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摸索着指尖的扳指，眼神晦暗。
只是在赵玄舟探过头来看他时，突然扯出个笑来，将手心的铜钥匙递还给他：“扳指我收下了，钥匙还是你拿着就好。”
青年的一双桃花眼向来招人，偏偏性子乖巧温软，只扯了下嘴角，就叫人移不开眼睛，赵玄舟喉咙忍不住上下滚动，在赵予安挑眉时，愣愣的接下了青年递还回来的私库钥匙。
只是赵玄舟摸不准赵予安还钥匙却愿意留下扳指的心思，忍不住问道：“那还养我吗？”
“不养，”赵予安摇头，视线落在面前据说藏了许多财富的皇子私库的大门上：“你还有许多数不清的东西，用不上我来养你。”
赵玄舟不满意这个答案，想反驳：“那我都给你。”
“我拥有的一切本来都是你们给的，想用随时来拿回去就是了，”赵予安嘴角的笑没有变，仰头望着比高他一头的赵玄舟，抬手把手上刚戴上的翠绿扳指给他看，“就像这个，你其实随时都可以拿回去。”
赵玄舟拧眉，察觉到赵予安的反常，表情肉眼可见地带上了不满：“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我以前其实很怕你这个样子。”
赵予安摇头，指尖抵上赵玄舟皱起的眉心，嘴上说着怕，眉眼却都含着笑。
赵玄舟被赵予安这反常模样搞得心慌：“你不喜欢的，我都不……”
赵予安在赵玄舟的手即将握上他的手腕之前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一定是别人跟你说了什么。”赵玄舟几乎要掩饰不住心底因为赵予安躲避的动作升起来的戾气。
只是想起赵予安刚才的话，又急忙刻意收敛面上表情，顿了顿，说，“我知道我名声可能是不太好，只是你不要听别人胡说，我说过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
“我知道，”赵予安缓缓呼出口热气，但很快就在寒冬里散了，他轻声说，“我只是没想到，一场美梦可以做十几年，一个人也可以被耍的像个笑话似的自以为是了十几年。”
赵予安分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赵玄舟的脑子里却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轰的一声炸开，
“究竟谁跟你说了什么？”赵玄舟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捉住赵予安的手，力道大的几乎要折断他的手腕，“是赵温狄？是赵宸星？还是……”
“原来你也都知道啊，”赵予安感觉不到手腕几乎要被折断的疼痛，看着面前撤下那层虚伪面皮的赵玄舟，竟然觉得无比的安心，更觉得自己这辈子有些可笑。
他说：“是谁不重要，只是以前是我先入为主错怪了你许多事，没想到你也没那么可恶。”
赵玄舟愣住了：“你究竟都知道了什么？”
赵予安看着赵玄舟愣神想笑，可扯了嘴角却比哭还难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但是我没有东西可以补偿给你了，赵玄舟，我只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赵玄舟因为赵予安直呼其名沉默，少顷，闷闷道：“我不要补偿，也不要你说对不起，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
“那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