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背着父亲找三哥让他教我练箭，可弓还没拉开父亲就来了，说三哥任由我胡闹，就罚三哥的跪，我不想让三哥罚跪，就陪三哥一起跪，就，就成这样了……”
赵予安交代的细致，致力于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经过，不需要事后再去查。
毕竟知道这些不过早晚的事，这些年来赵予安没有几件事是赵温狄他们不知道的。
赵温狄嗯了一声，放下赵予安的裤腿，又给他穿好靴袜站起身。
“你可知道父亲为何罚你三哥？”
“因为三哥教我练箭了？”
赵予安不明白赵温狄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偷偷看了眼还在场的傅城和尚景，试探性地回答赵温狄的问题。
“那为何父亲最后只罚三弟却不罚你？”赵温狄垂眸又继续问道。
“这……”赵予安想说可能是因为他招赵元信喜欢，但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赵温狄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旁的孩子他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点拨了，但面前这个到底是自己家的，是自己养了这么些年的幼弟。
“当哥哥的比弟弟大许多，若是弟弟在哥哥面前还能犯了错，那错就只错在哥哥没有教好弟弟。”
赵温狄看着赵予安似懂非懂的模样，顿了顿道：“小九，偶尔的任性也是任性，尤其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任性，当哥哥的若是纵容你，这就是当哥哥的失职，你可懂得这一点？”
赵予安点了下头，下一刻却道：“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懂。”
见赵温狄眉心拧了起来，赵予安抿了下嘴唇，才慢悠悠地对赵温狄道：“二哥哥，我觉得你方才说的不对。”
赵温狄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赵予安制止了。
赵予安从椅子上下来，伸手抚平赵温狄皱起的眉心：“二哥哥不要皱眉。”
“小九……”赵温狄抓住赵予安的手，想说些什么。
“做错了事情就要承认，这是父皇和二哥哥以前教我的，这次是小九做错了事，受罚的就应该是小九，三哥没做错事，根本就不应该替小九受罚。”
赵予安知道赵温狄是什么意思，但他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是小九求着三哥，三哥才教小九的，明明就是小九的错……”
没有哪个人是生来就得为旁人的错误买单的，谁的错谁来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服气地替人打抱不平的模样，看起来既不听话还犟得很。
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罢了，随你……”赵温狄有些无奈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没开过口了。
但即便是他不开口，存在感也是极强的。
赵予安之后硬着头皮与尚景和傅城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实在是受不了如芒在背的感觉，转而又乖乖投入了赵温狄的怀抱。
“二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小九也不喜欢，这里果然没什么好玩的，二哥哥你带小九回家吧！”
一旁的傅城刚逮着尚景说了两句，再转头就见着原先还在他跟前的赵予安又巴巴地黏着赵温狄去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到底他还自知把人家幼弟带到春江楼这种地方理亏，没敢当着赵温狄的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