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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动乱之夜15(完)

“诶?“

贽川春奈对于话题直接转到自己身上觉得有些突然。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贽川小姐,你有没有吸过人血?”

对于陈墨的提问,贽川春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那须岛隆志。

“......有。”

果然吗。

陈墨点点头,随后看向花开院雅。

“其他的罪歌之子并没有吸血冲动对吧?”

“嗯,确实没有。”

看来是只有高位的罪歌宿主才会有吗,但是为什么?

“那个打伤隆志的家伙......”

见陈墨陷入思考,贽川春奈沉默片刻,说出了之前一直没有说出来的事情。

“冈岛绿郎?”

“嗯,在刺了他一刀之后,我便被他打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多出一段画面。”

“什么画面?”

“一个浑身黑雾缭绕,身上全是红色发光纹路的大个子,一点一点的把我撕成碎片。”

狩泽绘理华一愣,这个描述,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不就是之前陈先生来救我时候的样子吗!

“原来如此,血界眷属的记忆竟然可以通过血液传承吗。”

陈墨自然马上就知道了贽川春奈说的大个子是谁,并马上搞明白了园原杏里和她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是一脸惊慌的样子。

“第一次听说,罪歌竟然会被血液影响。”

花开院雅这段时间看过很多资料,但这个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或许跟罪歌本身的特性也有关系,毕竟这把妖刀,只亲近人类,伤的也都基本是人类,突然一下整了点生猛的,有点异常也在所难免。

“所以呢,这跟你的吸血冲动有关?”

陈墨继续问道。

“我不确定,但是与这个画面一起出现的就是这股冲动。”

贽川春奈老实道。

只要事情与那须岛隆志无关,贽川春奈除了有些偏激之外还是挺正常的。

之前在来的路上,门田京平就已经跟她说明了为何会有人抓捕那些超自然存在。

虽然不知道那些实验体到底是做什么实验的实验体,但贽川春奈还是很清楚的明白到自己确实被骗了。

罪歌跟那些实验体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联系,虽说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被折原临也欺骗和威胁,但她确实得为今晚的动乱负起责任。

毕竟伤人的罪歌之子都是她命令的。

但不要以为是贽川春奈良心发现什么的,要不是因为她知道她根本打不过,再加上有那须岛隆志无法行动的话,她早就想尽办法跑了。

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接受的惩罚轻一些罢了。

如果被囚禁了,谁来照顾她最爱的隆志呢?

“异界的存在真是很多未知啊。”

花开院雅端起茶杯,轻嘬一口。

其实这个世界的未知就已经很多了,几个小时前陈墨还跟其中之一,而且可能是最吊的那个聊了好一会。

血界眷属和妖刀什么的,洒洒水啦。

在脑子里跑了会火车,陈墨开口道:“园原杏里那个小姑娘也出现了这个吸血冲动,但刺伤实验体的并不是她,有查出什么原因吗?”

花开院雅闻言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本来是没有头绪的,但贽川小姐说了这件事之后我了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

“恐怕贽川小姐已经变成了一个源头,那股冲动的源头。”

花开院雅伸出手指,灵力化作一道青蓝色的微光,勾勒出一副树状图。

代表着贽川春奈的小点分出了许多的小线,将其他点链接到一起。

“但这也说明不了为什么普通的罪歌之子为什么没有这种冲动啊,他们不是连在一起的吗。”

陈墨疑惑道。

“这就要说到一个问题了,有吸血冲动的,目前是贽川小姐和园原小姐,她们的共同点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们没有被罪歌所支配,反而支配了罪歌。”

“就是说,她们能感受到其他罪歌之子感受不到的东西?”

“我想是的。”

花开院雅收起灵力,肯定了陈墨的说法。

“作为罪歌的支配者,她们能感受到罪歌最本质的内在,结合贽川小姐说的情况,恐怕是当初那个找你麻烦的血界眷属的分身在被你拆掉的时候,记忆和本能传到了那个实验体身上,然后罪歌在刺伤他的时候窥探了其灵魂,从而影响到宿主的吧。”

说到这,花开院雅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微不可见的一滞。

这记忆只能在血脉中相连,也就是说,那叫冈岛绿郎的男人竟然不止是实验体,还是那个血界眷属的血裔吗。

啧,麻烦了,要联系牙狩吗?

