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洛冥决,现在狼狈地躲在后厨的冰箱旁,我被近技组织的圣座,近技镜魔逼上了绝路。近技组织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刺客组织,它由五位圣座统领,每位圣座手下都有着几位枢机,而每位枢机手下的喽啰兵,则统称为近技土豆,土豆一词寓意着近技的刺客会如野草般生生不息,哪怕表面上被敌人根除,暗地下也依然保留着完好的根茎,一旦风头过去,他们就会重放异彩,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势。至于疯狗强和近技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目前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都是我的敌人。
“你觉得躲在冰箱后面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近技镜魔振臂一呼,一面复古铜镜便从地砖处的缝隙里涌了出来。
我连忙后退几步,打量几下,那铜镜的雕花纹路都十分的讲究,放在古时候也只有王侯将相能用的上。可是,这镜子一无暗器二无机关,又会有什么花招?直觉告诉我,要与这离奇的东西远一点。不过,近技镜魔耍的了一手好牌法,我要是贸然出去,很有可能被他几副扑克给捅成马蜂窝。至少冰箱后面目前是安全的,不如先保持不动静观其变。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倔强,真是不把我这个圣座放在眼里啊……”话音未落,几张亮金色的扑克牌便从铜镜里射了出来。
“啊这!”怎么会有东西能从镜面里出来?我连忙俯下身来向右翻滚,可是与此同时,身旁就是“嗖”的一声,又是一尊硕大的铜镜凭空而出,它恶狠狠地挡住了我的逃跑路线,不过,这已经被我料到了,能出现一面铜镜,就一定会出现另一面铜镜,而在翻滚中的我,只要在滚动的瞬间用双腿狠狠地踩向铜镜,完全可以借助反作用力向左弹起,并且在落地的瞬间滑行一段距离……
可惜,这次我居然失算了,那亮金色的扑克牌在我翻滚的瞬间便穿透了我那略有肥硕的身躯,无论是肥厚的脂肪还是高纤维的防刺服,都拦不住近技镜魔那厚重的杀气。我无力而又沉重地扑倒在地,嘴角处涌出了好几口黑血,勉强用略有麻木的手指拉开腰间的拉环。
“吼吼,这就是洛先生的真正实力吗?是尘世他们逊了还是我变强了?”近技镜魔刻意将脚步声放大,并借此嘲讽着我。
“还没完呢……”我喃喃道。与此同时,伴随着响亮的呼哧一声,整个后厨烟尘四起,灼热的白烟如炸弹的冲击波一样迅速地席卷了整个房间。无论是复古铜镜还是亮金色的扑克牌,它们都抓不到我的踪影,在烟雾的笼罩下,我成功躲到了冰箱内部,至于那个自大的近技镜魔,在烟尘中也只得用双手捂住口鼻。
不过,躲在冰箱里也不是一个办法,万一被敌人发现,不就成自投罗网了?而且,那面复古铜镜里,又是怎么飞出的卡牌?……这不可能是魔法,也不可能是幻象,凡事都有一个科学的解释,所以……这应该是镜面处的机关在作祟!而那些扑克牌也一定是被机关发射出去的,不然也不可能穿破防刺衣的防御,也不可能差点儿就夺取我的性命……一个人手腕的力量是有局限的,手腕处甩出的卡牌可以切开西瓜之类的水果,但是刺穿高纤维材质的防刺服,这不可能是仅凭借人力办到的!
“你觉得冰箱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吗?”近技镜魔冷冷地说道:“没想到啊洛先生,你居然会躲在这个愚蠢的地方,缩头乌龟都没有这么狼狈!”
话音未落,冰箱门便被撞开了,不过放心,这次可是我撞的!没错,躲在冰箱里可不是个办法,我必须要主动出击!当然,近技镜魔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十张飞速旋转的亮金色卡牌如同洲际导弹一样精准地向我打来,至于那种电影里才有的那种以剑砍箭的情节,像我这种学艺不精的家伙是连想都不敢想,所以……遇事不决……我一个滑铲,直接转头卧倒反向滑到冰箱的后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万般丝滑,才好不容易地闪避开来。
“呼!”背靠着冰箱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能感受到卡牌撞击在冰箱上那沉重的闷响,我也看到了身上那好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灰黑色的暗血不停地流淌着,腹部一阵阵撕撕的隐隐作痛,可恶啊,这才刚交手,我便落在下风。
“呦!这冰箱下的缝隙还蛮大的……”近技镜魔也没想到我居然能从冰箱的下面滑铲而过,可就在他诧异的时候,浪潮要逆转了!
“是啊,我都没想到我能从这穿过去……我可是向死而生之人,如今就这点儿小问题,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废话了几句,为mp40的枪口瞄准天花板争取一下时间。
说罢,我强忍着痛,扣动了mp40的扳机,当然,躲在冰箱的后面的我,根本打不到近技镜魔,而我能做的,只是向天花板开枪,不过,这些就够了!
