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甬道。
“岳师兄真厉害!”
一高大一娇小的男女前后走着,距离不远不近,看样子也顺利通过了第一关。
听着心仪师妹的夸奖,岳正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宽阔的臂膀顶在前方,显得极为可靠。
他们越过青铜门后又走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有明亮的光与杀机齐齐涌来。
当!
岳正方伸剑一格,看清了对面是个使怪异兵器的人俑,于是压着它往前顶去,“师妹,我们先出去!”
“好!”
沈星瑶紧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冲出甬道,来到一处宽阔的场地。
这里四周都是灰蒙蒙的石壁,也有细微的光亮从壁上渗出来,上面画着一道道长短不一的条纹。
她一眼扫过去,类似的人俑居然还有近十个!
轰!
岳正方奋力地将一只人俑压住,而后一剑打退,一口真气还没回上来,那人俑便又悍不畏死地冲上来!
见状,他只能闭上眼睛,长剑一横。
只听一声闷响,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只见师妹挡在身前,将那人俑再次击退,喘了口气:“师兄,没事吧!”
这时,他终于明悟过来,挺身护着师妹,两人一路冲到角落里:“我明白了!
这一关是要我们轮流向敌,互相补充回气的时间!”
“怪不得要两个人...师兄,你好聪明!”
...
...
咚!
咚咚咚!
沉闷的倒地声先是稀疏,而后变得密集。
云屹川一刀划过人俑右胸往下三寸的位置,被触碰到的人俑像是关上了电源,先是动作猛地僵住,而后自然摔倒在地上。
只见刀光剑光不断交错,人俑韭菜似的一茬一茬倒下去。
“呼。”
云屹川将长刀收回,随意地甩了甩手,点了一下数目,“我这边一共...八只人俑,白羽,你那边怎么样?”
“十一。”叶白羽把大剑背回身后,言简意赅地说。
“是吗,”云屹川习惯性地砸了下嘴,思忖着说道,“不到二十只,我们是甲等偏下的难度么。”
“什么?”
见他心中疑惑,云屹川在人俑旁蹲下,随口解释起来,“这个秘境比较特殊,它会根据受试者的过关速度和方式分配试炼。
连我们这个速度都只是甲等偏下,说明有人比我们还快。快得多。”
“你怎么知道?”
叶白羽也跟着蹲下,他看不出人俑有任何神异之处。
“因为青墨神君...算是跟云家有些渊源吧,”云屹川站起身,咧嘴一笑,“我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得到消息。”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墙壁,望向无穷的远方,“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
...
哗!
有虚幻的海潮声响起,面对死物,洛青霓得以将剑势彻底展开,碧水滔天叠至第三浪,澎湃的真气将人俑们打得倒飞而出!
虽然她的剑法以灵动持久见长,但靠着强大的实力,洛青霓一人便能挡下十数只人俑!
不过也仅仅是挡下而已。
只要几个呼吸,这些人俑便会再度杀来!
但这短短的空隙已经足矣,只见方曦文一步落在她身前,长剑画圆,接着往中心一点。
金黄色的真气从剑尖喷吐而出,振动空气,有一道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咚咚咚咚!
数十只人俑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倒下去一大连串,周围在刹那间便安静了下来。
那石壁上的微光有一瞬变得极耀眼,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方曦文收起剑,朝她点了点头,走到墙壁旁边啧啧称奇,“青墨神君擅长剑法没看出来,擅长机关术倒是真的。
难道这个墨,是墨家的墨?不会吧...”
“曦文,你好聪明喔。”
洛青霓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
闻言,方曦文瞥她一眼,伸手一指,笑起来,“有点巧合。真要说的话,我觉得他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盯着石壁上长长短短的条纹看了一会,洛青霓眨了下眼,投来清澈而愚蠢的眸光,“这怎么啦?”
“上面画着的,是真气振动的频率,”方曦文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些人俑,“不说受试者怎么办到,光是这些人俑能接收到就很离谱了。
我真对他的传承有点兴趣了,只是...”
这个提示相当隐晦,也就是方曦文脑回路也不正常,否则过这一关没那么容易。
他用的是惊涛剑法里的衍生变化,是这石壁给了他灵感,回去应该能琢磨出一式波动剑。
“只是?”
“能看出这个提示的应该没几个人,想通关就只能靠两个人硬打,这里可是有三四十只人俑,要把它们全部耗死...很难。非常难”
“是喔,”洛青霓估计了一下,有些后怕,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其他人怎么办?”
“或许有别的解法,擅长机关术的人应该看得出来,”说着,方曦文啧了一声,“比如云家那帮人。
我甚至怀疑,他们可能对这个秘境都有一定掌控能力。”
“这么厉害。”
“就连预测秘境开启的天衍术士都是云家人,你说呢?”
“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说着,洛青霓一下紧张起来,右手紧握着剑柄,连小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见状,走在左边的方曦文也是一乐,宽慰道:“也不用这样,这座秘境的主人可是青墨神君,我们小心一点就好。
至少,他们不可能干涉我们的正常试炼。”
“那都听你的。”洛青霓又开心起来,两人一同往前走去。
突然,她虚着眼睛瞥他一下,冷不丁嘀咕起来,“刚刚你说青墨神君的脑子有问题,但曦文不也能理解他的意思嘛,难道你也...呜!”
看着她伸手捂头的小动作,方曦文又好气又好笑,挥了挥手,“我手还没举起来呢,明知会被敲你还问?”
“谁让你天天惹我生气的。”洛青霓哼哼了一句,用力地捏了下他的手。
“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专门惹你不惹别人。”
“诶,好、好像是喔。”
“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有一点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