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有我了吗？”
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石浩灵感慨了起来。
孙子斌自然是不用说了，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随意离开国内了，甚至就连离开江城那一代都已经到了需要开会审批的程度了。
小云他们则是去接了另一个任务，据说是关于清剿之类的。
处于之前让自己休息的承诺，所以，这一次算是轻松的人物，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砸吧了下嘴，将一根糖的包装拆下，放进嘴中。
曾经和他一起行动过的两人，现在都不在了啊……
一个，走上了别的路。
一个，去了别的路……
看了眼时间，距离飞机抵达还有几个小时。
他开始回忆起这次的任务。
去参加哥谭的遗迹。
早在之前，他就在剧本里看过这一段的内容了，按在剧情，他也的确会前往那里，然后在那边领悟什么顿悟什么的……
只不过现在，那些力量什么的，他已经不追求了。
倒是……
原来还真的有哥谭这个城市来着的吗？
看着手机里关于城市的介绍，他只感到头大。
叮——
将手机放下，抬头看向一边。
嘛，无所谓了。
轰鸣声从空中传来。
到该走的时候了。
起身，却未动。
而是看着仍坐在椅子上的她。
“不走吗？”
伊琳娜靠近了几步，带着关心问道。
“……没事。”
安吉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走吧，不用担心我。”
伊琳娜：“……”
自先前古斯比的清缴行动之后，安吉尔就变了。
她能感觉得出来，扎克艾斯的死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对整个自由之翼也是。
本来自由之翼内部就已经有些风动了，作为领导层的扎克艾斯的离去，所带来的冲击，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
闭眼，坐在了安吉尔的身边。
绯璃子这次不在。
因为这次的地点不适合她。
这里……是哥谭。
独立于所有国家的一座城市，和所有势力处于中立状态。
但其内部却是混乱不堪，据说常年犯罪率高达90%，简而言之，十个人里有九个是罪犯。
绝对的混乱之都……
虽说在新的领导家族上台之后，城市内部的混乱有所缓和，但还远不到称得上“安全”的程度。
伊琳娜看了眼一旁的其他人。
这次来哥谭的目的是为了拉拢哥谭内部的势力，毕竟作为独立都市，其底蕴不比一个国家要差。
作为利安德因的新任教皇，她选择了亲自参与这次合作谈判。
而安吉尔，是作为合作关系的一方随行。
她靠在椅子上，身边，十分安静。
在她决定接受教皇的任命之后，她才发现了一件事……或者说，很多事……
是了，太多的事情了，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处理了。
作为教皇，作为全世界信仰教众最多的教会的管理者，她需要看见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就比如最近教会一直在不断地拉拢合作伙伴，因为一个原因——
伽国被灭国了。
一个处于现代的，拥有一定军事实力的国家被毁灭了，甚至根据消息，是一个人做到的。
整个国家的人，包括所有前往支援的人和组织，全部被灭，无一幸存。
太虚幻了。
刚得到这个消息时，伊琳娜都感觉是在逗她玩，愚人节笑话一类的。
这种不真实感，令她感到不安。
就和当初在地底时，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不安，说不上来的慌乱感。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
但，这份不安，现在，已经能被她压抑住了。
又或者，被某个人……
“殿下。”
一位骑士半跪在侧方：“该出发了。”
伊琳娜简单地应答了一声，然后看向身边的安吉尔。
后者缓缓起身，回以一个勉强的笑容。
无言，二人跟随在那位骑士身后，走出了机场，眼前，一座城市的全貌逐渐展开。
一座充满着神秘与梦幻色彩的城市。
到处都是耸入云际的高楼，霓虹灯挂在高处不断闪烁，通行的车辆从地表一直延伸到空中，在灵气复苏的年代，常规的通行手段早已被取代，曾经听上去十分未来化的技术，在这里，被一一实现。
机器人十分整齐地站在街道上，并非那种什么展览馆里的服务机器车，而是逼真的人形造物，在承担着运转这个城市的工作。
人群走在街道上，有像是游客的观光者，也有正在赶路的普通市民，亦存在开着悬浮空中的高级跑车，在街头留下一大团排泄尾气的纨绔子弟。
科幻和现实完美结合的画面，让人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
“赛博。”
“先生您叫我？”
石浩灵转过去，注意到一个穿着燕尾礼服的年轻小伙，正站在他的身侧。
看起来是自己刚刚的低语被他听到了。
“不。”石浩灵露出笑容，“但那确实是个好名字。”
“哈哈，先生您说笑了。”名为赛博的年轻小伙乐呵呵地接着话，同时颇有礼貌地问道，“需要导游吗，先生？”
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十分复杂的道路，石浩灵没有拒绝：“请多指教了。”
“嘿嘿～”
赛博接过石浩灵递过来的行李，同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先生，您不担心我是骗子吗？”
“担心。”他没有停顿，很快地回答。
“……”
赛博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僵：“啊哈哈哈……对了，先生您是哪里人啊，来哥谭是做什么呢？”
“艾利斯顿。”石浩灵很自然地接话，“是工作上的原因。”
“哦哦。”
赛博似懂非懂地说着：“我的名字是赛博·海克尔，先生您呢？”
“帕特·里克。”
两人有一茬搭一茬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变得吵闹了起来。
“那是怎么了？”他问道。
“应该是哪里又发生了抢劫或者枪击一类的案件。”赛博面露难色，“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帕特先生，还请习惯。”
“习惯？为什么？”
“因为……”赛博的脸转向了一边，令人看不见表情，“这对于哥谭而言，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
那边，一个蒙着面的家伙正提着一个袋子，推开人群快速奔走。
他在被人追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他。
讽刺的是，明明周围都是高科技的上流造物，而这位运用着原始肉体的蒙面人却正畅通无阻地前进着。
“（和谐），还想抓老子？！吃”
他的话没了下文。
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他摔倒在地。
而某两个人，早已离开了此处。
过了一段路程，在一家宾馆的门前，赛博将手里的行李放了下来。
转身：“那我就送到这里了，先生。”
石浩灵点了点头：“多谢你了。”
“哪的话～”赛博挠了挠头，“我才应该感谢先生您，毕竟作我们这行的现在也是越来越难了，大家都觉得我们也是骗子，多谢……额……”
他忽的发现，石浩灵在看着自己。
眼神其实没什么，也说不上是带着什么情绪。
但，本能的，让赛博感到一阵不适。
在进行完付款之后，赛博还是本着有一个客户算一个的原则，推销着自己：“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先生您可以找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嗯。”
随后，二人，不再有任何对话。
只留下赛博站在宾馆的前面，看着这栋华丽的高楼。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楼内闪烁的灯光，渐渐地，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