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人性的把握
这位赤脚医生年纪很大，看样子七老八十了，穿的破破烂烂的，脸色蜡黄，瘦的跟麻杆似的。
他来到分局之后，充满沧桑、犹如刀劈斧砍的脸上满是害怕。
“同志，我就是一闲逛老头，你们抓我来干嘛呀......”
在指认刘光天之前，老头嘴里一直在害怕的念叨。
即便是分局的同志让他指认，他也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并不敢往刘光天身上看一眼。
现在分局的同志是破案心切，根本顾不上也不想追究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头子。
“知道了知道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抓你，你是有问题，这是让你来戴罪立功懂吗？赶紧的，过后不会追究你投机倒把。”
负责带领老头的同志没办法，再一次跟老头强调一番，这才让老头打消了顾虑。
老头抬起头，用浑浊的双眼看了眼心惊胆战以及充满期待的刘光天。
刘光天当然认识这个老头，他就是在老头手上买的药，他认为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实话实说之后，自己的罪名就会减轻一大截。
他的紧张是下意识的行为，他不认为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老头，这个日子过得恓惶、靠着坑蒙拐骗偷偷贩卖药物的老骗子会说谎，因为他觉得老头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
但事实出乎刘光天的预料！
老头看了一眼刘光天之后，伸手扣了扣眼角的眼屎，再次仔细的辨认一番后回头对分局的同志说道：“对，就是他，圆脑袋胖脸，就是找我买的药！”
“刘光天，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办案的同志振奋喝道。
刘光天懵逼了！
不是，老头，你能不能把话说完啊？
尼玛最关键的东西你不说，这不是坑人吗！
“等会儿，是我买的要不假，可我只买了泻药啊，老头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可是要死人的。”
刘光天激动的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双手戴着手铐张牙舞爪，一副要冲上来要跟老头拼命的样子。
老头再次面露恐惧，忍不住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坐下，老实点儿！”
刘光天被身边伸过来的两只手大力摁下去，但这样他还是难以缓解心绪，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
老头见刘光天被控制住，表情才变得镇定一些。
他说道：“同志，那天他找我买了一包泻药，后来又说家里耗子太多了，要买一包耗子药，我卖了他一点儿耗子药，他还说分量不够，我担心出事儿提醒他，这些耗子药够使了，但他说他是给一整个院子和厂里买的，我担心出事儿不敢卖给他，但他后来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就......
“同志，我是猪油蒙了心，我有罪，我不该贪钱卖给他那么多耗子药，我年纪大了，进去就是死了......”
最后的证据闭环完成，一切都天衣无缝！
这个当口，分局的人哪里顾得上追究老头的责任。
而刘光天已经吓糊涂了，当场失控，大家大喊，一会儿喊冤，一会儿大骂老头。
这种失控的表现，分局的人见多了，并不以为意。
最终老头做完他该做的事情之后，颤颤巍巍的从分局出来，又颤颤微微的拐进一个胡同。
“人呐，赚点钱真难，年纪来了之后赚钱更难！”
走到没人的地方，老头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嘴里念叨着只有他自己知道意思的话语，脚步不在蹒跚，身影消失在胡同的深处。
老头是何雨柱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危险的一环，但何雨柱凭借对人性的把握，将这个最危险的一环变成了最致命的一环。
随着特事特办的案件完结，轧钢厂慢慢从会餐事件中平静下来，但是这件事的影响远远没有结束。
四合院，闲话中心。
因为刘家在四合院住着，所以刘光天犯案这件事是最近闲话中心最大的话题，而二大妈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参加这项她以往最为热衷的活动。
二大妈不在，给了闲话中心最大的便利。
“我儿子跟我说，刘光天还想要判了。”
“这么快？不是才发生没几天吗？”
“这事儿太大了，听说刘光天买了一大包耗子药，想药死那天去轧钢厂会餐的人，要不是许大茂发现，及时的阻止了刘光天，轧钢厂估计要死几百个人。”
“哼，几百个？你说少了，最少几千个！”
“丧心病狂啊，这样的人竟然跟我们住在一个院，想想都可怕。”
“就是......”
这些闲话里面传的有真有假，刘光天要判了这个是真，毒死几千人这个自然是假的，但传闲话嘛，很正常。
几位大妈搁这一边折菜，一边就把闲话传了。
对她们来说，刘光天做出这种没人性的事情，不管怎么判都不为过，而且最好是刘家跟着一起倒霉，这样四合院的空气都能轻松一点儿。
后院，刘家。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刘海忠是没法上班了，不过他也没有闲着，在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他四处活动，这个活动不是为儿子刘光天脱罪，而是打听，打听案件的真实进展。
现在，闲话中心都知道了的事情，刘海忠自然是打听到了。
从外面回来之后，刘海忠一直处于紧张和焦灼之中。
他略微跟二大妈提了一嘴，不然二大妈每次都要问，他烦不胜烦，本来指望跟二大妈说了情况之后二大妈能够让他清静点儿，没没成想二大妈开始哭哭啼啼的要儿子。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要老二，你就不替老大和老三想想，老三也就算了，老大现在可不能受到老二的牵连。”
“老大也会受到牵连？”
一听说最宝贝的大儿子会受到这件事儿的影响，二大妈更加担心了。
“你以为呢?我告诉你，以后你嘴巴闭紧了，千万别在外面瞎说八道，咱们家能不能度过这道坎儿，就看握着手管不管用了。”
刘海忠这几天一直在犹豫，现在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了，真的等宣判了再动作，没准儿来不及了。
一个儿子跟一家人相比，哪个重要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交代二大妈一句，刘海忠硬着头皮出门儿，不看院里所有人，更不敢往何雨柱家瞄一眼，他直接来到前院找上刚回来的闫富贵。
“老闫，麻烦你个事儿，把你家那毛笔啊还有墨汁借我使使，纸也要，你放心不白使，我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