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坐落在锦江市区的边缘位置,驱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坐在副驾驶的秦章满脑子都是问号。
一路上这位大小姐说说笑笑聊了很多,可对于去哪里,做什么她一字都没有透露。
下了车,秦章跟在陈渔的身后走进餐厅正门。
餐厅很大很大,没有散台,没有包厢。
每一个用餐的地方都是一个独门的院落,院中高山流水,锦鲤摇曳。
院中的凉亭中,谢恩盘腿坐在小桌前,面前的桌子上盖着一块红布。
当秦章走进发现这个人是谢恩的时候,他的大脑有些短路。
打了宋虎,骂了齐岩。
让桑隗跑腿,让陈渔接人。
这个谢恩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陈渔走上前坐在谢恩的身边,谢恩抬起头看向站在凉亭外的秦章,笑道。
“咱们俩也算是熟人了,别那么客气!坐。”
秦章脱下鞋子盘腿坐在谢恩的对,皱眉道。
“谢恩,你让我有点摸不清你心里再想什么?你到底在计算什么。”
谢恩到了一杯水递给秦章,笑道。
“我啊!我想的很简单啊,我想让秦特助成为天美集团的副总啊!秦章你一年的年薪是多少?五十万?一百万?”
秦章接过水杯有些迟疑,这时候陈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道。
“没毒的。”
市局大小姐亲自试毒?
秦章的脑袋真不好用了,总经理办公室调查过谢恩,他不仅一穷二白还有点负债啊!
这··
秦章小口喝着茶,轻声道。
“我年薪八十万。”
谢恩对着秦章伸出手,大笑道。
“我一个月七千!哈哈哈哈。”
话音落挥手扯开桌上的红布,两百万现金整整齐齐的摆在面前,秦章看着面前的现金,随后看向陈渔,后者见此笑道。
“和我没关系哦,我今天就是一个跑腿儿的小丫鬟。”
随后秦章看向谢恩,谢恩笑道。
“这些只是我们的见面礼,也是我嘴里的童真!今天约秦特助来这里是想聊一聊我们的未来,聊一聊昨天我出车祸的事情。”
说话间手机响了,不等谢恩去接电话,手机已经被陈渔拿着离开了凉亭。
凉亭里剩下了两个人,谢恩十分直接的开口。
“秦章我估计你应该已经看明白了,我对什么萧允啊,齐岩啊,包括那个没见过面的莫寒都没放在心上!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很多事情,齐岩去老城区找过人杀我,萧允和董事会的人穿一条裤子对吧?齐岩当着潮旱的面接萧允的电话,你觉得以我在老城区的关系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么?萧允既然要动我,我也没理由不动他!而我认为秦特助是一个聪明人!”
秦章拿起一沓钱捏了捏,皱眉道。
“我能得到什么?”
谢恩笑道。
“一个稳定没有对赌协议的副总位置!以及这两百万,甚至更多。”
秦章把钱扔到桌上,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要让我背叛萧允?”
谢恩皱眉笑道。
“背叛?秦特助你别逗我了好么?你来天美集团工作的目的是赚钱,而不是冲着萧允来的吧?你内心忠诚的只有金钱和自己,不存在任何人,一次接着一次背锅,现在出现了一个叫做谢恩的人,机缘巧合的没有出现在策划部,如果以后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谢恩?”
秦章皱眉沉思,谢恩看着站在远处还在打电话的陈渔,他有点好奇和陈渔和宋婉晴在聊什么。
许久后,秦章抬起头正色道。
“萧允手里有百分之五的股份!齐岩他们加起来百分之三十,很难!”
谢恩笑道。
“成功不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你现在留在萧允的身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把我交给你的策划做的完美!并且让萧允赞同施行这个策划,这就是你需要做的!”
“萧允答应了之后,这件事情就和宋婉晴没有任何关系了。”
谢恩听后摇头。
“不不不,秦特助我给了你两天时间,难道你还没看出老城区这块蛋糕有多肥么?我会送给他么?”
秦章摇头。
“如果萧允不同意呢?”
谢恩眯着眼笑道。
“如果让光子集团插手呢?萧允为了剩下的股份会拒绝么?他看不起宋婉晴,他认为这个策划是他去执行!在利益的诱惑总会有人失去理智。”
秦章笑道。
“谢特助这是在提醒我?”
谢恩撇嘴,端起水杯笑道。
“是不是提醒你不用问我!如果你是笨蛋,我今天就不会约你来这里吃饭了!”
秦章同样端起水杯没喝,低声道。
“如果光子集团插手!萧允不敢拒不执行,如果萧允···”
谢恩挥手打断了秦章的话,笑道。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个策划的执行落在宋婉晴的身上,两百万只是你的一个开胃菜而已!”
“谢特助能和光子联系?”
“没联系!莫寒想杀我,虽然还没动手,但萧允和齐岩已经出手了,秦特助又是萧允的特助,你和莫寒应该会有共同话题吧,也是给秦特助一个挑选阵营的机会,是萧允,是莫寒,还是我!”
秦章听后身子微微前倾,低沉道。
“你是要让我去刺激莫寒对你动手?谢恩你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他们这种人想要杀咱们就是挥挥手的事情而已。”
谢恩笑道。
“宋虎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副总的位置,金钱的自由,我觉得秦特助不需要我手把手教绘画吧?记住!只有宋婉晴挤掉了萧允,你才有副总的位置!而我能保你一直安稳活着!”
“谢恩你是不是他自信了?”
话出谢恩仰头哈哈大笑。
“自信?我脸命都可以不要,我还有什么是不自信的?”
秦章走了,拿走了桌上的所有钱。
陈渔回来了,喘着粗气似乎是累到了。
谁吵半个小时架不累啊?
陈渔看着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湿的学弟,叹气道。
“你很紧张?”
谢恩认真点头。
“秦章是最重要的一步,他拒绝我就要绕路,怎么能不紧张!”
陈渔伸出手解开谢恩衬衫的口子,看着满身的绷带伤口,陈渔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你和校长口中的阳光少年判若两人,你好像病了。”
谢恩转过头看向陈渔,轻声道。
“我的确是病了。”
话落指着自己的脑袋喊道。
“现在我的就好像是精神分裂!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提线木偶,如果我这颗脑子不病了!刘文员这个导演根本不会联系我!就算他们一直拿着我直播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话落拍着胸口,低吼道。
“理性和感性来自两个部分控制着我的脑袋!理性告诉我不能死,告诉我肩膀还有责任!感性则是不断的在嘶吼,让我去现在就去拿刀杀了齐岩!”
“学姐!我不是病了,而是我需要努力,需要把这颗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希望的烛火被掐灭,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家徒四壁,你不知道一个被毁了大学梦,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要做一份假的简历忐忑的去面试,你不懂一个在我失业的时候肩膀上突然压上了两百万的债务!你不懂我只是想安心赚钱还债,可他们却是无时不刻的想要让我死!”
身上的伤口犹如龟裂的土地。
鲜红在缝隙间流淌。
谢恩躺在地板上望着凉亭的屋顶。
“对不起!”
陈渔坐在谢恩的身边,拿着纱布缠绕着谢恩的胳膊,轻柔道。
“干扰你的不是理性和感性,而是骄傲和自卑不断的切换!你的确是病了,我也病了,我和宋婉晴吵了半个小时。”
谢恩望着屋顶轻声道。
“你超不过她,她打拳。”
“我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