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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长孙无忌的重视

颉利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悠悠的眸子仿佛带着从地狱散发出的阴冷和诡谲,低沉的声音透出刺骨的寒意:“这件事情也不难,对大唐来说易如反掌。”

“可汗说来听听,只要不过份,我大唐无有不允。”看到颉利如此认真谨慎的样子,长孙无忌斩钉截铁的说道。

“很好,你听着,我要.”

“.”

颉利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魔鬼在低吟。

但听在长孙无忌的耳中,却如漫天的雷鸣,轰得长孙无忌脑中翻江蹈海。双手不禁紧握,眼睛越睁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脸上更是露出震骇莫名的神色。

长孙无忌见过颉利之后,匆匆离开了。

坐上停在码头上的小船,一刻不停的渡过辽河,上岸后马不停蹄的回到营州城的帅府,没等侯在外面的唐俭和侯君集问上一句,就脸色沉重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桌案前,提起笔将自己今天会见颉利的事情详细的写了一遍,没有半点遗漏,整整写了七八张纸笺,在末尾留笔:‘颉利所请,是否允准,臣祈吾皇决断?’

‘然,河北兵力薄弱,且大都是步兵,而颉利所部皆是骑兵。万一有失,臣恐无力控驭形势,急需充实力量,臣斗胆,请皇上调飞虎军,以充军力之不足。’

‘臣,奉旨钦差,右仆射长孙无忌,顿首!’

写完之后,长孙无忌细看了三遍,确定再无疏漏,然后伸出右手,从案上的文牍中抽出一个信封,将信笺小心的折叠起来,装入信封中,然后反扑在桌面。

端起案上的烛台,倾斜而下,将一大团化为液体的蜡滴在封口处。

轻轻吹了吹,在蜡水表面起了一层薄皮之后,拿出自己的印章,蘸了蘸印泥,狠狠的摁在上面。

稍微停驻了一下,然后将印章提起,看到上面的印记,一个完美的蜡封就此完成。

整个流程干脆利落,一气喝成,如行云流水,毫无半点迟滞,极富美感。

宽大的袍袖微微摆动的幅度,没有半点影响到其动作,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者,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做好这一切后,长孙无忌又找来一个鹿皮小袋,将信涵装了进去,系上绳结。

走出大门,看到在门口守着的唐俭和侯君集。

长孙无忌直接将袋子交给了侯君集,神情无比凝重的说道:“君集,派最精干的人手,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日夜不停,直送长安,逞皇上御览。”

“是,大人!”

一看长孙无忌的脸色,侯君集就知道肯定又有大事发生。颉利二十万铁骑正在辽河以东,几十万大军杀得天昏地暗,高句丽朝不保夕,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侯君集没敢耽误,接过鹿皮袋子,就准备离去。

“等等.”

侯君集身形一顿,转头疑惑的看着长孙无忌,一脸的征询。

长孙无忌凝眉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一同交给了侯君集,叮嘱道:“这是我的身份凭证,长孙家族家主的族徽。”

“你把它交给信使,告诉他,一定要将这个袋子亲手交给皇上,中书省和弘文殿里的任何官员不得折阅,若有人胆敢阻拦,可持此令牌,闯宫见驾。”

‘嘶’

侯君集心中一凛,瞳孔一缩,长孙无忌到底从颉利那里得到了什么重要军情,竟然如此小心谨慎,连程序都顾不上了。

一般封疆大吏和统兵重将的奏折都是经六部逞递到弘文殿,经中书省的官员们核对校阅后,然后报请左右仆射或者负责值更重臣做初步处理,最后才会送交皇上审阅。

就是十万火急的军国重情也是如此。

除了皇上身边的那些亲人,比如皇后,皇妃,皇子,公主这些血脉相连的特殊群体之外,没有人敢胆越过弘文殿和中书省,将折子直接递到皇上手中。

整个朝庭庞大管理体系的正常运转有其严格的程序,更代表了朝庭的权威,不能随意破坏;

中枢宰府的群体,也不是谁都能得罪,敢得罪的?

