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绝了念想
法海岿然不动,宛如老僧坐定,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位貌美如花的美娇娘留。
月光撒下,红叶飘飞,美娇娘眼见和尚打定主意,不睁开眼睛,似是就此不再理她,眼中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死淫僧,我都做到这份上了,都不想放过我吗?”
“如此都不愿看我一眼,那还为何要给我希望?”
“非想赶尽杀绝吗?好……好!”
美娇娘银牙紧咬,或许是因为伤势,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其身上那股妖气开始滋生,不由自主的导致其心中产生种种怨毒的想法。
“这是你自找的……”
美娇娘舔了舔脸颊上沾染的血迹,看着法海毫无防备,暴露给她的脖颈和后背,眼中的猩红之色愈发明显。
抚在法海肩膀上的双手,开始长出纤细的指甲,修长无比,状如妖魔。
身上的红衣慢慢的恢复了原本样貌,那是由一片片红叶,交织起来的衣服,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了,道道缝合起来针线。
仿佛其整个身体皮肉,都是被人一针一线缝合起来的一般,透过被红叶衣遮掩起来的地方,往里看去,其身体内,竟然全是一些碎肉残肢。
没有丝毫犹豫,机不可失,刹那间妖气和煞气交织于一体,弥漫全场,令周围的红枫树,都唰唰作响。
“哈哈哈哈,死吧,臭和尚!”
美娇娘尖声狂笑,宛如一个疯婆娘,自知眼前这个和尚,不会放过她,终于在此刻,绝望之际,彻底的爆发了出来,其丑陋模样,原形毕露。
两只修长的指甲,带着浓浓的妖气向着法海脖颈戳了过去,周围的红叶如同龙卷风般席卷而起,将法海彻底的笼罩在其中,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这一下,是这看似美艳的美娇娘,从一开始便谋划好的,只待这和尚放松警惕之时,再施以雷霆一击。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骤然响彻,掀起的气浪令四周的树木,都被吹的趴在了地上,土石飞溅。
待烟尘散去,月光撒下,场上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美娇娘原本猩红怨毒的眼神,此时变得极为惊恐,身子止不住的颤动,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甚至动都没动的法海。
而她的双手,反而像是戳到了钢铁一般,被震的粉碎,化作了一捧红叶洒落在地。
法海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眸微眯,叹了口气:“或许你刚刚再努努力,老老实实的,最后还能给你个机会……”
听闻此言的美娇娘,哪里还不懂得法海话中暗藏的意思,当即惊恐的出声求饶道:
“不,不……我……”
话还未说完,法海的手已经探了出去,随即一个巴掌呼了出去,速度快到难以想象,甚至连风都未反应过来。
当法海收回大手之时,美娇娘的脑袋轰的炸开,竟是活活的被这一巴掌,给扇爆了。
无头尸体倒下,佛光一扫,一株残枝断树,便出现在了法海眼前,这株原本十分美艳的红枫树,此时已经被打的断成了两截。
树身极度枯萎,呈现灰暗色,其上的妖气和煞气,被刚刚那一巴掌,活活打散,显然已经干净利落的暴毙当场了。
法海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眼前的红枫树,心中很不是滋味。
“连女妖精都不能让我升起兴趣了,这可如何是好,晴儿还等着我回去呢……”
“唉……”
法海深深的叹了口气,自知吴尚还在等他,也不再拖延,双手合十,便开始诵念经文,超度亡灵。
这不仅仅是超度这个女妖精,更是超度被这女妖精害死的人。
只见法海口中呢喃诵念,梵音愈来愈响,红枫树下,一道道骸骨残尸浮出大树的根部。
这些骸骨有男有女,数量还不在少数,如此可见,不难看出这妖精,究竟害了多少人,绝对不像她口中没害过好人那么简单。
其浑身上下的煞气,以及血腥味,都快溢出来了,怎么可能骗得过法海的眼睛。
在法海的天眼通之下,妖孽无处遁形,那美娇娘在法海眼中,就是一颗搔首弄姿的大树。
而且这颗大树外面还披了一层,缝合了众多美貌女子身上的皮,而制成的皮囊。
看起来十分美艳,但实际上其背后却颇为血腥,红叶全是被血浸染的红。
随着经文诵念完毕,一股火无中自生,噼里啪啦的从树根,烧到了顶,不过片刻功夫,一颗妖艳的红叶树,便随着那树根下的枯骨,一同化为了飞灰。
法海叹了口气,下意识的双手合十,说了句:“善哉,善哉。”
等说完后,才回过神来,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
“呸呸呸,我怎么越来越像和尚了,不行,找机会还是把功法换了吧,我这佛门之法,怎么这么邪性。”
法海皱着眉,对于自己这一身佛法传承,愈发变得嫌弃,甚至隐隐有了忌惮之色。
能在无形之中,不知不觉的改变他人思想,这种法门和妖法又有何异,都是魔修手段罢了。
法海摇了摇头,脚下轻轻一点,一朵金莲便升了起来,整个人双手负在背后,一跃一跳之间,便直上云层之间。
不消片刻,法海便看到了此时正悠哉的靠在山石上,把玩着红叶的吴尚,而其身旁,便是那个愚昧不堪的凡人。
“吴兄,此间事了,我们回去吧。”
金莲于空中一顿一闪,法海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吴尚身边。
吴尚收起手中把玩的红叶,微微颔首,还未说些什么,便见一旁的陈箫坐不住了。
陈箫双臂一拱,深深一礼,脸上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声音有些急切:
“大……大师,那位姑娘……不,妖精,她怎么样了?”
法海闻言撇了陈箫一眼,打了打身上沾惹的红叶,言简意赅的开口道:“被我一巴掌拍死了,怎么,你这小子还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呢?”
陈箫闻言面色一白,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楚,不过他其实对于这个答案,心中早有预料。
如今开口只不过是为了绝掉,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