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格莱林特子爵的话,霍伯特喝了口红酒笑了笑,看着整洁的餐桌,他却突然联想到了廉价咖啡厅的饭菜。
吃完了甜点和水果,又喝了几口茶,整个晚餐过程终于结束。
格莱林特起身道:“对于‘药师’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请跟我去书房。”
两个人到了书房,格莱林特拿出怀表看了看才小声道:“霍伯特先生,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要委托你帮我调查。”
霍伯特坐在子爵的对面:“按道理说,我们都是‘正义联盟’的发起人,我理应帮忙。可是,你的委托太危险了,抱歉,我拒绝。”
格莱林特一愣:“我还没说委托是什么呢!”
“我只知道在给你调制魔药的时候,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霍伯特靠在椅背上:“我就是个序列8,父亲也不太受重用的样子,不想参与到贵族间的斗争当中。”
格莱林特微笑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机警。”
他道:“我先来说一说我的委托,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霍伯特苦笑道:“尊敬的子爵,有些事我可能只是知道,就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
格莱林特道:“你放心,已经没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悄悄监视我的人在下午确定我服用了‘药师’魔药后,就已经离开了。”
他打开怀表给霍伯特看了看,这块怀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指针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格莱林特道:“这是一件神奇物品,只要我在被监听或者监视,怀表的指针就会正常走动,如果没有人监听、监视或注视我们,指针会一动不动。”
霍伯特回想了一下,的确记得格莱林特经常看怀表,以前他还以为这位子爵的时间观念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在确认有没有人在监视自己。
“好吧。”霍伯特道:“我先听一听你的委托,但是你要说明委托的危险性。”
“我已经观察了你一段时间,你对一些非凡事件的处理,很谨慎,很专业,我想就算你完不成委托,也不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格莱林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素描:
“委托其实很简单,我想请伱找回我父亲的一枚戒指,这是我下午的时候画下的戒指外形。”
那枚戒指的样式看上去很普通,一旁写着:金色,带一块红色宝石。
格莱林特看着戒指长长地呼了口气:“我十八岁生日那年,父亲就告诉我格莱林特家族的起源以及家族史都在那枚戒指里,同时还有祖先遗留下来的许多宝贵资料。
“父亲曾经说过,当我结婚的时候他就会让我继承这枚戒指,为家族续写辉煌。
“可是……”
格莱林特冷冷地道:“可是,我并没有在我父亲的遗体上发现这枚戒指。”
他平时的和煦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冰冰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霍伯特把戒指的外形记住:“我记得令尊是因病去世的对么?”
格莱林特点了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
霍伯特没有去问“他们”是指谁:“戒指里面的东西,可能已经落入了敌人的手里。”
“不会。”格莱林特子爵道:“需要咒语才能打开戒指的空间,而那个咒语只有我和我父亲知道。”
他又道:“另外,我父亲的非凡特性他们也没有给我。
“没错,没错。我对非凡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格莱林特家族其实一直是一个非凡者家族。
“但是到我这一代的时候,因为我是独生子,而服食魔药有失控的危险,稳妥起见父亲才让我在有孩子之后再服食魔药。
“可是没有想到我还没有结婚,父亲就‘因病’去世,我也受到了监视。”
格莱林特冷漠地笑道:“只有我服食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威胁的魔药,他们才能彻底放心,放弃对我的监控。”
这些计划,这些想法应该已经压抑了很久,当格莱林特说完这番话后,他的神情明显舒缓了许多。
他捂着脸道:“我虽然摆脱了他们的监控,但是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给父亲报仇了。”
霍伯特一直在做一个好听众,正如他之前所说,他不想参与到贵族之间的斗争中。
半晌后,格莱林特子爵才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至于这个委托的风险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不知道父亲的戒指是在他生前预先藏起来了,还是被凶手拿走了。
“这些都需要你去调查,当然,还是要以安全为主,如果你察觉到了危险,可以放弃主动调查,总之,选择权在你手里。
“对我来说维持住格莱林特家族的传承最重要,所以家族史和那些宝贵的材料必须要取回来。
“这将是一个长期的委托,我很清楚可能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有结果,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跟你谈起这件事,直到你有所收获为止。
“至于报酬,我只能说一定会让你满意。”
霍伯特考虑了一下才道:“子爵先生,不得不说你的谨慎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道:“除非我遇到了明显的线索,否则我将会在自己更强大,有了更多避险的手段之后再去进行调查。”
格莱林特微笑道:“有你这样的承诺就足够了。”
虽然已经摆脱了监控者,不过格莱林特似乎已经有了表演的习惯,他在送霍伯特出门的时候,还在饶有兴致地跟霍伯特讨论一些神秘学的问题,当霍伯特上了马车后,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车厢了霍伯特笑了笑:“贵族也有贵族的苦衷啊。”
回到家里,霍伯特听管家说克里斯汀还在书房里,他便敲开房门,跟克里斯汀说起了自己利用阿普顿做诱饵的计划。
克里斯汀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
接着他却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我最之前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选择,现在到了为那个选择买单的时候了,这可能会波及到你。
“大概半年以后,你就要留意我的每一个问题,并在考虑清楚后作出你的选择。”
霍伯特一愣,看来不光是贝克兰德的贵族生不由己,克里斯汀似乎也有他的苦衷:“好的,我会留意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霍伯特久久不能入睡,总觉得今天跟格莱林特和克里斯汀的谈话信息量很大,而且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到了午夜时分,霍伯特才收敛心神,赶紧入睡,次日还要再去阅读《生命圣经》。
周三上午,霍伯特又早早出去“拜访客户”,在丰收教堂读了一上午典籍,还蹭了顿午饭。
下午两点左右,阿普顿有些慌乱地进入教堂:“我刚才佩戴上‘占星者发丝’,立即就预感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