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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内,陈长青唉声叹气,懊恼不已。

刚刚他在侧卧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谢梦寒也毫无反应,两人就四目相对,陷入了诡异的停滞中。

还是他反应快些,一边念叨着“醉了醉了看不清了”,一边晃晃悠悠的又退出了侧卧,来到主卧,果然发现妻子睡在这里。

他叫醒妻子,将刚刚的事情一讲,抱怨道:

“你们怎的又换了卧房了?”

谢梦岚似乎觉得好玩,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止住动作,仍是掩着嘴,双肩不住抖动,边笑边说:

“梦寒说在家里心情好多了,不好一直霸占我和主卧,就自去小卧歇息。谁知你回来太晚,我就没等你,自己睡着了。”

陈长青见她一直笑个不停,又想到自己“看不清了”这样掩耳盗铃的借口,有些羞恼: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知道,就是想笑啊。”

“我都看到你妹妹穿小衣的样子了,你还笑!”

“早上不就看到过了嘛。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夫君的人品我放心。”谢梦岚嘻嘻笑道,“而且凡人不是有句俗话,叫做小姨子的半边屁股都是姐夫的吗?”

“咳咳,你哪听得如此粗鄙的言语……”

“话本里看的。对了,夫君——”谢梦岚眨巴着眼睛,“是梦寒身段好还是我的好?”

陈长青本来在喝水,一下“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然而看着妻子天真魅惑的样子,他脑海中又回想起了那双冰寒又透着羞恼的眼眸,以及他口中“愈发勾人”的身段。

这般影像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又渐渐和妻子重叠:

姐妹两虽是堂姊堂妹,容貌身段却有六七分相似,这下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姐夫,你干嘛这般看着我……”

眼前的人声音软糯,羞答答的道。

陈长青一时恍惚,几乎以为自己又认错了人,半晌才反应过来,又好笑又好气:

“竟然敢戏弄我,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嘻嘻,夫君,开个玩笑嘛。”

看到玩心大起、只着贴身衣物的妻子笑得花枝乱颤、浑身抖动,陈长青不由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发光:

“时候不早了,岚妹,咱们歇息吧。”

这下轮到谢梦岚大惊:

“夫君,梦寒还在呢……”

“没事,你小点声,她听不见。”

“梦寒是炼气中期的修士,天赋又好,灵觉很敏锐的……”

“我也是炼气中期,放心,隔两堵墙没那么容易察觉的。”

……

侧卧里,谢梦寒盘膝而坐,似乎仍在修炼。

然而仔细看去,却发现她脸红到了脖子耳根,如同煮熟的虾子,胸膛也快速起伏。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坚持不住,暗道这样修炼下去指定要走火入魔,便撤了姿势,一下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头。

然而炼气六层天才修士的灵觉,又岂是两堵木墙、一层薄被能阻挡的?

尽管姐姐姐夫二人已经尽量低调,但她还是能听见若隐若现的动静。

蓦地,她又联想到不久前的误会:姐夫暧昧的眼神,和那句“勾人”的评价,身体顿时觉得无比的不自在。

她倒在床上,双腿夹住被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无耻下流。”

……

一夜学习。

陈长青和谢梦岚整夜压低声音,唯恐被谢梦寒察觉,学习的是相当辛苦,却又有些异样的刺激。

心情上佳的他,走出卧室,突然看见谢梦寒也从侧卧出来,一下有些尴尬。

然而谢梦寒看见他,却像无事发生一般,礼貌的道了声“姐夫好”,便径自走到院落中,坐在一张蒲团上,迎着晨光开始吐纳修行,做起了早课。

陈长青站了一会儿,看着谢梦寒专心修炼,突然一笑,心道:

“倒是我小气了。”

摇了摇头,他便往厨房去准备早餐。

他自是不知,等他走后,浑身僵硬的谢梦寒才放松下来,真正进入修炼状态。

……

谢家有些在陈家的遗眷,这两日聚了一次,婶子婆姨们和两姐妹自然又是大哭一场,别过之后,又回复各自的生活。

不过几天日子,谢梦寒就习惯了住在陈家的日子;而朝夕相处之下,她对姐姐的说法也渐渐理解了起来。

这个姐夫确实待人亲和,尊重他人的同时亦有自己的主意;与他相处如沐春风,在这渐渐有了家的感觉。

只是晚上仍然要紧紧的蒙着头才能睡着,修炼更是不可能的了。

时间越来越靠近年关,陈长青越来越忙,要么是受别人的邀请,要么就是有人上门拜访。

他也习惯了家里有妻妹的存在,除了最早一天的乌龙,平时十分正常,如传闻中那样只顾修炼,对人也冷冷淡淡的,只有在自家妻子面前才会表现出小女孩的一面。

只是虽然她和自己交流不多,却表现的越来越随意:

虽然不至于只着小衣,但谢梦寒也经常就穿着单衣薄袍在屋中或走动,或修炼,并不刻意避着自己。

这让陈长青有些无奈——看吧,不礼貌;不看吧,似乎也不礼貌。

而谢梦岚也毫无劝解的意思,只是一边说都是一家人无所谓,一边又会在闺房里拷问自家夫君。

这屡屡让陈长青牙痒痒,而这牙痒痒,最后又都会增添一分丹道经验。

就这样过了三两日,这一天,陈家又来了一位访客。

“族叔,有何贵干?”

陈长青看着来人,十分不解,他和这位族中长辈素无交集。

但这人是陈元齐的亲伯父,他因此生出不好预感。

陈安平板着个脸:

“自是有要事,进门再说。没规没矩,哪有在门口和长辈说话的?”

陈长青见他这样,只得先让他进门。

引在堂中坐下,奉上热茶,陈安平瞟了一眼,没有去接,只是问道:

“梦寒可在?”

陈家传承多年,最讲长幼有序;陈长青念在他是长辈,只得耐住性子,又将谢梦寒唤出。

看到谢梦寒出来,陈安平才露出一丝笑容:

“梦寒,你这几日在这想必也休养好了。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此来,是替我家元齐向你提亲的。”

“你看,你们青梅竹马,天资也算配得上他,又是情投意合的师兄妹,就尽快把亲事订下来吧!”

“订亲之后,你先到元齐家住下,平素还可侍奉长辈,讨他欢心。”

“等元齐筑基了,你们便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