寻常官员可没有那个免疫力,就是侯君集和长孙无忌这样的重臣,上奏也是走这样的程序。

上次唐俭的奏折,也是这个流程。

除非皇上主动招某个臣子单独询问,不然,私自越过中书省递折子,就是犯了大忌,等于是在挑战包括皇帝李世民在内的整个中枢群体,就是李世民也不会维护他的。

可现在长孙无忌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这样做了。

侯君集知道,长孙无忌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更不会仗着自己的亲信和外戚身份,随意践踏规则。

他与皇上的亲近程度,更是远在自己之上。玄武门之事自己是提前一天得知的,可长孙无忌却至少提前几个月,甚至更早就在策划了,可以说长孙无忌才是李世民最信任的人,几乎是皇帝的影子了。

他的慎重说明了这次的事情不但重要,而且极度保密。

这样一想,侯君集觉得拿在手上的鹿皮袋子又重了几分,断然说道:“放心,我派亲信护送,一旦有失,那些人会直接将袋子毁掉,绝不会泄露一丝一毫。”

“君集办事,果然稳妥。”

长孙无忌一听,赞叹的点了点头:“难怪这次辽东乱局,皇上不派别人,专挑了你这员大将,皇上的眼光十分独到。”

‘呃’

一旁的唐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脸幽怨的看着侯君集:‘老贼,伱这是剽窃’

侯君集老脸微赤,对着唐俭讪笑了一下,接过玉佩,快速离开了。

当日晚间,月上中天。

突厥大营中,颉利入睡之后,在汗帐里伺侯的一个仆人,回到自己的帐篷。

左右看看无人,插上门,点起一盏小小的牛油灯。

仆人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布袋,然后从布袋中掏出一只笔和一卷土黄色的粗纸,就着昏黄的灯光,在纸上面写写画画,直到忙到夜半三更才停下笔。

仔细看了看内容,确认无误后。

将粗纸折成一团塞在袖中,然后打开帘门,来到帐外不远处如厕的角落,轻轻的咳了两声。

“什么人?”在附近巡逻的守卫马上看了过来。

仆人不慌不忙说道:“是我!”

“哦,是拉布尔啊”

带队的头领神情骤然松了下来,笑着打趣道:“拉布尔,是不是可汗今天宴客,又赏了剩下的烤羊肉给你,让你吃撑着了,大半夜的睡不安生,跑来蹲坑?”

“卓里不,昨天就是你在巡夜,今天怎么还是你?”

仆人拉布尔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看来这次你输给图尔库了一大笔钱,照这么赌下去,我看你早晚要把自己的婆娘也输出去,替别人生娃娃?”

“哼,我前天手气不好,这两天我都没碰女人,明天晚上一定要把输给图尔库钱全都赢回来。”

被拉布尔调笑,卓里不有些脸上无光,不过拉布尔是可汗身边的近臣,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可汗的性命,伺侯可汗的起居,深受可汗信任,自己得罪不起。

放了一句狠话后,带队去别处巡逻了。

三月份的北方还带着冬日严寒的余蕴,尤其是夜晚,冷风呼啸,更是冻得人身体哆嗦。

按照提前规划好的巡察路线转了一圈后,卓里不这一小队缩在一处值夜的帐篷中,开始吹年打屁,吃些干粮,补充体力,不时有人到偏僻的角落里放水。

其中一名侍卫,遁入黑夜,悄悄来到刚刚拉布尔蹲坑的地方。

拉布尔好整以瑕的等在这里,见侍卫过来,从袖子中将刚刚写好的纸团交给侍卫。

两人之间没有语言交流,稍触即散,拿到信息的侍卫也不做停留,迅速返回。

待下半夜换班之后,这队守卫出了防守严密的可汗区域,回到自己的营地。

不久后,这名侍卫离开自己的帐篷,偷偷一个人出了门,东拐西转的,出现在不远处右贤王的领地,进入到一个偏僻靠外围的帐篷中,这里只有一个值夜的老朽。

同样没有交流,侍卫把纸团递了过去,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这个纸团就被送到右贤王旗下总管政务的首席文臣赫尔木手中。

虽然夜已深了,做为右贤王帐下的大管家,赫尔木并未休息,还在处理各项事务。

李言是个惫懒的人,只知道用人和抓兵权,其他的政务都是一鼓脑丢给赫尔木。对此赫尔木是又喜又忧,面对如此信任和放权,只能以死相报,殚精竭虑的为右贤王操劳。

听到有消息报来,赫尔木面不改色的接了过来,展开查看起来,不时拿起笔在一些重要内容上划上横线

李言在突厥打江山这五年,也没闲着,除了打仗外,还建立了一套类似锦衣卫的探查系统。当然,草原特殊的流动环境和这里的人员素质,也达不到中原那样精细的标准。

但安插些眼线,布置在各大部族首领身边,时时掌握动态,还是没有问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