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时间。
易中海都是在悲愤中度过的。
气的浑身哆嗦。
好不容易让轧钢厂没有了跟易中海有关的流言蜚语,却没想到秦淮茹一顿神一般的操作,又让易中海成了轧钢厂的风云人物。
但凡见到易中海的人,全然没有理会易中海抑郁的脸颊,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询问易中海,身为贾东旭的师傅,为什么断掉了对贾东旭遗觞的接济,让秦淮茹在轧钢厂挨个找人要饭,让贾张氏在四合院内挨家挨户的乞讨。
有心想要辩解几句。
却没想到人家抬出了二食堂的刘岚和缺根弦,说易中海实在不相信,可以让刘岚和缺根弦来九车间当面跟他们对峙。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见对方这般信誓旦旦。
易中海就知道这件事是真事。
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
选择当了鸵鸟。
晚上回家。
还故意抢在了同事们面前回到了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直接把开大院大会的实木四方桌子摆在了中院,还专门搬来了椅子,犹如佛爷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手捧大茶缸,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街坊们。
好像受到了这个刺激。
就他一个人在那里坐着,看到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大茶缸,朝着对方和颜悦色的询问起来,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今天工作怎么样,活多不多,累不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等等之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话里话外都是一些没有营养和价值的废话。
闹的街坊们人心惶惶。
有轧钢厂的工友,把轧钢厂内发生的那些事情说给了家里人听,一听秦淮茹朝着傻柱要接济,闹的易中海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再结合眼前的事实,有人脑洞大开的认为易中海这是发疯了。
原本不怎么惶恐的心。
一下子变得没着没落。
院内要是多个神经病,他们要怎么办?
听说那些神经病,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有些人索性躲在屋内不出来了,亦或者隔着玻璃的看着易中海,直到傻柱背着挎包从外面走进四合院,易中海屁股底下就跟按了弹簧似的,整个人嗷的一声,从凳子上蹦跳了起来。
易中海这是怎么了嘛。
面对其他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看到傻柱,直接咋咋呼呼了。
难不成要朝着傻柱发难。
都听说了,易中海挨骂的原因,是秦淮茹找傻柱要接济,傻柱没给秦淮茹接济。
冤有头。
债有主。
就是傻柱的责任。
傻柱也看到了易中海反常的一面,却也没有多想,各家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你易中海不招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你易中海。
刚想迈步朝着自家走去。
就见易中海将桌子拍的砰砰砰直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目光更是凶狠的让人望而生畏,就仿佛眼睛要吃人了。
“傻柱,你还知道什么是尊敬老人嘛?下班回来,看到我在这里坐着,你居然一声不吭,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扭头就要回家,这就是你何家的家风?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
傻柱皱了皱眉头。
脸上闪过了几分不耐烦的表情。
扭过身。
一语不发的看着易中海,直接把肩膀上的绿色挎包抓在了手中。
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想当小人。
见傻柱摆出了一副打人的样子。
易中海的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狗日的傻柱,莫不是想要打我?
