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大会上。
吃了一肚子气的易中海,回到屋子后才发现,自己的牙齿都把他的下嘴唇给咬破了,丝丝渗透出来的血迹,带着几分咸咸的味道,直直的刺入了他的鼻腔。
扭头看了看一大妈,没说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手抄起了桌子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后,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或许唯有刺鼻的香烟味道,才能最大限度的缓解易中海此时抑郁的心情。
提八级工的大喜之日,却愣是被贾张氏给喂了一口难吃的屎。
这般滋味。
让易中海欲仙欲死,他突然意识到当初的某些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算计错了,如不领养孩子,如选择贾东旭当养老之人等等。
昔日因。
今日果。
缘起缘灭。
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
却被贾张氏给算计了这么一遭。
心中的抑郁,全然没法用言语来形容,大概是命吧,算计过头却被人反算计了。
名声成了他最大的牵绊!
易中海现在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除非他能狠下心肠的不管不顾,不顾自己名声的去做某些事情。
当初收贾东旭当徒弟那会儿,摆三牲贡品,便已经将易中海和贾家彻底的绑在了一块,现如今想解开,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想。
脑袋都疼。
傻柱的自行车票。
秦淮茹的工作指标。
都得需要钱解决。
原本还想让贾家出大头,但贾张氏一出断绝关系的戏,彻底把易中海逼上了绝路。要么决裂,遗臭万年,被无数人辱骂。要么不决裂,违心的用自己的钱去给贾家做贡献。
思前想后。
易中海选择了后者。
谁让他是个爱惜羽毛的主!
一支香烟抽罢,他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抬起头,缓缓的望向了旁边的一大妈,想跟一大妈好好谈谈,毕竟是一千多块的大事情。
多年的两口子。
易中海撅撅屁股,一大妈就晓得易中海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随即没搭理易中海,而是一个人合衣躺在了床上,还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给蒙了起来。
眼不见。
心不烦。
易中海知道一大妈心里不好受,他也没说话,担心会刺激到一大妈,学着一大妈的一样,合衣躺在了旁边,两口子一个面朝着北,一个面朝着南,或闭目养神,或已经在去跟周公聊天。
隔壁的傻柱。
差不多也是这么一副场景。
也没有脱衣服钻在被窝里面睡觉,而是跟易中海一样的穿着衣服躺在了床上,在黑暗中静等着时间的到来。
凌晨二点左右。
傻柱耳朵中听到了一丝小小的动静,忙睁开朦胧的眼睛,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四肢,将自己的目光透着玻璃的望向了外面。
见一个黑影从他家的玻璃上一闪而过。
瞧身形体貌。
跟斜对面的易中海差不多。
咧嘴笑了笑。
易中海还真是要去黑市解决这些麻烦呀!
瞎子点灯笼。
真他m赶巧了。
傻柱今天也要去黑市,可不是去抓易中海,更不是去看易中海的好戏,易中海去不去黑市,跟傻柱没多大的关系,不就是一张自行车票嘛,易中海解决不了,傻柱也能解决,他去黑市的想法,主要是想给雨水解决一罐奶粉。
考大学了。
需要营养。
傻柱从抽屉里面取出一把手电筒,又寻来了一块可以蒙住自己脸颊的毛巾。
这些都是刘岚跟他说的,说黑市上面的人,不管是买东西的主,还是卖东西的主,都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这样就可以不被某些人发现,即便黑市出事炸了锅,也不会有人顺着相貌找上门来。
傻柱信了刘岚的话,把手电筒和毛巾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又从盒子里面找出了三十来块钱的零钱。
刘岚说黑市上面买东西,不需要票,只要有钱就行。
所以傻柱没带票。
话说回来,有钱有票还去黑市干嘛?
供销社不能买吗。
傻柱掂手踮脚的来到屋门跟前,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把屋门拉开,探出脑袋看了看左右。
静寂的夜幕,给了傻柱一丝落寞的感触。
平复了一下心思。
把自己的身躯从屋内拉到了屋外,又小心翼翼的关上屋门。
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傻柱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泛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感,整个人都要被兴奋的炸裂了似的。
轻轻的迈动着自己的脚步,一步步的朝着前院院门口走去,如法炮制的拉开院门,闪身出院,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一束手电的亮光,打在了傻柱的脸上,眼睛下意识的一眯,右手习惯性的挡在了自己的脸前,嘴里喃喃了一句。
“谁呀?”