噼啪的声音如四处乱窜的爆竹,典雅而又华贵的金色吊灯将自大的近技镜魔狠狠地砸在后厨曾经洁白的地砖上,我连忙一个滑铲突进过去,拿起mp40就是一阵补枪,自大是很多强者的致命弱点,而我,可不能犯这个毛病!
mp40的子弹仅有较少的三十二发,刚才对付吊灯我应该用了十发左右,不过剩下的处决近技镜魔应该足够了,虽然因为吊灯的坠落整个后厨烟尘四起,但是装备了热成像仪器的我依然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蜷缩在角落处的敌人,哼!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小小镜魔,可笑可笑,近技组织的圣座也不过如此啊!
冲锋枪的子弹如同夜晚火箭炮发射的火舌,瞬间照亮了失去了吊灯的后厨,闪耀的枪口火焰映衬在我漆黑的眼珠了,显得一切都格外的明亮……可恶,怎么会这么亮!
“叮叮当!咚咚咚嗡~”几声先是清脆而后又是沉闷的声响,所有的子弹都被一面复古铜镜挡住了,那面铜镜被击中的部位玻璃破裂,形成密密麻麻的辐射状裂纹,而mp40的弹头产生了变形,无法穿透玻璃,而玻璃碎片又被有机膜粘住,碎片还不脱落……可恶啊,这些复古铜镜竟然用的是防弹玻璃!
看来我还是自大了,不过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咣咣咣!”身边的地面上裂开了几道缝隙,几面同样的复古铜镜从里面拔地而起,看来……这次被包围了呢……
“别愣着啊!抓住!”在裂开的天花板外的如某人大声喊到。没想到,刚才坠落的吊灯将后厨的天花板也带下来了一块,这也让碰巧路过的如某人发现了我。
一把粗壮的尼龙绳,猛然拍打了一下我的头部,我跳起来用力一拽,一股雄浑的气力立刻将我升起,那种划过空气的灼热感,瞬间就传遍了我的全身。原来这是一个定滑轮装置,尼龙绳的一端是重物,另一端则被我抓住,所以如某人将重物释放的瞬间我也就被拉了上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如某人居然救了我一命,而且在我上升的瞬间,尼龙绳另一端系着迅速下降的重物,立刻将门外匆匆赶来支援的几个喽啰兵压成了肉酱,这可真不错啊!
“啊!你怎么来了!亏你能想到这招!”
“回去再解释,初见云志找到你女儿的位置了!快,跟我来!”
“嗯,那么这位是……”我注意到如某人身后还有着一位高大的黑衣男子。
“我是初见云志的副手上杉离梦,多亏了年泱和如某人,不然我还在船舱里被绑着呢。”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临走前顺便低头看看那些差点夺走我性命的铜镜,这时,底下的近技镜魔早已不见了踪影,哼!那家伙,如果没有无穷无尽的机关镜子,他的战力恐怕还不如近技的那些枢机,无论是近技杀戮还是近技尘世,他们的近战格斗能力都是一顶一的,而这个镜魔只会耍花招……
“还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你我只能存一个!”近技镜魔抬起头来怒吼道。
“咔嚓!”我脚下的天花板居然破裂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太沉了?好似有着亿万人在拽着我的双腿,沉重的下坠感爬满了全身,呼啸的风吹动着我的牙龈,“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了后厨的地砖上。
刚刚落地的时候,还没有着什么感觉,可是很快,一阵阵酥酥麻麻就如同蚂蚁群在我全身上乱爬,我当然知道,近技镜魔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
“初见集团的上杉离梦前来支援!”只见上杉离梦麻利地顺着尼龙绳滑了下来,从腰间拔出两把左轮手枪,对准了近技镜魔就是一顿乱射。
可惜,子弹都被近技镜魔那近似无赖的防弹镜子防下来了,他冷冷地说:“吼吼,两个人,双倍快乐啊!”
我勉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一面面古镜浮到了空中,将我和初见离梦团团围住。
“快跑!”我大吼一声,因为我知道,下一刻,这些古镜就会释放出数不尽的卡牌,如果在古镜的阵势中间,恐怕比被梨花针扎死的刺猬都要惨。可恶啊,这些刀枪不入,而且还会格挡我的滑铲的古镜,难道这些古镜就是无懈可击的吗?不可能,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弱点……
如果再次我向上逃呢?
虽然没有了重物的帮助,但是这根尼龙绳依然是我的救命稻草,就算不能立即上升,我只要在古镜发射卡牌之前那短暂的前摇中,爬升两米的高度即可,因为那些古镜正中心机关处发射卡牌的角度只有四十五度,所以近距离它们的最高杀伤高度不可能超过它们的本身高度!
