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儿将牛牛交给何母,就要去衙门里打听情况,结果这时候胡家的一个丫鬟,‘刚好’从何家门前经过。
跟何莲儿这主动攀话,对何家铺子被封这事儿一点儿都不惊奇,那丫鬟话里话外透露出的讯息无不在暗示何莲儿。
这件事归根结底跟你们家院子里的这棵雪松树有关……
并且,那丫鬟还跟何莲儿这里假装说漏嘴,点破了这条街上胡家和郡守夫人的关系……
何莲儿虽然是小商贩家庭长大的女孩子,并非那些大宅院里从小就被灌输这类思想的女孩子,但是,正因为从小跟着爹娘在最底层打拼,她看多了人情处世,逢高踩低,利益勾结。
她觉得那样很累,你有靠山,别人靠山更大。
还不如各自安生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呢!
所以即使何家背后跟骆家,老杨家有关系,但何莲儿一家人,从来不在这条街上提起。
甚至家里的几个仆人,只知道姑爷的老家在百里外的乡下,本人是靠着投军,在军中拼命然后进了庆安郡的兵部做新兵教头。
这些仆人们平日里在街上遇到其他人家的仆人,大家凑一块儿信息共享的时候,也是这么说出去的。
所以,何家在别人的眼中,才是这条街上唯一没有靠山,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郡守的小舅子看中了何家院子里的一棵雪松树,聪明人就该自己主动挖了送过来,既然不聪明,那后果就要自己承担了。
当下,何莲儿得到那丫鬟的‘好心’指点,掉头就回了家,打消了去官府打听的冲动。
“莲儿?怎么才出门又回来了?”
何母刚把牛牛哄睡,看到何莲儿回了堂屋,脸色阴晴不定,何母赶紧上前询问。
何莲儿摇摇头,“用不着去,去了也是白搭,那些娘为我准备的打点的银子,咱也用不着去糟蹋,打点也没用!”
“这话咋说?没有王法吗?咱家做了一辈子包子,从没把人吃出过问题,那个顾客明显就是栽赃啊!”何母颤声控诉。
“对了,还有那个顾客,那个顾客在哪?”
何莲儿说:“那个顾客当时被我爹送去了铺子对面的医馆。”
“莲儿,走,咱去那医馆瞅瞅那顾客,要是他能帮咱说句话,那你爹就能放出来了!”
何莲儿却没有出门,而是对她娘说:“娘,不用去了,那个顾客明显是受人指使,问题的关键在咱家院子里的那棵雪松树,不在其他!”
何母愣住了。
她望了眼院子里的那棵树,很是愤怒,“这胡家人咋这么强势?强买强卖不成,就在暗地里搞手脚,仗着他们家女婿是郡守,就能只手遮天吗?”
“哎,这小安也不在家,不晓得啥时才能回来,这事儿实在不行,莲儿,咱去一趟庆安郡的宁府吧?求求宁家老夫人搭把手?”
宁家就是宁肃家,老夫人就是宁肃的娘,小雨的婆婆。
小雨是杨若晴的闺蜜,长坪村嫁过去的,长根叔和桂花婶子家的闺女,也是看着小安长大的同村姐姐。
宁肃则是小安以前的上峰,只是宁肃和小雨夫妻在外地的军营里上任,庆安郡这边的老家留有宁肃的婆婆,和几个念书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