问完。
傻柱心里忽的觉得不好。
随即又觉得好。
这样显得他问心无愧。
甚至心里也想好了相关的说词,我大晚上的上厕所不行啊,谁规定晚上不能起来上厕所。
这理由。
打到老天爷那里。
也是傻柱有理。
“联防队的。”
傻柱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这是被抓了嘛。
等等。
我好像还没有去黑市,就算抓我,他们也不能将我怎么着。
“咱这里有小偷?”
“你是这院的住户吗?”
傻柱抿了抿嘴巴。
他可是街道的名人,街道上的老老少少,谁不知道红星四合院里面住了一个轧钢厂的超级大厨!
一看就是新来的,没听过傻柱的名号。
也只能这么解释!
他刚要表明身份,一个老队员出言叫破了傻柱的身份。
“二雷子,这是傻柱,轧钢厂的头号大厨,他就住这个四合院。”
就冲这个不靠谱的名字。
便晓得这位是新来的同志。
“队长,就算他是这个院的住户,也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依着我,肯定是要去黑市,要不然大晚上的怎么跑大街上了。”
“上厕所啊,没看到傻柱手中拿着草纸。”
众人一看。
还真是纸。
手拿草纸,脸上又是一副急切的样子,一副清晰的闹肚子上厕所的画面,印刻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也让傻柱傻了眼。
他手中抓着的东西不是毛巾吗,怎么变成了草纸。
再一打量。
还真是。
估摸着刚才临近出门的时候,着急慌忙之下,错把草纸当毛巾给拿了。
也算因祸得福。
否则就冲傻柱手中的毛巾,他就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总不能上厕所用毛巾解决吧。
“我还真是闹肚子,杨队长,你们这是?”
“傻柱,最近这段时间,咱这里流窜过来一个流氓!大晚上的袭击单身女同志,有几个大院还被偷了一些东西,你一会儿上完厕所,记得把你们大院的院门关好。”
“行,我晓得了。”
随口应承了一句的傻柱,在几个联防队员目光的关注下,朝着不远处的厕所跑去。
进了里面。
想着不能白闻这个味道。
褪下裤子。
硬生生的排了一点肚子里面的污秽,后用草纸解决完问题,扭身出了公厕,一方面是遮脸的东西没有了,另一方面也担心联防队的那些人偷悄悄的观察自己,心中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打消了去黑市溜达的想法,迈步回来四合院,进院门的一瞬间,脑海中想起了杨队长叮嘱的那句话,在嘴角泛起了一丝诡笑,用门栓将向来不怎么插的院门给弄了一个死紧,嘴里哼哼着爽朗的小曲,一步三晃的进了自家,脱衣服睡觉,心情那叫一个美滋滋。
……
黑暗的小巷子内。
一个急促跑动的身影。
在快速的飞奔着。
身后传来的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音及各种呼喊声音,犹如火上浇油般,让这位原本就在使劲逃窜的易中海,更是丝毫的不敢大意。
吃奶的劲。
都使唤了出来。
唯恐被身后那些人给抓到。
逃窜了许久。
身后追击的脚步声音变得没有了,也没有了咋咋呼呼让他们站住的恫吓声音,易中海才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已经使完了。
他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顺着墙根角的把自己的身躯依坐在了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一边喘息着粗气。
一边瞪着一双机警的眼神,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入眼所看之地。
唯有漆黑一片的夜幕。
心微微安了安。
无边的夜幕,给了易中海一丝淡淡的藉慰之情,要是没有夜色的掩护,想必易中海已经落在了那些人的手中。
他想不明白。
好端端的黑市。
为毛会在自己进入黑市数分钟之内,就变成了炸群的羊,买东西的人,卖东西的人,犹如无头的苍蝇,胡乱的朝着四周的方向撞去。
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易中海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差点就被抓住。
轧钢厂的八级工,前脚提八级工,后脚就在黑市被抓。
一准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它也是屎的下场。
这样的结果。
真不是易中海想要的结果。
平复了一下心神。
看了看左右,咬着牙的从地上站起,辨认了一下方向,正要迈步离去,忽的听到了几声脚步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