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宁县。
魏家。
魏勇的面前,已经有好几名护卫,拿着大盾牌,将前方遮挡起来,防止那位女弓箭手进行偷袭。
而趁着陆一和铁甲人石茂德在拼斗之时,四周的护卫在队长以及四名黑衣人的带领下,布置好一层层防线,更是有数十副弓箭,从不同的方位,将铁甲人石茂德包围在里面。
布置好这些以后,魏勇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消减了一些。
“石茂德,你的死期快到了。”魏勇站在后面,脸上露出了狞笑。
现在有陆一拖住石茂德,即使不能立刻杀掉石茂德,但只要这样继续下去,就能一步步将其身体的气力耗尽。
人类的体力都是有极限,很多猛将死在战场上,就是陷入无穷无尽的敌人之间,最后力竭而亡。
“放心,某家的命硬的很,就算要死,那也是死在你的后头。”铁甲人石茂德大笑道。
“嘴皮子倒是挺硬。”魏勇脸皮一黑,他以为铁甲人石茂德陷入苦战之中,不太可能会开口说话,没想到,铁甲人石茂德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分心接话。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石茂德还有余力,还是他破罐子破摔,不想活了?
看他找准今日这个时机来寻仇,看样子不像是来寻死的。
那么,很有可能铁甲人石茂德有什么底牌还没有拿出来。
想到这里,魏勇心里不由得就有几分忐忑。
底牌拿出来,让别人看见就不能称之为底牌了,也让别人能够想出对应的法子来。
当底牌没有拿出来时候,这时才是最危险的,因为谁也不知下一刻将要发生些什么。
“放箭,给老夫放箭。”
魏勇大声喝道,他已经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好好的一个喜宴,彻底的成为笑话,他不能容忍铁甲人石茂德继续活下去。
弓箭的箭,没办法穿透铁甲人石茂德的铁甲,但每一只箭,只要撞击在铁甲上,就必然会震动铁甲里面的内腑。
一支两支箭,作用不大,但只要累积下去,小伤就会累积成大伤。
至于弓箭会不会误伤跟铁甲人石茂德打斗在一起的陆一,魏勇倒是不担心。
以他对陆一本事的了解,这种程度的弓箭,基本上射不中陆一,所以他不用担忧。
而且,就算误伤了陆一,那又怎样?
陆一不过他花钱雇的一名杀手,即使这名杀手有着超常的武艺,但只要没进入宗师境界,那就是一般武者,被误伤死了就死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魏勇一声令下,围拢在四周的弓箭手护卫们,拉紧弓弦,开始将手中的长箭给射出去。
果然,正如他所料,那些射出去的长箭,几乎都射在铁甲人石茂德的铁甲上。
而陆一,在进攻的同时,完全规避了所有的长箭。
只是,陆一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
不错,现在他使用的兵刃和石茂德的兵刃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只是,他和石茂德近身对攻,有些吃亏。
石茂德只要保护好几处薄弱之地,其余的铁甲,随便陆一刺戳砍。
而陆一则不行,他要防备石茂德所有的招式。
石茂德手中的短剑的剑刃上蓝汪汪的,一看就是在剧毒里面浸泡过。
陆一可不敢让石茂德的短剑刺中,哪怕划破一处小伤口都不行。
在这种此消彼长的情况,他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风。
不过,被陆一的匕首刺击,又被很多长箭射中,石茂德的动作也明显有所放缓。
他是人,又不是神,自然会受到影响了。
“石茂德,你已经撑不住了!”魏勇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他到了四十五六岁才生下一个儿子,魏浩,那是真正的老来子,疼爱的厉害。
对于这个唯一儿子的婚礼,他筹备了很久,挑的亲家,也是名门望族。
正是如此,他越发的不能容忍儿子的婚礼被打断。
但他心中始终有着一丝不安。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石茂德的眼神太平静了,不像是落入绝境之中该有的眼神。
而且,石茂德的后手到现在还没有拿出来。
此时,房间里的宾客都从里面走出来,不仅是前面的男宾客,后面的女宾也有部分有地位的跟随而出。
墨安白来到骆星辰身边,低声向他介绍那些女眷。
其中有魏勇的大夫人,三姨娘,还有他的几位女儿。
“大夫人的年纪好像不大啊。”骆星辰低声道。
他注意到,魏勇的大夫人看起来太年轻了,最多只有三十出头,在保养的足够好的情形下,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印痕。
“对,大夫人是续弦,出自林泽城的大户人家。”墨安白低声道。
“这可是稀奇,大户人家心甘情愿把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骆星辰疑惑。
“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种情形多得是,就算他们相差几十岁的年纪,但大夫人始终是明媒正娶,那是正儿八经的正妻,而那些姨太,终究是姨太。”墨安白道。
骆星辰沉默了些许。
他的确对这种事情了解不深,究其缘由,还是忠勇侯府与众不同,爹娘相濡以沫,不同于那些相互算计的夫妻,还有那些名门望族掩藏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那些黑暗腐朽的一面。
看到魏勇的妻妾子女规规矩矩的聚在一起,骆星辰心头发寒……幸好忠勇侯府不是这般,否则他怕是也不想待在家里了。
此时,魏勇盯着动作变缓慢的石茂德,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恨不得立刻将其斩杀,但暂时做不到。
因为太过专注,他一时之间,都没意识到魏家的女眷已经来到他身侧不远处。
他看到铁甲人石茂德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眼神,随即,下一刻他忽然腰间一阵剧痛……
下意识的侧头一望,就看见身边,自己熟悉的大夫人,手上有血,而匕首,留在他的腰上。
“你,你……”魏勇嘴里面涌出血沫,望向大夫人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他根本就料想不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