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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将计就计

“少头领言之有理,看来颉利要拢络阿史那思摩了.”

李言转头对薛仁贵说道:“若是一切顺利,颉利有可能明日就会派阿史那思摩打前站,在李靖将军到来之前,先打下唐军一个阵地,给予我军重创。”

“所以你回去要叮嘱程将军,务必防守好浑河上游沿线,谨防颉利的人马过河。”

“我和少头领多次推论,得到的推断都是这个,你可以回报程将军,照此排兵布阵,应该无虞了”

“是,殿下。”

薛仁贵雷历风行,立马站起身:“程将军还在等消息,即然这样,事不宜迟,那我这就告辞了!”

“嗯,我送送你”

李言起身,将薛仁贵送到门口。

推开毡帐的大门,一股凛冽的寒意迎面扑来,北风裹挟着沙砾般的雪仔拍打在人脸上,让人有些挣不开眼。

三人被寒冷的空气一激,不禁混身哆嗦,连忙将羊皮袄裹了裹。

“要不等风雪小点儿了再走吧?”李言迟疑的问道。

薛仁贵一脸的坚毅:“风雪虽大,但这样恶劣的天气,颉利的人也不会出来巡营,反而安全,属下这就告辞了,殿下保重。”

“等等!”

李言连忙将身上羊毛坎肩脱了下来,递给薛仁贵,关切的说道:“伱穿的太单薄了,把它穿上吧,多少能保点儿暖?”

“这”薛仁贵略一犹豫。

李言断然道:“穿上,这是命令!”

“好吧!”

薛仁贵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多谢殿下关心,殿下保重,属下这就走了.”

“嗯,一定要叮嘱程将军,按照军情布署防御,万一有错,一切后果都由本太子担着。”李言眼神凝重的嘱咐道。

薛仁贵坚毅的点了点头:“是,殿下,仁贵记住了.”

看着薛仁贵消失在茫茫的雪黑中,李言的眼神中依然有着浓浓的不舍,夷男连忙将李言拉回帐篷:“殿下,外面风寒,还是屋里暖和,刚好我今天没事,今晚陪殿下好好喝一杯。”

“来人啊,将刚刚的歌妓都叫回来,咱们继续快活”

经过这一打岔,李言从离别的伤感中回过神,笑着说道:“好啊,少头领,今天你带过来的几个胡姬,身段相貌都是一流的。你别说,这草原胡姬的滋味还真是不同啊!”

“哈哈哈,殿下,看来,你年纪不大,和夷男却是同道中人啊!”两人的欢声笑语,被厚厚的羊毛毡给隔开,一道帘门,将内外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帐内温暖如春、莺歌燕舞,帐外大雪纷飞、滴水成冰!

薛仁贵离开夷男的驻地,像一只狸猫,窜入茫茫的旷野,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赶路,翻山越岭,来到浑河岸边。

和早就在这里埋伏的斥侯小队接上线,松了口气,坐上藏在岸边草丛中的羊皮伐子。

冒着风雪,渡过河水,回到了朔方城。

定襄道的府城在南边长城以内的定襄城中,但前方局势越来越严峻,尤其是颉利的主力大军到达之后,程咬金觉得定襄离前线还是远了点儿,所以将副帅行营给前移到了浑河岸边的朔方城内,就近指挥。

朔方城不大,和马邑差不多。

不过因为地处前线,以前是梁师都的起兵之地。在梁师都起事后,又加以修筑和扩建,极为坚固。

在年初被大唐打下后,又在附近加筑了几个哨楼和箭城,城墙拓宽,增高,变得如同一只刺狎,做为抵御突厥的最前哨。突厥人要想攻克这里,不死上个万把人,是极难成功的。

此时在朔方城中的副帅府里,程咬金正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子时初刻,下面人来报,薛仁贵回来了,程咬金神情一松,第一时间招见。

“属下参见副帅.”薛仁贵行事稳妥,虽然紧急,却不忘礼议。

“薛队正不必多礼。”

程咬金顾不上这些,急忙问道:“路上还顺利吗?没出什么差子吧?见到太子殿下了吗?他还好吗?”见程咬金不问军情,先关心自己和太子,薛仁贵心里一暖:“托副帅的福,小的一切顺利,殿下也一切安好。”

随后,薛仁贵将会面的情况详细一说,然后从羊毛坎肩的内兜里抽出一封有些褶皱的信说道:“不过,副帅,属下从太子殿下临走前给的御寒衣物中,发现这封信。”

“估计当着夷男,太子殿下有些话不便说,所以才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传讯,副帅看看殿下说了什么吧?”

