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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的碰撞声在空气中响起,楚子航被狠狠地掼在地上,全身都是雨水和泥土,模样看上去极其狼狈。

“你的挣扎并没有意义。”楚天骄淡淡地说,“命运的归属早就被写好,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谓的反抗。”

“无谓么,并不是啊。”楚子航扭头吐出一口鲜血,撑着刀单膝跪在地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爸爸。”

“你叫我爸爸,你是我的儿子么?”楚天骄的眼里闪过一抹迷茫,“可惜了,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我都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亲情么?”

“是的,在龙族的世界里,只有权与力是永恒的法则,你的血统很优秀,为什么不能理解呢?”

“我的血统很优秀,是你留给我的啊。”楚子航说,“离开龙族吧,爸爸,跟我回家。”

“只是和你回家么?”楚天骄问,“家又是什么,我不需要。”

“不,”楚子航说,“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家,包括龙类,哪怕是纯血龙类也会有血之哀,何况是......死侍。”

“血之哀啊......也许你说得没错,孤独的人确实应该彼此温暖,但是当你站在战场上的时候,只有孤军奋战是最终的宿命。”

“我们从不会孤军奋战。”楚子航抬起手臂,对着自己的父亲遥伸出手,“我们的所做,我们的所想,我们共同的意志,是我们身后的千军万马。”

楚天骄无声地笑了,那笑容中竟然有着一丝淡淡的温暖。

“真是羡慕啊,可是阳光注定是不属于黑夜的,不是么?”楚天骄说,“我们是黑夜里孤独的鬼魂,阳光只会让我们灰飞烟灭,我们注定只能在黑夜里独行。”

楚子航额角的青筋跳起,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刀柄。

真讨厌啊,这种无力的感觉,好像冥冥中有一个叫做“命运”的人站在世界之外,他的手无情地拨弄着世间的行人,看着人们在命运的烟尘中奋力地挣扎,但是那些挣扎在他的眼里只是玩具一样可笑,因为他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命运的魔掌。

如果飞蛾的宿命注定就是消散在光火里,那么它又为什么要奋勇地飞翔?

总是想要阳光照进所有黑暗的角落里,但是那黑暗中孤苦的灵魂却也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这是无解的结,阳光永远不懂黑夜的冷。

在古龙的血统召唤下,死侍注定无法站在人类一方,他们永远是人类的死敌,在人类与龙族的战场上,只有生与死的单选题。

但是他如何能把刀刺入父亲的胸膛?那是为了让他逃走而深陷尼伯龙根的父亲,他亏欠了父亲太多,他悔恨了很多年。

哪怕是面对耶梦加得,他都曾把折刀刺入她的脊背,但是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斩下那决绝的一刀。

“爸爸,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就是你存在过的唯一证明。”楚子航说,“那么现在是时候证明给你看了。”

“君焰”在暴雨中升起,极致的高温使雨水在半空中就蒸发,楚子航身上湿透的衣服转眼便被烘干,蜘蛛切和童子切的刀锋上闪耀着火红的光。

他想起了那个正义的朋友,那个孤独的象龟,他是命定的天照命,生来就要像太阳一样普照世间的男人,可是他的光芒没能照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也没有照亮自己喜欢的女孩。

这么说来他们的命运还真是相似,终究都要向自己最爱的人举起手中的刀锋。

“君焰”在他的周身形成一道屏障,面对父亲的言灵·时间零,他并无胜利的把握。

楚天骄静静地看着他在火焰中渐渐被包裹,黄金瞳中映照出明亮的烈火,还有烈火当中站着的那个年轻人。

仿佛凤凰涅盘。

在明亮的烈火中,两道身形再次碰撞,刀锋发出慑人的悲鸣。

......

“我靠,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打啊,果然是我们学院出来的。”芬格尔一刀砍倒一个死侍,转手一枪把另一个死侍爆了头,他和汉高两个人守在阁楼前,面前是数不清的死侍,背后就是楚子航和楚天骄的战场。

汉高的炼金左轮“德州拂晓”威力极大,配合上他的言灵·圣裁,对死侍的杀伤力不可小觑,而令人惊异的却是芬格尔,别看他来的时候畏畏缩缩,此时一手长刀一手转轮,愣是杀得死侍近不了他的身来。

“果然是上阵父子兵,有其父必有其子。”汉高说,“如果这样的人才加入我们该多好,也许我就不用把混血种的未来交付给你这个二货。”

“如果你把混血种的未来交付到杀胚的手里你确定你对自己很负责么,”芬格尔哼哼,“而且杀胚又何尝不是二货的一种?只是二的表现不一样而已,你看校长就不是个二货了吗,他不照样是个杀胚。”

“按你这么说倒也对,不过二货也总是个值得信任的家伙。”汉高一枪崩翻了身边的死侍,动作流利地换上弹匣,继续对着死侍开火。

“人不中二枉少年啊汉高,你活了一百多岁还不知道这个道理?何况依我看你带的那些年轻人才是真正的二货。”芬格尔一边开枪一边咬着弹匣换子弹,说话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他们还是太年轻了,缺少一些打磨,有机会是应该锉锉他们的锐气。”汉高说,“可惜我太老了,没力气了,这种事也只能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嘴上说着自己老了,但还是跟着校长来屠龙啊。”芬格尔笑,“这就是老一代人的爱情么?”

“爱情个屁,爱情是你们才追求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是不属于我们的......我们在枪口和刀锋下与死神共舞,我们这种人没资格谈论爱情。”汉高没理会芬格尔的打趣,而是冷冷地回答。

芬格尔挑了挑眉毛,一刀斩开死侍的脖颈,“看来你还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