一不做二不休,我凭借着尼龙绳迅捷地爬升到距离地面两米的高度,而那些古镜只会瞄准我,所以仍在原地的上杉离梦则不会有事,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
“好活儿!就是有点儿烂!”近技镜魔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他的上半身从古镜里面探出了出来,用双手甩出了十余张卡牌,不过,这些都有被我料到了,那些古镜都有着类似于窗户的设计,加上镜面的反射很容易给人一种从镜面里出来的错觉,其实是近技镜魔拉开了机关,从发射卡牌的位置将身子探了出来。而那十多张奔向我的卡牌,我早就有了应对方法。
只见我向后一荡,左手紧紧抓住了二楼处的护栏,随后又是一个敏捷的后空翻,当场翻到了后厨的二楼,身后的卡牌“嗖嗖”地飞过,轻易地就嵌入还留有余温的护栏里。还好我手法娴熟技高一筹,不然我的后背恐怕就跟动物园的豪猪没两样了。
但是,那根救命的尼龙绳也被卡牌切成了好几段,而反应慢了半拍的上杉离梦,还被困在古镜的阵法里面。不行,我连忙给mp40换弹,打算分散近技镜魔的注意力,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上杉离梦用左轮枪瞄准了近技镜魔的眉心,可就在开枪的前一刻,近技镜魔把身体从镜面处缩了回去,左轮手枪的子弹无情地被古镜的防弹玻璃挡住,而近技镜魔的怒火,也疯狂地发泄在上杉离梦的身上,数以百计的亮金色卡牌,将他的身体分为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块,而每一块,都流淌着控诉近技组织罪恶的鲜血……
“小心!”如某人大吼一声,随后他便扔下去一颗mK2菠萝手雷,哎呀,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防弹玻璃可以防住子弹,但是它却无法防住手雷的冲击波,我连忙靠墙蜷缩成一团,随后便是“砰”的一声,地面的古镜被炸得七零八落,烟尘重新笼罩住了后厨,见状,我连忙用mp40随便补了一梭子,不过,这些恐怕还不够,为了保险起见,我又一个翻滚冲刺过去,拔出了折叠短剑,用热成像仪器寻找着近技镜魔的踪迹。
果然,那个该死的家伙一边哀嚎着一边蜷缩在破碎的玻璃堆里,我高举短剑转身便刺,可没曾想,近技镜魔一个翻滚又从身后抽出两张扑克,死死地抵住了我的短剑。
我不经意间看到,他那已经露骨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速度好比是正在破土而出的竹笋,虽然不快,但是对付我也住够了,再这么拖下去,近技镜魔很快就会恢复到满状态,因为现在,刚长出的血红色新肉已经包裹住了他那苍白色的骨头……这不可能啊……人类的恢复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咳咳……”近技镜魔吐出了几口黑血,很明显,伤口的快速恢复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不过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少几年阳寿又会如何呢?
我先是假装后撤一步,卖了个破绽,近技镜魔果然上当,他立即将两张扑克甩了出去,亮金色的卡牌直奔我的咽喉,而我却轻松地向外甩头,躲开这两张卡牌同时用短剑直刺近技镜魔的心脏。刚刚那一个后撤,其实是我为了将折叠短剑的第三段甩出来,而直奔敌人心脏的短剑,在刺向敌人的时候,就像被压缩到临界点的弹簧,“咻”地一下,剑尖窜了出来,直奔近技镜魔的心脏,这便是折叠短剑隐藏的第四段攻击,这个小花招虽然跟镜魔的镜子魔术比不了,但这却是我的绝杀!也是近技镜魔的终末!
“唔啊啊……”鲜血染脏了近技镜魔那洁白的西装,一顶一的大魔术师,败在了老滑头的小花招上,或许他不甘心,不过我也不甘心,这么多人帮助我,我洛冥决才勉强打败了他,可惜了上杉离梦,虽然他起的作用还没有如某人的那颗手雷大……
突然间,近技镜魔的身体冲向了我,他双眼布满着血丝,剑尖穿透了他的左胸,仍然对我大吼着:“还没完呢,我的心脏长在了右边!”锐利的卡牌划开了我的喉咙……鲜血也染红了我的衣襟……可是,我在他攻击的一瞬间向后仰起头,虽然鲜血淌了下来,但是我的血管气管都无大碍,而接下来……
我用尽全力将短剑向左上一划,近技镜魔的整个上半身被我斜向斩开,鱼腥味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奔腾的血流溅满了我的全身,那些猩红色的各式器官,噼里啪啦地流淌了一地,呃,这下,近技镜魔是真的死透了……能把我逼到绝路,我很敬佩,近技镜魔生前是个体面人,我也打算给他留个全尸,不过他又突然诈尸搞这一出,那可休怪我无情!
Sp岛渡轮决战,近技组织五圣座之一,近技镜魔,落败,被残忍地切成了很不均匀的十八块。
道理我都懂,可是,近技镜魔的恢复速度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还有着隐情?而且,如果没有那近乎魔幻的恢复速度,如某人扔下来的手雷就足以打倒近技镜魔了,这种可以让重伤之人又有一战之力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而且,以后遇到的敌人恐怕也会有着这种能力……可是我洛冥决终究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