话说回来。
傻柱又不是没打过易中海,王媒婆事件爆发后,傻柱打的易中海鼻青脸肿,事后易中海还的朝着傻柱赔礼道歉。
“柱子。”
李秀芝的呼喊。
让傻柱变得冷静了下来。
扭头朝着李秀芝眨巴了一下眼睛,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忽的笑了。
“哎呦喂,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我们四合院被无数人尊敬的管事一大爷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说说我,轧钢厂里面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都把心血和精力放在了让轧钢厂工友们吃好、喝好一事上,怠慢了我们四合院内一言九鼎的管事一大爷,惹得我们一大爷发火,我傻柱该死,居然敢惹我们管事一大爷。”
傻柱反话正说。
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
还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谁不知道我们管事一大爷易中海同志,在四合院里面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这些普通住户,就连提出质疑的权利都没有,对不住了一大爷,我向您道歉,要不咱开个大院大会,在大院大会上,我为自己没有朝着您一大爷打招呼一事,郑重的向您道歉,我晚上在写一份一千字的检查,轧钢厂交一份,街道交一份。”
易中海的心。
要不是嗓子眼挡着。
说不定都能吓飞出来。
真尼玛让傻柱把检查交到轧钢厂和街道,易中海一准不会有好下场,傻柱看似在朝着易中海道歉,但是话语里面的意思,却在剑指易中海,说易中海在四合院搞一言堂的大家长做派,是在开历史倒车。
这两顶大帽子。
莫说易中海,就是聋老太太跟易中海绑一块,他们也扛不起来。
易中海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变蔫巴了。
语气也软和了不少。
“柱子,一大爷不是那个意思。”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柱子,伱一大爷真不是那个意思。”一大妈赶紧打圆场,“你一大爷也是被气糊涂了,今天轧钢厂的事情,你也听说了。”
“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易中海身为贾东旭的师父,贾东旭死后,你可当着街坊们的面说过要照顾贾家人一辈子的话,轧钢厂里面你易中海也是这么表态的。”
傻柱瞅了瞅一大妈。
白了易中海一眼。
“秦淮茹跑到我二食堂,朝着我说贾家揭不开锅了,让我帮忙接济,这话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二食堂的帮厨、杂工二三十号人,全都听到了,易中海,你可因为接济贾家,得了道德先进个人称号,这也是你晋级八级工的最大加分项,你当八级工了,你不接济贾家了,工友们说你过河拆桥,错了吗?”
易中海脸色通红。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事到如今。
他也知道自己乱了心神,做下了错误事情。
原本并不想朝着傻柱发难,谁让易中海一看到傻柱,就想起了秦淮茹的事情,继而把屎盆子扣在了傻柱的脑袋上,直言傻柱要是依着易中海的安排,接济贾家,再娶了秦淮茹当老婆,便也没有现在这件让易中海社死当场的事情发生。
轧钢厂的领导。
都在今天找易中海谈话了。
让易中海对得起轧钢厂颁发给易中海的道德个人先进称号。
给了易中海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要么易中海掏钱接济贾家,要么轧钢厂财务科直接扣除易中海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把这三分之一的工资补贴到秦淮茹的手中。
第二个选择,让秦淮茹别在轧钢厂以贾家揭不开锅为名朝着众人要饭,麾下职工吃不饱饭,这是在给轧钢厂领导扣帽子,是在给轧钢厂抹黑。
正因为这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让易中海在见到傻柱的一瞬间,智商彻底归零,说了一些未经大脑思考的话。
“不就是一个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嘛,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官,还因为我没有打招呼,跟我大发雷霆,你他m谁啊?我告诉你易中海,管你叫声一大爷,是因为我不想被人说我没有教养,并不代表我可以被你拿捏,我爱跟谁打招呼,是我自己的权利,你易中海管不着我,你刚才吃人的样子,想要干嘛?在四合院里面称王称霸啊?”
易中海让傻柱怼呛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方面是他真的错了。
另一方面是此时的易中海,智商真的不在线上。
“是不是我们所有人,进进出出都要跟你打招呼?你以为你是谁?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是谁。一天天就知道在四合院里面揣着鸡毛当令箭,狗屁的玩意,媳妇,挎包给你,晚上不回来了。”
李秀芝接过傻柱手中的挎包。
也没问傻柱为什么不回来。
甚至还笑呵呵的在原地看着傻柱朝着院外走去。
傻柱不在。
易中海觉得自己又活了。
自认为自己拿捏不住傻柱,还拿捏不住你一个刚刚从乡下嫁到城内的女娃子嘛。
他朝着李秀芝问道:“李秀芝,柱子这是干什么去了?”
伪君子的隐忍。
还是挺高的。
即便傻柱将他损成了大孙子,却依旧一口一个柱子的称呼着,不像某些人,人前叫柱子,人后变成了傻柱。
“一大爷,您找他还有事吗?”
也是一个厉害的主。
话语里面的意思,你易中海都被傻柱怼呛成臭狗屎了,怎么还不吃教训,还要问傻柱去干什么。
易中海听了李秀芝的回答。
气了。
自打贾东旭出事后,这院内的一切就变了,街坊们也都变了,心中暗道了一句,这院里的事情和人莫不是我易中海都管辖不了了呀。
“这都下班了,他不回家,还说晚上不回来了,这是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毁掉我们大院的名声?”
