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的手指修长,修剪干净的手指指腹泛红,白晏的目光略过手指和掌心,盯着赵予安红痕明显的手腕半晌,才忍着心里的气开口:“掳走你的人得了什么好处,竟然肯放你回来?”
赵予安疑惑:“好处?”
白晏避开红痕,捏住赵予安一截手腕,咬牙:“上过药,甚至现在还有一股浓的不得了的味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许了什么样的好处给那人,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他还亲自把你送回来了。”
赵予安有一瞬间真的被白晏这话唬住了。
他没把白晏的话往不正经的地方想,只以为他已经发现掳走他的人是萧拓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白晏要是真看见萧拓,不会一声不吭地等到现在。
“没有好处。”赵予安对于白晏的话心有疑惑,想问就问出来了,“为什么会觉得掳走我的和送我回来的是同一个人,又或者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送回来的?”
“是味道,”白晏心里憋闷不已,又酸的厉害,瞧着赵予安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说:“你身上现在的味道,比几个时辰前这间房里留下的味道大很多,如果不是他送你回来的,味道也早该淡了。”
白晏表现得不明显,但提到赵予安身上沾染的另一个男人的味道时,眼底的嫌弃还是被赵予安捕捉到了。
尽管萧拓身上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但听白晏这么说,赵予安还是抬手闻了闻衣袖,只是闻来闻去他也并没有闻出什么其他味道。
“我没闻到任何别的味道,”赵予安说,“但是确实是掳走我的人送我回来的。”
赵予安没有否认。
如果最开始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测,那现在的情况就是本人已经亲口证实猜想都是真的。
白晏原本是蹲在赵予安面前的地上,但是听到赵予安这句话之后眼神微变,撑着膝缓缓站了起来。
他并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反而伸手探到赵予安耳侧后方:“后面的印子也是送你回来的那个人留下的?”
白晏的手温温凉凉的,碰到颈部皮肤的时候赵予安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但为了照顾白晏不善的情绪,还是顺着他的力道扭过头,尽量把后颈袒露在白晏面前。
青年乖顺地过了头,哪怕是被迫把弱点袒露在别人面前这种行为,似乎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晏为赵予安这种不设防的举止弄得心烦,“啧”了一声,还是选择半弯下腰好好查看赵予安后脖颈上的那片淤青。
披风和衣领挡了一部分,白晏拧着眉,伸手勾着赵予安的后衣领往下扯了扯。
等看清全貌之后,松了口气。
很明显的淤青,但不是那种不干净的行为留下来的。
“这里怎么没上药?”白晏语气稍缓。
赵予安顿了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他说药膏用完了,让我回来自己拿药揉开。”
白晏还没转好的心情,因为赵予安话里对那人若有若无的熟稔陡然直下。
他冷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半夜将人掳走的劫匪,把人送还之前还会给人交代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