一个小麻烦突然变成大麻烦的感觉,让花开院雅有些牙疼。

“哇喔,一件普通的事因为双方身份的不普通而变得风橘云诡吗。”

一直专心听着的游马崎沃克不禁感叹。

普通的事——一个女孩用刀捅了一个男人。

不普通的身份——一个是神秘实验的实验体,一个是古老妖刀的宿主。

“原来这个世界除了画风很现实之外,其他别的地方竟然跟轻小说里差不多吗。”

狩泽绘理华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那有办法解除这种联系吗?”

门田京平一如既往的可靠,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有。”

花开院雅面色如常。

“那就是......把源头掐掉。”

四人组沉默片刻,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掐掉的意思是......杀掉贽川春奈?还是说把她体内的罪歌去掉?

贽川春奈渐渐感觉到不妙。

就在她有些按耐不住,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劫持个人质逃跑的时候,陈墨开口了。

“源头,是那把刀,不是人对吧。”

“是,但罪歌是寄生在灵魂上的,它是没有实体的。”

“就算是把刀身全部摧毁,对它本身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花开院雅知道陈墨的想法,耐心说明道。

“罪歌一旦成功寄生,就与宿主融为一体,想要取出,就只能强行将罪歌和与其相连的灵魂一起挖下。”

“取出罪歌之后的灵魂缺失如此严重,其实跟死也没有区别了。”

“缺失?就是说损伤?”

“那修好它不就行了?”

花开院雅也猛地意识到了陈墨所指。

“你连灵魂的损伤都能修复?”

也不怪花开院雅如此震惊,要知道灵魂其实是很复杂的,想要破坏或者分裂都是有一定难度,但努力都能做到的事,但是想修复,却是千难万难。

你看看多少千年老怪因为灵魂的损伤,养了几百年都没养好就知道了,那些灵魂有损伤的大佬,看起来一个个风度翩翩或潇洒绝伦或美艳动人,但里面灵魂碎的跟玻璃渣似的。

更何况把罪歌取出,灵魂就不是碎,而是缺了。

说白了,修复灵魂这件事这根本无关力量的强弱。

陈墨的能力是很神奇,但好像从来没见到过他对灵魂有过任何见解啊?

“不知道,没试过。”

陈墨很老实的回答差点让花开院雅一口老血喷出来。

事实上,陈墨也确实不知道,他见过异界生物,见过式神,见过无头骑士,见过阴阳师,连某个疑似为神的存在都见过。

但他就是没见过灵魂,也不能理解灵魂到底算什么。

哪怕罗尼跟他说过,灵魂是确实存在的。

就像是网络上有个人跟你说,某某东西真正的存在,还把图片贴出来了,你还是很难相信这玩意存在于世上。

毕竟你也很清楚,可能不久的未来会有权威出来辟谣。

比如说水猴子。

没见过的东西就是不能确定它到底存不存在,而存不存在都不确定的东西,你要怎么修呢?

不过换句话来说,陈墨也知道只要他看得见,那么就一定修的好,这不是自我催眠,而是如同本能般的认知。

而看得见这一点,陈墨相信,花开院雅一定能做到。

“你不想看她死吗?”

沉默半晌,花开院雅开口道。

“我无意保护她,或是拯救她。”

陈墨平静的说道。

“但我希望她接受审判时,是作为一个人。”

是的,作为一个人被审判。

或许是陈墨对这个少女那身不由己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吧,总之,陈墨希望少女在最后的时刻,是作为她自己。

没有其他被强加的因素,单纯的作为一个犯了罪的人被审判。

哪怕是死刑,哪怕是终身囚禁。

不是被异界生物感染的倒霉鬼,不是被野心家操纵的木偶,也不是某把妖刀的宿主,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在某个角落里被悄无声息的抹消。

只是因为贽川春奈犯了罪而被法庭审判。

一旁的贽川春奈听到陈墨的话,低着头,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膝盖,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扎在掌心之中,像是要把拳头握出血来。

只作为自己,只作为贽川春奈吗。

说起来,我有多久没有跟爸爸妈妈说过话了?

从退学之后?

还是从认识了那须岛隆志之后?

.....

“是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花开院雅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真是任性的家伙。”

太天真了,用超自然能力犯罪的家伙怎么可能正常的由普通人的审判机构判决。

不过也无妨,就当是给他一个实验用的小白鼠,如果失败了也不过是随手一道符咒的事罢了。

毕竟这样的高危存在,心软一点,也总比杀伐果断来得好。

不管是作为监控对象,还是作为朋友。

“那么,幸运的贽川小姐,你现在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不会死了。”

花开院雅拍了拍手,让正在沉思的贽川春奈回过了神。

“十分感谢。”

刚刚还在想着劫持人质逃跑的贽川春奈现在显得十分平静。

“跟我来吧。”

见到贽川春奈如此平静,花开院雅有些意外,打量了一眼之后便马上站起身,领着众人来到了茶室后面一间空旷的密室。

.....

