,自然是待娘娘好了。”
“行了,”江朱挥挥手,让她下去歇息,“晚上不要你守夜,回屋睡吧。”
阿兰犹豫了一下,“那您有事记得叫奴婢。”
“嗯。”
等她走后,江朱望着昏暗的夜色,觉得自己今天特别蠢,尤其是遇到孟皇后那段,简直是太狗腿太没节操了。
她不应该那么腿软的,虽然孟皇后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下回见到她,一定不能再这样了。
至于孟皇后为什么会和她一起藏在假山边看皇帝的直播,她也很疑惑,莫非孟皇后还有点特殊的嗜好?
更深露重,江朱很快就睡了过去。
——
彼时,蒹葭宫和绿芜宫却整夜灯火通明。
萧嫔觉得自己这回损失重大,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秀女夺去了皇帝的宠爱,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她也不是个傻的,当即就找了守在门口的宫女,询问过来传信的宫女究竟是谁的人,怎么会传皇帝的口信,平时传信的都是皇帝身边的公公,这回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没有怀疑她的来路。
守在门口的宫女期期艾艾的说不清楚,只说是个穿着粉裙子,梳着双丫髻,左脸上长着个黑痣的女子。
萧嫔得知这个信息,当即就派内侍小五子出去查探,结果得知那宫女竟然是苏安然身边的宫女,气的大发雷霆。
这个苏安然真是好手段,自己在御花园献身,抢了皇帝的宠爱也就罢了,还要派个宫女来叫她到现场去撞破,让皇帝厌弃她,简直是机关算尽,欺人太甚!
这苏安然就是个毒瘤,她绝饶不了她!
另一头,文充仪也查了到了苏安然身上,觉得苏安然派宫女假传皇帝的信,就是在挑衅她。
一个小小的秀女,还没爬起来,就敢算计她,真是活腻了。
再得知,苏安然还叫了萧嫔过去,文充仪顿觉萧嫔和自己同病相怜,在中秋宴上表现得再好,也比不过那不要脸的狐媚子!
——
在苏安然沉浸在温暖的被窝里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至少两位敌人,正准备磨刀霍霍,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至于皇帝,更忘了今天是十五,是去坤宁宫看皇后的日子,待太后知道苏安然半路截胡,气的差点差人去把苏安然打死,没眼力见的东西,连十五这种大日子都敢自荐枕席,真以为她老了,收拾不了她们这些小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