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及肩的长发乱蓬蓬的,徐福拿一根皮筋把大部分束起梳在脑后,但是还是有不少发丝如柳条一缕缕挂着,也懒得理会。
一身背心短裤人字拖,胸前一个福字,背后一个寿字。
摇着蒲扇,迈着八字步。
汇到了人群之中乡土气息十足,完全看不出半点傩师大觋的痕迹,倒是像极了津门街头巷尾的二溜子。
腰间缠绕的黑布袋子甩在一边,随着走路来回晃荡着。
“果然大城市就是不一样,热闹的很啊……”徐福摇着扇子,看着街头的车水马龙不禁感叹。
以前自己在山沟里也少见这样的景象,到底是皇城根就是不一样。
原本今天也是土猴子带着来逛的,不过那家伙昨晚喝高了,今早就起不来,也就是因为有个异人的体格不然早就进医院了。
这家伙真是没本事还硬喝,真不怕事喝死自己个儿的,自己不怕酒除了量高之外靠的还是煞气醒酒,什么酒劲被煞气一冲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之前不过是觉得用这手段和人拼酒有些耍赖所以没用罢了,要是较起劲来真跟冯宝宝比个高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津门文化街前热闹无比,今天不知是个什么日子似乎街上人格外的多。
整条街道不短,一眼都看不到头,两边是按着前朝留下的建筑修缮,透着一股子古朴气。
各式各样的招牌让人看的是眼花缭乱,叫卖声不绝于耳。
“卖药糖,卖药糖咯!”
“馄饨儿~”
“狗不理,狗不理,正宗狗不理包子嘿!”
“汪汪!”
“老板,你这包子不正宗啊。”徐福指了指摊位边那条叫嚷的狗,不由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笑道。
那老板见到被拆台倒是也不恼,摆了摆手说道,“不能不能,我包子正宗津门包子,介狗不是正宗津门狗。”
徐福也是乐了,哈哈一笑,“行行行,给我来一包尝尝,要肉的。”
“好咧!”
老板手上利索,三下五除二拿纸袋打好了一笼包子,笑脸相迎递了过去,一手接钱一手交货。
徐福接过了纸袋拿签子戳了一个丢进嘴里,顿时满口留香。
反手称了一个赞,这包子味道确实是不错,名头挺大但是真亲口尝到还是第一回啊。
继续往前走,等到把纸袋子里的最后包子一口吞下也才逛了小半,意犹未尽的嗦了嗦签子。
有点后悔没把冯宝宝拉出来了。
感觉自己一个人闷头逛大街有点缺了点什么,但是现在哪都通里没什么熟人,自己能够说得上话的除了土猴子也就是冯宝宝了。
和自己一样愿意出来晃荡的也真没多少,一大半的人都忙着去公司捡快递挣钱,真搞不懂这些家伙都成了异人了还这么拼干什么。
往前走着忽然有人撞了一下肩膀,徐福伸手一把拽住了对方摸向自己腰间的手。
刚还发愁闲得慌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找乐子了,真贴心啊。
“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矮挫胖子先发制人,张口就破口大骂,“我走的好好的,你拽我干嘛呢,由病是吧!”
这一叫嚷瞬间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拥挤的人群瞬间围成了一个圈儿等着看热闹,中间让出了一片空地。
徐福见到被对方反咬一口倒是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脸相迎,“嘿嘿,误会,误会。”
手一松,对方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有病……”矮挫胖子稍稍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这样的应对,原本以为今天脱身会很不容易。
不过终究自己根本没有得手,对方也拿不出证据,或许是料到了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所以主动让步,反正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最好的离开机会。
随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一头扎进了人群里瞬间就逃的无影无踪。
众人见到没有热闹看也是很快就缓缓散开了,各自忙活着自己的去,脸上只是留下几分遗憾而已。
有的人认得那闹事儿的矮挫胖子是谁,自然也是猜出了事情的经过,这样的事时常发生,不过倒是少有像是今天一样解决的如此顺畅。
那男人是这条街的地头蛇,虽然前段时间消失了一阵,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
徐福则是笑着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确认对方并没有回头,低头打量起手上多出来的那串珠子来。
从对方手上顺的,这家伙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察觉,还真是有够呆的。
“哟,小叶紫檀的,老物件儿啊……”徐福将串珠凑近闻了闻,倒是没有什么香味儿了。
虽然太久失香了,但是东西倒是的确不错,这家伙是缺心眼吧出来当扒手还戴着这贵重玩意。
不过这都成异人了,还当扒手。
真是没话说。
既然这张脸没有在公司的名单上,那就暂时不办了吧,简单教训教训也就得了,希望别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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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玩意?东西戴在手上还能丢了,你还能干点撒?你说你还能干点撒?”平头男人指着矮挫胖子的脑子恶狠狠的骂道。
本就紧凑的五官更是挤成一团,像是个皱巴巴的酸枣。
“大哥儿,让我寻思寻思,我就是生怕丢了才戴在手上的,没道理能丢啊……”张才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意,认真地回想着自己有没有把那串珠戴在手上。
还是说自己是放在哪儿给忘记了,但是至少也会有点印象才对……
忽然,脑海中电光一闪。
“大哥儿,我好像知道是哪个给拿走的了,咱好像不小心碰上个扎手的点子。”张才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有些底气不足。
“看你那个揍性!”刘放看见对方这个样子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家伙是摊上什么事儿了。
这家伙平日里的手就不老实,准是被黑吃黑了。
刘放冷着眼扫了对方一眼,开口追问道,“记得人长嘛样吗?”
“记得记得,这会儿准没走远,我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叫上你二哥一起去,蛋儿玩意儿,这次不能再出闪失了。”刘放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张才连连点头,“欸,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