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想要报答这户人家的救助之恩,二是受伤严重,不能御剑。”
许清宴拖着身子走到了房门口,篱笆将小屋围起,老母鸡悠闲的吃着筛糠,大公鸡则是站在篱笆上煽动翅膀。
“我这就去把那个老母鸡杀了。”
边上屋里传来零碎的对话。
许清宴转移了视线。
王婶提着菜刀从一旁的屋子里走出来,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
“姑娘不是让你躺着嘛,怎么还到门口来了,你现在的身子吹不得风。”
王婶出来就看见了站着门口的许清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刀看,下意识的藏在了身后。
她额头有道很深的皱纹,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里面显现着慈母般的目光,嘴角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
“我看你大伤初愈就打算杀只鸡给你补补身子。”王婶用手指了指大母鸡,“你身子虚弱正需要补营养呢。”
“多谢大娘美意了,鸡就留着下蛋吧。”
“那怎么行呢。”王婶再一次将菜刀掏了出来,“你现在说话都大喘气,不补怎么行呢。”
“真的不用了。”许清宴挪动着步子出了房间,“我好起来很快。”
“姑娘你真爱说笑。”
“她没说笑。”
苍爻靠着走了出来,他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却丝毫挡不住他身上的王霸之气,他微微扬起下巴。
“人类你不要费心了,她不吃凡间东西的。”
“……神神叨叨你这人。”王婶走近,她贴着许清宴道,“姑娘你这小郎君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大娘不要放在心上,他嘴确实笨拙。”
“看出来了。”
“哎,臭丫头你不要以为本尊不能对你做些什么!”
苍爻恶狠狠瞪了许清宴一眼,对着她扬了扬拳头。
“干嘛,你要对女人动手?”
王婶把许清宴护在了身后。
“你个大男人脾气怎么这么差。”
“本尊……本尊不跟你一般见识。”
苍爻气鼓鼓靠在门框上,撇过脑袋不再搭理。
“……”
许清宴淡淡扫过。
“抱歉大娘。”
“没事,这有什么。”王婶笑了起来,因为嘴?没有?颗?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这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去做饭了,这么久没好好吃你肯定饿坏了吧。”
说着就拎着刀要走。
“大娘,鸡就不用杀了。”
“知道了。”
王婶朝着许清宴笑笑转身进了边上的厨房。
“这老太对你可真不错呢。”
苍爻见王婶进去了,他走下台阶站到了许清宴身侧,冷冷瞟了她一眼,不掩饰心中的鄙夷。
“你这人惺惺作态,也不知道刚刚的话有几分是真心的。”
“……”
“你这人怎么又不说话,动不动就不说话也不知道学的谁。”
“……”
“哎你这人是不是间歇性聋子啊,还是说间歇性哑巴。”
“……抱歉晚辈,晚辈在想些事情。”
“……”
臭丫头,你说这话脸不红嘛!
你觉得本尊会信嘛!
“你现在就是好好养伤,不要想东想西。”
“你要是少了根头发八大门派不得把我吃了。”
“虽然本尊不怕他们,但是一直纠缠也是很烦的。”
许清宴笑了,驱散了些冷漠,但依旧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八派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他们不会因为晚辈掉了头发就找前辈麻烦的。”
“你这人脑子果然有病!”
苍爻找个地方坐下,手随意搭在石桌上,抬头盯着站得笔直的许清宴。
“太微怎么会收你这么呆的人当徒弟!”
“确实受之有愧。”
“……”
噎住!
苍爻早晚会被气死。
他接不上话院子里很快就静了下来,只有王婶在厨房忙碌的声音。
许清宴则是笔直站着,她身上的衣服被洗得发白,但却干净整洁,风吹起她的碎发,昏黄的夕阳下她侧脸印着光,让人觉得有些不可高攀。
苍爻不经意瞟了眼,咽了口唾沫,僵硬的将脑袋转向一边,正好看见王叔扛着锄头推开篱笆走了进来。
“姑娘醒啦?”
他看见许清宴醒了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要再躺两天呢,随后对着苍爻微笑点头。
“姑娘你还是好福气的,你夫君可是一天到晚守在床前呢,日日盼夜夜盼就盼着你醒来呢?”
“夫君?”
许清宴想起好像醒来就一直被误会成夫妻,这肯定不是她的说话,看向苍爻见他有些窘迫的收回视线,无奈摇了摇头。
“我与他并不是夫妻。”
“不是?”王叔把锄头放到一边有些不信,“他天天盯着你,我跟老婆子还以为你们夫妻两个。”
“加上我们问这小哥,他总是本尊怎么样本尊怎么样,实在是听不懂,所以……真是太对不起了。”
“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本尊跟这个臭丫头没有任何关系,本尊跟她不共戴天,怎么可能会结为夫妻呢。”
“看你啊就是口是心非。”
王叔笑了笑随后就进了厨房帮忙去了。
“哎这人什么意思!”
苍爻看向许清宴。
“本尊跟你讲哦,关于这个本尊解释了好多遍了,但他们就是认为你是本尊的夫人。”
“……”
“本尊每次都是拿着兵器进去的,但每次打算下手都会被挡回来。”
“这两人不知道本尊跟你之间有着深仇大恨,所以才会认为是夫妻。”
“无事。”
许清宴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不急不慢的坐在了苍爻对面,只是将她低下头也不讲话。
“那个……那个老头不是本尊杀的。”
苍爻找了个话题,十二骷待了三百年实在是静怕了。
“晚辈知道。”
“你知道?”
苍爻惊得站起,眼睛瞪大,明明当时看这臭丫头的表情已经给他定罪了,等了会他再次坐下,偷瞄了眼许清宴。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人死在里面,而灵鼓在外面。”
“你在说什么?”
“晚辈听到灵鼓声了,鼓在外面,敲鼓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里面。”
“鼓?什么鼓?”苍爻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他想要记起些什么,但无奈什么也想不起来,“十二骷有鼓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