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远稍抬眼睑,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教训我之前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吗?你自诩高尚却宋祈远躲在旁人夫人的被下,行迹鬼祟。”他拖长音。
“若是我那日没有回来,还不知道你要做出什么恶事来呢。”
阮喻冷嗤一声,承认下来,“你知道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就好!”他皱着眉,语气有些冲,“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高尚,比起说这些……我在那儿可不是要害她。”偷偷摸摸下蛊的人没资格说话!
裴时郁在他们说话间坐到了阮软身边,看着他们剑拔弩张,对阮软道,“互相攀咬的话听了只会影响心情。”裴时郁把一个精致的薄皮虾饺夹入她碗中,“他们应该冷静些的。”
阮喻的声音冷硬,“要你多嘴。”
“看来有人的眼神不太好。”宋祈远下一秒就接上了他的话,视线也落在阮软身上,故作委屈的垂下眼睛,“我明明一直都很冷静嘛,怎么能……随便冤枉我啊。”
阮软捂住额头,谁都不想看,但仍旧能明显的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狠狠皱着眉,有些受不了。
但她突然又想到,虽然他们现在吵得厉害,面上也一副不和的模样,但其实早就背着她达成了共识,沆瀣一气。
阮软冷笑一下,又想起他们做的事被气的发笑,她夹枪带棒的,[你们不是没经过我就把事情都商量好了,如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干脆制些牌子,也好方便我挑选,一张床可睡不下这么多——]
裴时郁抓住她的手,打断她未说完的话,他皱着眉表情严肃,语气却不愠不怒,“别故意说来气我。”有些服软的意味。
阮喻也顾虑起了她的情绪似的,眉头紧锁着沉默下来,抱着手向后靠到椅背上。
阮软仍旧挂着脸,[要是你们每次都这样针锋相对的我可受不了!]
一时无人说话。
宋祈远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下,眼神扫视一圈,微微皱着眉有些苦恼,他叹了口气,“看来我也该学学手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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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看着宋祈远把桌上散着的宣纸一张张收起来放到一边,用要她哄他的理由让她教他,却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陪他坐着,偶尔会让她比划些句子猜意思,根本就是自学。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看书,也拿过一张白纸,无趣地写画了些无意义、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的涂鸦。停笔之后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本书还是裴时郁提供的,她在纸上写,[说起来你就没有想过复仇?剿匪的时候可死了不少你的手下。]
推到他面前。
宋祈远拿着书,低头快速扫视一眼,偏过头去看她,不是出于关心,她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好奇。
“这个啊——”他凑近她,“杀人正自人杀之。既然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被杀掉也正常吧。”他弯下眸,自然地歪头,“不过我原先可没有打算成为逃兵哦,所以到现在还活着,可能也是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