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傅越的声音从帐外传进来，似乎是有人说了什么让他不敢相信的话。
傅越虽不喜与朝中的人打交道，但也算稳重，平日里绝不是会大呼小叫的人。
赵予安无暇顾及白晏的不满，起身掀开帐帘探身出去。
“发生了何事？”
傅越和尚景都还没走，两人离得不算远。
赵予安可以清晰地看到傅越的面前跪了个报信的小兵。
那小兵看年纪不大，不知道是因为傅越还是其他的什么，浑身都在抖。
赵予安出声的时候，那小兵跟傅越和尚景一块望过来，他认出赵予安后以头抢地：“九殿下，出事了，陛下他……”
那小兵本来就是受命来给赵予安报信的，只是在到帐门前的时候，被傅越拦了下来。
此刻，这小兵见着赵予安出来，哆嗦着想着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但是旁边的傅越和尚景看见白晏跟在赵予安身后出来了，对视一眼，阻止了小兵的话。
“你先下去，此事由我和傅大人告诉九殿下。”尚景挥手让他小兵退下。
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是尚景此刻更担心赵予安听到赵元信出事的事情之后会受不住。
赵予安没有阻止尚景的做法，任由尚景和傅越随后将周围的人都遣退完。
今年冬天的雪还没有下，但是赵予安却突然浑身瞬间笼罩上了一股寒意。
在他身后，白晏靠在帐门口，神色寡淡。
他看着尚景和傅越将所有的人遣退，什么都没说。
就站在那里，不回避，也不言语。
傅越和尚景原本还有些顾忌白晏的身份，但是见赵予安回头看见白晏之后并没有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想还是算了。
傅越不知道怎么开口，尚景犹豫了片刻，决定尽量忽视赵予安身后的白晏。
他说：“陛下他，确实是出了事。”
尚景的话音刚落，赵予安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
“出了……什么事？”赵予安屏息敛声，还是不太敢相信。
“狩猎时从马上坠落昏迷，御医诊断后说外伤无碍，昏迷原因是因为中了毒。”
“中毒”这个字眼，对于赵予安来说并不陌生。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在大昭帝王身上。
一国的帝王，不能出任何事情。
赵予安恍惚间想起了曾经那次前朝余孽越狱之后的刺杀。
那一次赵元信也中了毒，可后来再也没人敢提起这件事情。
好似赵元信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果不是记忆深刻，赵予安甚至会觉得那是自己的一场梦。
那件本该天大的事情，最后似乎也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那这一次呢？
一次又一次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接踵而来，赵予安现在已经无法预料到以后的结局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父皇现在在哪？我要去看他……”
赵予安走出两步，却忽然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向靠在帐门旁，一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白晏。
白晏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他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更何况赵予安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
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