程咬金一愣,接过信笺,疑惑的打开,匆匆一浏览,然后神色沉重下来,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副帅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数?”

程咬金这才皱眉道:“这个夷男,真是狡猾多端,都已经和我大唐结盟了,还耍这种心眼儿,真是其心可诛,用意歹毒。”

“殿下在信中说,突厥人在浑河大肆造桥,不过是虚张声势,颉利的主攻方向必然是恶羊岭,别看这个土塞子不起眼儿。”

“可一旦再过些时日,大河封冻,这个塞子就成了一马平川的浑河中一个重要的壁垒。”

“只要占住这里,就能将我大唐东西两线大军切开,使我首尾不能兼顾。若是一旦丢失,再想夺回,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不然定襄一战,我军必败无疑。”

程咬金咬牙切齿的说道:“而夷男也知道这一点儿,但他却居心叵测,想坐山观虎斗,看着我军和颉利消耗,然后他保存实力,为接下来收拾草原局面,取代颉利成为新的可汗做准备,实在是用心诡诈啊!”

薛仁贵也恍然大悟道:“不错,要不了多久,浑河封冻,直接就能从河上走人,突厥人何必要造船架桥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看来,副帅,我们要加强恶羊岭的防卫,现在那里只有一千人,实在是太少了,若是颉利真的派人来攻,肯定是撑不住的。”

程咬金摇了摇头,将信递了过去:“太子殿下说,颉利对恶羊岭势在必得,为此不惜动用最强战力,意在泰山压顶,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我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恶羊岭拿下来。”

“而殿下让我们不要只是死守,而是将计就计,在恶羊岭上布置五千人,然后动用十万大军埋伏,争取一举吃掉来犯之敌。”

薛仁贵接过信笺,匆匆一看,然后神情一振,倏然间兴奋起来:“副帅,太子殿下说,颉利把最精锐的汗帐直属三万大军交给了阿史那思摩用来攻恶羊岭,只要我用内应外合,就能将这三万人给吃掉。”

“一旦攻不下恶羊岭,又损失了这三万大军,颉利在定襄也就待不下去了,必然会退回黄河阴山一线,那样颓势已现,夷男和葜必何力这些人再趁势而攻,颉利必然大败。”

“即然这样,那我们就按太子殿下的安排布署好了”

程咬金却没有薛仁贵的兴奋,反而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似乎十分犹豫,一幅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副帅,您是有什么为难吗?”薛仁贵见程咬金踌躇不定,于是试探的问道。

程咬金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说道:“殿下若只是让我们加强恶羊岭的守卫,那倒没什么,这也在我的权责范围之内。可要动用十万大军去围剿阿史那思摩,这动静就太大了。”

“定襄前线现在仅有十多万人马,分别防守各处要垒,另外的十多万由皇上钦定的大帅李靖正带领着,在前来定襄的路上,皇上有过旨意,定襄会战要由大帅来指挥。”

“现在我擅自调动这么多人马去围剿恶羊岭,其他地方必然薄弱。”

“这等于是把此次胜败给押了上去,万一有失。”

“当然,我不是怀疑太子殿下的判断,而是担心颉利狡诈,声东击西,把我们的主力都调去恶羊岭,实际上却主攻朔方城,那此处必然失守。”

“朔方一失,前线的整条防线被撕破,颉利要是顺势攻过来,将会直接影响到整个会战,大唐危矣。那时候不但是我,就连太子殿下也会受到牵连,如何向朝庭交待呢?”

薛仁贵听到程咬金对全局这么一分析,顿时也是犯了难,最后想了想:“副帅,那能不能少调些军队,比如五万人,即能围剿阿史那思摩,又至不于其他地方削弱太多?”

“不行!”

程咬金断然道:“太子说了,这次攻恶羊岭的,是颉利直属牙帐的最为骁勇的三万人,而且阿史那思摩本身也是突厥人中最能征善战将领,绝非庸才。”

“由他带领的这三万精锐,我大唐非动用十万人不能歼灭。”

“所以,要么放弃,只是加强恶羊岭的防御,保证在李将军到来之前不失就行;要么就孤注一掷,拼死一博,将阿史那思摩连同这三万人给吃掉,提前分出定襄会战的结果?”

“太子殿下这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要么取得大胜,成为整个大唐的功臣;要么身败名劣,成为罪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