李秀芝笑了。
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一大爷,您也知道我,我就是一个乡下进城吃商品粮的乡下丫头,我们当家的事情,我可不敢管。”
谎话说的她自己都乐了。
笑呵呵的朝着易中海道:“他出去鬼混了,您好好管教管教他,权当为我这个乡下丫头做主了。”
话罢。
拎着绿色挎包进了自家。
留在当场的易中海,感受着四周街坊们的目光,觉得自己有点下不来台。
说的比唱的好听。
你管管傻柱。
怎么管?
一不是傻柱的亲爹,二不是傻柱的师傅,有什么资格管傻柱,就凭易中海管事一大爷的头衔嘛。
这头衔。
纯粹一个大臭屁。
貌似从贾东旭出事开始,傻柱就把易中海当大臭屁对待,压根没把易中海当回事,这种情况下,易中海还怎么管傻柱,他也就趁着傻柱不在,欺负李秀芝刚刚嫁入四合院,过过这个嘴瘾。
逼急了。
傻柱真敢揍他个狗日的混蛋。
五六分钟。
傻柱去而复返的出现在了易中海的面前。
看着傻柱。
易中海嘴巴一张。
问道:“柱子,你刚才不是说晚上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回家不回家,回来不回来,跟你有关系吗?你他m谁呀?管的真她m的宽。”
“你说不回来了。”
“我骗你的行不行?”
“柱子,你骗我?”
“我说什么,你都信吗?那我现在让你跳到茅坑里面去洗澡,你易中海也麻溜的去跳茅坑吗?一点不长脑子。”
“柱子。”
“滚蛋。”
傻柱朝着自家走去。
身后是一脸忧郁之色的易中海。
街坊们看到易中海吃瘪,一个个都非常的高兴。
四合院内。
苦易中海久已。
只不过他们没有傻柱那样的底气来怼呛易中海,所以只能寄托别人帮他们出被易中海拿捏得怨气。
然后隔着玻璃的看着依旧坐在中院的易中海,心中暗自思量,这易中海莫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干嘛好端端的坐在中院,人家是一个人喝闷酒,易中海是一个人喝闷茶。
殊不知。
易中海坐在中院。
是为了等秦淮茹。
今天轧钢厂内,爆发了很多的事情,让易中海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这都因秦淮茹而起。
易中海想当面跟秦淮茹谈谈。
至于为什么不去贾家。
是因为易中海担心在爆出他跟秦淮茹的那些狗血谣言,比如易中海祸祸了秦淮茹,易中海祸祸了贾张氏,易中海将贾家婆媳都祸祸了,等等之类的流言蜚语,就四合院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盼你好的玩意。
易中海不能在承受额外的流言蜚语。
要不然她辛辛苦苦评上的八级工,极有可能被降到七级工,甚至是六级工。
为了自己。
也为了秦淮茹。
易中海只能傻子般的等在中院。
他在想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要怎么跟秦淮茹说,怎么跟贾张氏说。
尤其是贾张氏,必须要做通秦淮茹的思想工作,让秦淮茹反套路贾张氏。
今天的事情,打死易中海都不相信,秦淮茹去找傻柱要接济,是秦淮茹自己的主意,背后要是没有贾张氏在撺掇,易中海他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念。
没别的意思,就是让秦淮茹别在相信贾张氏,要适当的学会反抗。
贾东旭都死了。
还怕贾张氏个毛。
莫要忘记了。
秦淮茹现在可是贾家的顶梁柱,没有秦淮茹,贾张氏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吃着秦淮茹的饭,喝着秦淮茹的水,住着秦淮茹的房子,享受着秦淮茹的辛苦付出,还把秦淮茹当工具的利用起来,各方面的去算计别人。
这可不行。
易中海要让贾张氏知道,有些事情,可不是贾张氏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秦淮茹说什么才是什么,要让贾张氏知道,没有秦淮茹,贾张氏就是一个纯粹的造粪机器,连在四合院待的权利都没有,要让贾张氏务必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