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六界
看着这头嘴硬的死牛许青山哑然，虽然并不明白城隍口中的责任和使命是什么。
不过……
许青山直接摇头拒绝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变什么苍生命运，这些所谓的使命和责任与我有何关系？”
在城隍道明来意之后，许青山并没有直接答应，责任和使命什么的，一般都是大麻烦。
当许青山直接拒绝的时候，老人坐下金牛十分不满。
“大人，这个天下，这份使命和担当只有您可以担起，至于他……”
金牛不屑的甩了甩尾，打了一个响鼻，那意思不言而喻。
“年轻人，你又何必急着拒绝呢，听听看，或许你会改变你的想法也说不定。”说着一挥衣袍，顿时许青山出现在一个木屋里。
整个木屋很干净，也很简陋，除了一张老旧的桌子和一套茶具以外，也就只剩一张木床了。
说是木床，其实就是几块木板架在了两张高脚凳上。
整个木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城隍居住的地方。
“见笑了，老朽有些怀旧，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按照生前的一些习惯布置的！”
许青山将一把椅子拉倒身前，这个应该是个老物件了，坐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就好像下一刻它就会散架一样。
“来，喝茶！”
老人亲自倒茶，茶很普通，就是那种路边几两银子可以买好一大包的那种茶叶。
喝起来有些苦涩。
“忆苦思甜，老朽自当城隍几百个春秋，时时警醒自身。”
许青山并不喜欢喝，只是浅尝了两口，便等待对方的下文。
“容老朽介绍一番，老朽姓江名捡，不知年轻人贵姓？”
“担不上贵字，在下许青山。”
初步认识之后，老人则是继续道：
“老朽承蒙前任城隍大人看得起，于这茫茫众生之中，幸运的接过了这城隍的位置。”
“兢兢业业几百个春秋，举步维艰，尚且算是护得了人间周全，只是如今怕是难了！”
“这事该从何说起呢？”
老人揪着胡子，许青山则是耐心的等待着，一直以来他都有着极好的耐心，尤其对于长辈。
老人想了想，最后似乎做好决断，于是出声询问：“对于这片天地，不知道年轻人有何认识？”
许青山沉吟片刻，他不知道老人口中的认识是什么程度，不过他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大抵说说就好了：“对于这片天地，谁不上认识多全，只是偶然得见冰山一角而已。”
“古书曾记载，天地之间众生当分人，妖，鬼，神，佛，魔，此六大族类。”
“前五大种族我都见过，唯独魔族从未接触过。”
“首先是人族，人族生而为天地主宰，是为灵长之首，体弱而多智，善智而不善力，天生近道。”
“其次为妖族，与人类恰恰相反，体强而灵智蒙昧，多是善力而不善智，依凭血脉传承，故而十分重视血脉！”
“再然后，便是鬼，阴冥者长眠于这天地之间，多居于黄泉之上，喜阴而厌阳，算是诸多族类之中最为庞大的种族。”
“之后便是神，见过不多，目前只见过山神和鬼神，只知道这些要倚靠天地封正，凭人族香火愿力增长修为。”
“至于佛，只是见过一个和尚，施展过佛法，严格来说的话，真正的佛我还是没有见过的。”
许青山说完之后，便看着老人。自己见过的这方天地，到底还是粗浅，这个鬼神是否会有更深的认识呢？
他其实很期待！
老人点点头，有些赞许道：“算的上见识不俗，虽然有些说的有问题，但是也大差不差。”
“你说天地之间共有六大族类，这个说法其实很早以前就被一个叫离音的人给否定了，六大族类其实只是一个大概的分类。”
“严格来说，应该叫六界！”老人手持茶杯看着眼前神色凝重的年轻人，心里觉得很有趣，当年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震惊。
“六界！”
许青山听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称，看来古籍记载同样也会有纰漏。
“难道如我们身处的这人间一样，这个天地之外还有五方天地？”
老人点点头。
“每一方天地都有千千万万的族群，只是在某一片天地之间，会有一个族群格外强大。比如人间，以人族最为强大，故而这才被称为人间。”
“而鬼族，只是生灵死亡之后所演变的一个特殊种类，其实这里还有很多种类都被囊括其中。”
“而老朽今日要说的便是这鬼族，鬼族居于黄泉之中，于这人间最近，时时刻刻都妄图攻入人间，以其中为首的便有鬼母！”
老人说道这里，许青山有些惊讶道：“是她？”
“怎么，你见过？”老人问道。
许青山摇了摇头：“只是听自己养的一个小鬼说过。”
老人：“……”
然后装作没有听见，便继续说道：“地狱之中，以她为首，组织起众多鬼族，对人间发起了进攻，而我们鬼神便组织起了保卫战，这一战，持续时间已有百年。”
许青山眼神闪烁，这件事情他已有耳闻，所以对于人间的布道并不是他随手而为。
“然而，这些年怕是守不住了……”老人此刻有些有心无力道。
“并不是我们守不住，只是这些贪婪的人族，要不是他们，大人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铁塔闻言，有些愤怒的看着许青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这话是何意？”许青山皱着眉头冷冷道，无缘无故的栽赃，他从来不是逆来顺受。
“这些年来，城隍大人本就有伤在身，然而随着人族实力增强，愿力自然增强，然而同样的人族杂念也越发难以分解，随着杂念愈发炽烈，对于大人来说，这些就像是毒药，附骨之蛆，难以根除。”
焚香许愿，这便是愿力产生的缘由，只是这种玄妙的力量里往往并不是纯粹的。
有心诚者，亦有心思不纯者。
杂念越多对于鬼神越是不利。
然而许青山无法反驳，这些人心鬼魅魍魉皆有，如何分辨？亦无法管治，只能教化。
而这他同样有心无力。
“要不是人族的贪婪，凭借大人的道行，定能在护人间百年！”
铁塔有些愤怒道，对于人族最为厌恶，这些人不但不帮忙，还偏偏帮倒忙。
“如今大人寿数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大人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人族的错。”
听着这刺耳的话，许青山沉默了，若是无端指责，他自然不允许这样的声音出现，然而，纵使不用推算，许青山也明白这是事实。
事实，他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