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平通过一本易筋经的心法就这样把雷鸣暂时留在了北满。
而这个雷鸣小队能打善战的消息在北满地区也慢慢的扩散开来。
伪军之中自有那有心之人扒出了雷鸣小队的来历,于是,雷鸣小队之威名很快便在北满地区传得神乎其神。
一时之间,原本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几支原抗日义勇军旧部也终于来找杨宇平谈合作抗日的事情了,杨宇平的反日联合军由此倒是又多出了几千人枪。
而投靠日军的那些伪军军官们一个个却是如坐针毡,他们可是真的怕了雷鸣了。
尤其他们这些人中消息灵通者,还打听到了雷鸣小队竟然在八百米左右能将人一枪毙命,一个个更是怕得了不得。
试想,那叫八百米啊!那就是一里多地了!
伪军军官那也是要带兵打仗的。
日本人让他们带队出去他们敢不出去吗?
可是,那八百米外的山野之中若是有人用枪瞄着你的脑袋,然后“叭勾”一枪就取了你的性命。
那可真是如同说书人所说的“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了!
这个谁不怕?这个谁特么的都怕!
然后死了之后你想找人都找不到!
那叫八百米啊,你就是带着几百人出去,人家一枪把你的当官的打死了人家撒丫子就跑进大山了,你又上哪找去?!
一时之间,雷鸣小队的名字在北满地区那已是风头无两。
而此时在原来雷鸣他们所活动的牡丹江区域却是出现了另外一种迥然不同的局面。
日伪军严密的封锁了雷鸣小队在北满活动的消息,反而在牡丹江地区大肆宣扬雷鸣小队已经被消灭了!
雷鸣小队的原小队这些人,虽然不是在牡丹江地区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他们在这里活动时间长,敌我双方自然有很多部队是认识他们的。
共产党的抗日游击军说雷鸣小队没事,可是雷鸣小队可是有日子没出现了!
再兼那个秘营被日军攻破了,这里却是出现了和北满地区完全相反的气氛来
日伪军到处忙着讨伐清剿,抗日游击军却减少了活动,一时之间便仿佛这里的抗日武装真的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般!
……
“都吆喝起来!都吆喝起来!象一个赶大集的样子!”一名穿着绸衫戴着礼帽挂着盒子炮的人在镇外一片空地大声叫嚷着。
虽然是空地,可这片空地上人可真是不少,那穿得破衣喽嗖的老百姓一个个或者或蹲在空地的两边。
(注:破衣喽嗖,东北话,等于衣衫褴褛)
他们的面前或多或少都放着一些东西,那东西却都是蔬菜瓜果。
这个老太太面前放了两根顶花带刺儿的旱黄瓜,那个老头子面前放了一捧老头角子。
这个乡下妇人面前放着一小把葱,那个中年男人面前却是放了把小白菜。
老百姓们抬眼皮撩了一眼着那个穿绸衫挂盒子炮的人却是随即都把眼皮象门帘子似的撂了下来,并没有人搭理他。
就这片空地上面前放着蔬菜瓜果的老百姓那可真是不少,那怎么也得有一百来人的。
而在空地的外围的老百姓却是比这摆摊的还要多得多,他们却是被一些日伪军端着枪看着既不让走入这片空地也不让他们走开。
如果这也算个集市的话,却真的是东三省建省以来最沉默的集市了。
老百姓们自然不明白日伪军把他们从镇子里撵到这里做什么,而且每家还必须拿出点东西来那真的就跟赶集的一般。
要说那老百姓哪有不喜欢赶集的?
过日子的针头线脑、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哪个不是在大集上买来的。
可问题是,自打日本人成立了伪满洲国以来,很多东西已经不让卖了。
盐不行,因为山上的抗日游击队会过来买。
盐既然不行,那酱油那肯定也是不行的,因为酱油那也是有盐味的。
米面粮油不行,因为这个东西也很可能被山上的抗日游击队买走。
那让游击队买走后吃饱了好来打大日本皇军和满洲国军吗?这也绝对不行的!
布料棉花不让卖了,布料和棉花可以让抗日游击队买去,然后人家穿得暖暖和和的再和皇军打游击?
很明显,这也是不行的!
如此一来,那你说这赶大集还能卖什么?
他们倒是想卖点大碴了或者苞米面啥的了,可是就算家里有谁敢拿出来?
你要是敢拿出来,那没等游击队买走,那真接就被日伪军给抓进去了啊!
所以,日伪军这回把镇子里的人从屋子里赶出来的说是要赶大集,而且那各家有菜园子的都还给下硬指标了。
家里有菜园子的,那必须每家拿东西出来卖!
老百姓惹不起日伪军,那也只好出来了,可是别的东西既不能卖又不敢卖,那可不就是在菜园子里摘点蔬菜瓜果出来吗?
这倒也罢了,可问题是,这蔬菜瓜果没有人买啊!
老百姓哪个会在大夏天的去买别人家的蔬菜?因为自己家都有的!
我自己家菜园子里的豆角子都变成了老豆角子了,那我自己家还吃不完呢,那我再去买你那把老头角子,那我不是有病吗?
所以,此时这个胡家集里的老百姓们虽然不敢对把他们从家里撵出来的日伪军表示不满,可你让人家卖菜那人家就不吆喝你又能如何?
“都特么的喊啊!别特么的一个个跟死了爹似的!”此时那名穿绸衫的便衣队的翻译眼见老百姓没人搭理他可就恼了。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老百姓不乐意搭理他,可问题是现在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名日军中尉偏偏露出一副笑容可鞠的模样来!
老百姓这样怎么可以?你们这不是让大日本皇军的热脸蛋贴你们的冷屁股吗?
可是,他都喊了好几声了,那些老百姓却依旧不吭声。
反正是法不责众的事,我们又没私通游击队,你让我们喊我们就喊啊?
“我说特么的让你喊你咋就不喊?!”那个翻译官急了,一伸手就去揪身边一个老太太的脖领子。
只是没等他手碰到那老太太呢,那老太太却说了一句话,于是他就又把手收回来了。
因为那老太太说“我和刘严氏是发小,刘小欠,回头我就找你娘告状去!”
刘小欠正是这个翻译官的小名,刘严氏却是他娘。
刘小欠偏偏还是个孝子,因为他家那也是在这个镇子上的,那老太太把他娘都搬出来了,他哪敢惹?!
这个刘小欠一看这个老太太自己惹不起,就又奔下一个老头子去了。
只是没等他说话呢,那脸上抽巴得跟核桃皮儿似的老头却先说话了:“小兔崽子,你爹不大点的时候,我还给他把过尿呢!”
刘小欠咧了咧嘴,这个他也惹不起啊!
刘小欠可不傻,他现在虽然是在跟日本人混,但他可不是什么大官。
自己爹娘那住的也不是那种密不透风的高宅大院,这要是自己做缺德事做过火了,人家很可能找自己爹娘去算帐去。
刘小欠又往前瞥了一眼,就见自己这面那些或站或坐的老头老太太自己倒是有一半眼熟的,他知道自己还真不能耍横的。
不过,他能着跟日军混又没在老百姓中留下什么血债那脑袋瓜子自然是灵活的。
于是,他却是一转身点头哈腰的对脸上现着困惑的日军上尉说了几句日语。
那名日军军官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思索的样子,随即却是点了一下头。
刘小欠大喜,直接就又扯脖子喊开了:“太君说了,你们尽管喊,你们喊的好,太君给你们卖菜喊的声最大的的一家一勺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