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现在弥漫着新旧两种气息，新的代表着改变，旧的代表着保守，目前新气息才发芽，旧的气息占据高峰。
受到新气息影响最多的就是年轻人，这些人没有如同领导希望的那样改变而是变得浮夸，低不成高不就，一心想着不劳而获发大财。
当然，这种现象还没有到达高峰。
大前门的一套四合院里，旧气息的代表牛爷，他的面前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茶几，上面是一把紫砂小茶壶。
牛爷一手戴着玉扳指，一手撸串，看着眼前的棒梗。
“我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小子过来给我送礼？”
牛爷眼中透着狐疑。
他阅人无数，第一眼见到棒梗就觉得这人有问题，后来要不是秦淮茹低声下气的他看不过眼，是不会轻易的放过秦家的。
秦淮茹也看出来这一点，所以她请了一人出马---何大清。
何大清是个人精，他跟秦家一起混着，图的就是一个自在快活，自从得知秦家住的房子是何雨柱的房子之后，何大清就开始了，在秦家活成了太上皇，原本他还要去后厨的，后来也不去了，到点吃饭，除了吃饭就是去公园跟老太太撩骚，秦家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请何大清来跟牛爷说话，还是秦淮茹想的招，用何花当的诱饵。
“牛哥，我叫你一声牛哥，棒梗这孩子你就收了，反正他就是玩玩，别当真成吗，他还有饭馆要经营。”
何大清大刺刺的坐在牛爷对面，端起牛爷没动的茶壶来。
牛爷一见慌了：“别介，放下，这壶我养了小两年，你别糟践了，我也知道你，姓何的虽然你不是旗人，但你在这附近也是一号人物，尤其擅长对付老太太，不过今儿这事儿你说破大天也不行。”
何大清被揭了老底，难得有些尴尬的放下了茶壶。
过了几秒，何大清抖擞精神道：“我不管你收不收他，反正我是跟着你玩定了。”
“哟呵，你拿什么玩儿？爷们现在可不是专门遛鸟知道吗，要钱，你有钱吗？”
“你别瞧不起人，我是没钱，虽然我儿子有钱不给我，但是我孙女有钱。”
“你要不要脸，挺大年纪的人了，要你孙女的钱？”
“我说要我孙女的钱了吗？我是怕我孙女的钱被人给骗了。”
“说来说去，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骗了你孙女的钱？不是，你孙女是谁啊......”
俩老头已经话赶话说急眼了，压根没注意到门口何花俏生生的走了进来。
何花看到何大清微微一愣，接着听到俩老头的争论便没好气道：“我！”
俩老头一起回头，看到何花后牛爷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高兴，他是真的喜欢何花这个在古玩市场遇到的孩子，不然也不会收了她当徒弟。
而何大清的眼神，先是下意识的一阵慌乱，接着便全是渴望的火焰。
“他孙女是我，他是我爷爷，师父你等会儿，我先跟他说两句。”
何花走到何大清面前，上下打量一下何大清后说道：“我爸跟我妈都跟我说了，说我爸和我姑跟你之前的事情嘛.......与我们无关，一代人不管下一代人的事儿，所以呢，我跟你之间怎么处，我爸说我说了算。”
何大清听得头皮发麻，心说这孙女说话的味儿听着怎么跟自己说话的味儿一样，都有点浑呢？
面对何花，何大清仿佛看到了年轻版的何雨柱，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不好惹。
牛爷哈哈大笑，一脸的得意道：“姓何的，小花是你孙女，现在你是跑来认孙女来了对吧？该，老话说得好，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你看看你年轻的时候干的什么事儿......算了，今儿当着你孙女的面儿我不说你。”
何大清被牛爷挤兑的老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牛爷到底是一个局气的人，他笑道：“得，你们爷俩是师徒，我们爷俩也是师徒，你要玩就一块儿玩得了，不过小花怎么对你，我管不着。”
何大清这会儿缓过来了，他清楚自己是干嘛来了。
当时秦淮茹突然要何大清带着棒梗过来找牛爷，一开始何大清是不鸟秦淮茹的，因为说白了，他跟秦淮茹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一个是找长工给自己做饭，另一个是找一个招牌，各取所需。
但是，秦淮茹一说起何花跟牛爷在学徒，又说让棒梗跟着牛爷学，何大清瞬间就明白秦淮茹没安好心，于是何大清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他要看看棒梗要干什么，如果对孙女不利，也好帮一下忙。
何大清再怎么不靠谱，到老了还是会念到一笔写不出来两个何字的。
何花走到牛爷跟前，把牛爷养了小两年今儿一口没享受的小茶壶拿起来，咕嘟嘟的灌了一口。
牛爷看得手直哆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丫头你惦记我这壶不是一天两天了，得，你拿去吧。”
“嘿嘿，我就知道师父好。”
何花嘿嘿笑着把茶壶放回去，抹了抹牛爷的胡子道：“师父，别带他们玩了好吗？你看我爷爷现在一个月那两个钱还是我爸给的，这个愣子一大家子人，他根本就没钱玩，再说了，他们也不会玩啊。”
牛爷瞧着何花古灵精怪的眼神，忽然摇摇头，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咽下去了。
下一秒，愣子棒梗激动的站起来回道：“谁没钱？谁不会了？我虽然没有你们家那么有钱，但......我们家也不差啊。”
“棒梗哥哥，我不是说你们家没钱，我是说你没钱，我记得小时候你们家的钱都在秦姨手上管着，现在也一样吧？”
何花满脸天真的说道：“我们去收老物件，虽然老物件不贵，但也不便宜......”