密室中的地上,已经提前画好了某种咒文组成的法阵,一些不知何种用处的材料则是整齐摆放在一旁。

这就准备好了?

陈墨有些诧异的看着花开院雅。

“以防万一的准备。”

花开院雅打了个哈哈。

这些材料其实并不是为了贽川春奈所准备的,在花开院雅的设想中,贽川春奈被抓住时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为了一个死人大费周章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些材料其实是为了园原杏里所准备的,若是贽川春奈死亡后园原杏里依旧没有恢复正常,那就举行剥离仪式将罪歌从园原杏里身上剥除。

至于到时候园原杏里灵魂的损伤,那就不在花开院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毕竟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拯救某一个人。

当然,这些话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闲聊两句之后,花开院雅让贽川春奈进入法阵中躺好,周身灵力鼓动,开始做法。

只见花开院雅拿起一把折扇,轻轻一挥,周围摆放着的施法材料纷纷飞起,按照陈墨几人不懂的规律摆放在法阵的四周。

“乾坤定位赫赫煌煌现出妖刀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文念出,几道灵符从花开院雅的袖口中化作流光飞到贽川春奈身旁,周围的材料也开始涌出一些像是雾的东西,将贽川春奈的身子包裹住,让意识清醒的她缓缓睡去。

花开院雅手掐法诀,目不转睛的盯着贽川春奈,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贽川春奈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去,包裹住她身体的雾气也渐渐消散。

淡淡的微光开始从贽川春奈身上浮现,紧接着,一个有些虚幻的身影如同深海中向上浮动的水母一般,缓缓的从贽川春奈的体内浮现。

门田京平四人站得远远的,以免打扰施法,但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还是差点忍不住叫出声。

‘这就是灵魂的吗?’

陈墨静静地看着那虚幻的身影,还能隐约看到贽川春奈的五官。

此刻,陈墨对于灵魂的存在,已经深信不疑。

“准备好!”

花开院雅一声低喝,一旁的陈墨知道关键时刻了,手中锤子早已切换至修复形态蓄势待发。

待贽川春奈的灵魂完全浮现之际,魂体之上突兀的出现一大块异样的凸起,那凸起的底部犹如树根一般,盘根错节深深的扎入贽川春奈的灵魂之中,恍如一体。

花开院雅握扇如剑,将灵力不断灌入其中,随着扇子上镌刻的咒文充满了灵力,他暴喝一声:

“斩!”

紧接着,手中折扇如剑,狠狠挥下!

一大块魂体应声分离,此时贽川春奈的灵魂已经不见人型,缺失掉大部分的灵魂已经无法维持自身的形态,变成了一个比篮球稍小的光球。

而分离出来的魂体,则缓缓的变成了一把武士刀的样子,浮在空中。

陈墨见状也不犹豫,直接一锤抡在贽川春奈的灵魂之上。

在锤子接触到魂体的一瞬间,锤身光芒一闪,光球便恢复了人型。

“还真行吗!?”

花开院雅内心一阵卧槽,面色依旧严肃。

“归去,归去!”

随着花开院雅的低吟,贽川春奈的灵魂慢慢沉入身体之中,直到严丝合缝。

至此,今夜的一切,尘埃落定。

......

......

仪式结束后,贽川春奈陷入了沉睡之中。

陈墨一只手拿着从她身上剥离出的罪歌,仔细的打量着。

“竟然真的从灵魂里弄出了一把刀啊。”

游马崎沃克在旁边啧啧称奇。

“提问!”

狩泽绘理华举起了手,向着花开院雅问道。

“如果这是罪歌的本体的话,那其他的罪歌之子是不是就已经完全脱离控制了呢?”

花开院雅闻言摇摇头,回答道:“从很久之前,罪歌没有本体的说法了,只有子体和母体之分。”

“之前也说过,只要母体被摧毁,那么罪歌马上就会从另一个人的身上复活。”

“现在解决的问题不是罪歌,而是被感染了血界眷属血液的罪歌。”

“也就是说,园原小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门田京平敏锐的察觉到了花开院雅的意思。

“嗯,想必已经不成问题了,携带着感染的源头已经去除,就算还是有一定影响,那也相当轻微,通过自身的意志也能够克服。”

说到这,花开院雅笑了笑。

“以园原小姐的意志力,这点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事实也正是如此,同样在这个庭院的某个房间里,在贽川春奈的罪歌被完全剥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