棒梗涨的脸色通红，当即放下手里的礼物吼道：“你等着，我这回去拿钱，以后我们家的钱我说了算。”
说完，棒梗气呼呼的扭头跑了。
“老何，我这个徒弟怎么样？比你的徒弟强吧？”
牛爷笑眯眯的开口挤兑何大清。
刚才何花说的那番话，以及棒梗的反应，俩老头都是人精，谁能看不出来何花是故意的。
何大清笑了：“他是我徒弟？姥姥！”
牛爷看透一切，就凭借何大清这一句话就明白了何大清跟秦家是个什么关系，当即便不多说了。
何大清舔着脸跑到何花身边，带着一脸为老不尊的贱笑道：“花啊，你再喊一句爷爷听听，我跟你说花啊，你爸那点本事都是我教的，你拜我当师傅，我教你做菜行吗？”
“得了吧，你吃够我爸亲手做的菜吗？”
何花不屑道：“我不学做菜，我就跟我师父学收古董老物件。”
牛爷再次开怀大笑：“老何，没辙了吧，我跟你说，我这徒弟可不是哄得了的主儿，你要想让她心甘情愿喊你一声爷爷，可不是靠哄骗才行的。”
“就是！”
何花笑眯眯的去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牛爷身边，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等候。
秦家饭馆。
这边的生意不比何雨柱家，年边上因为各家都在打年货，有好吃的好喝的，所以生意反倒是比平时差了很多，这也是秦淮茹让棒梗去行动的原因之一。
秦淮茹领着贾张氏正在干活，打扫一下饭馆大堂，为后面的过年做准备。
“诶，棒梗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跟你师父一起去找姓牛的了吗，你师父怎么没回来，又去找老太太了？”
贾张氏见到棒梗气呼呼的回来，顺手丢下手里的扫把，她早就不想干了，现在正好趁着关心孙子的机会歇会儿。
秦淮茹也丢了手头的活计过来，她还望了望外面，确实没有看到何大清的影子。
棒梗没等秦淮茹发问，啪嚓一下伸出手来喊道：“妈，给我钱。”
“好端端的，要钱干嘛？”
秦淮茹一愣道。
棒梗的倔脾气上来了，死活不说为什么要钱，他觉得在牛爷那边被何花小看了丢人。
而秦淮茹又是一个貔貅的性格，钱这种东西，在她这只能进不能出，所以问不清楚棒梗干嘛要钱，她就是不给。
“棒梗，咱们赚几个钱不容易，这房子还是你傻叔的，我们不得存钱把房子买下来？再说了，你还有两个妹妹，总得给她们存点嫁妆吧。”
秦淮茹苦口婆心的劝道。
但是，棒梗一听秦淮茹劝说的话，怒火瞬间燃爆了：“妈，你这话说的不对，饭馆是我拼命干活才有的生意，凭什么给她们存钱当嫁妆？再说了，等我跟何花结了婚，还要买什么房子，她的不就是我的吗。”
棒梗的脑子里似乎没有无耻两个字儿，而更加奇葩的是，把棒梗带大的贾张氏很认同棒梗的逻辑。
秦淮茹气绝道：“你怎么说话呢，她们是别人吗，她们是你妹妹，没有她们给你帮忙，你请人不花钱啊？”
“反正我不管，你给拿钱，不拿钱我跟何花的事儿办不了。”
争论到这，秦淮茹忽然明白了儿子拿钱的用途，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票子递给棒梗道：“拿去！”
“十块钱？这够干嘛的？”
“十块钱还不够？你要买金子啊。”
“金子不买，但是我要买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