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能不能治
吴尚看着那人远去的凄惨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选择罢了,吴尚顶多敬他是条汉子,能审时度势,敢打敢拼。
就冲这份气度和心性,吴尚对此人身处的魁罡山,倒是起了几分兴趣。
擂台之上的比武依旧还在继续,仿佛刚刚都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眼下来的高手不在少数,人人都是为了那成仙的仙缘而来。
成仙之机就在眼前,哪怕会因此被其他人活活打死,也依旧难以浇灭他们心中的热情。
一个个吆喝着上台比武,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对此吴尚还是比较能够理解的。
想几何时他也和这些江湖中人一般,如今再度回首看来,这种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
台上被砍成两截的血刀老祖,被人拖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了一旁,如此血腥的场面,一般人早就已经受不了离去了。
也就仅仅只有那些江湖之辈,还敢在此久留,吴尚看着被扔下来的血刀老祖,不由摇了摇头。
以这位的实力,放眼凡俗江湖,也可称得上是响当当的角色,可如今却也落得了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恐怕到最后也就仅有衙门的人,回过来扫地收尸吧,哦,对了,或许还有他血刀门的人。
他这个血刀门倒是有几分意思,此人所用的刀法中,竟有当初那铁牛所用的刀法几分影子,这可不简单。
铁牛所用之法,想来是来自于那血河传承中的血河大法,而此人刀法中能带有几分血河大法的影子……
莫非……此人的祖上,曾偶然进入过血河传承?
血河传承遍布方寸州各地,共计数万份,基本都落到了散修的手上,已经深入低阶修士之中。
但一个凡人,要想取得血河传承,还是十分不易的,眼下这个叫余化的,所用刀法竟然和血河传承有所联系。
这属实出乎了吴尚的预料,不过眼下人已经死了,到底有什么隐秘,也和吴尚关系不大。
要是个其他传承信息,吴尚可能还会提起几分兴趣,但若是血河传承的话,吴尚现在看到就烦。
“吴兄,没什么意思了,咱们走吧?”
法海看了一会儿,凡人打架固然有些意思,但如今的他归心似箭,要让他在这浪费时间,那是不愿的。
吴尚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正午,确实该就此离去了。
“时候不早了,确实该出发了,裴兄你先去买几壶酒,到时候路上喝,要不然这一路上太无趣了。”
法海闻言一拍脑门,道:“还是吴兄想的周到,那就镇口汇合吧,我去弄些好酒来,吴兄去买点下酒菜?”
吴尚微微颔首,两人也没过多废话,换了些银两,便各自向着小镇而去了。
而吴尚并没有着急去买下酒菜,他还另有目的……
一处药馆之中,一个山羊胡老头浑身颤抖,抖得犹如筛糠,一脸惊恐的为眼前的大汉包扎伤口。
而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强撑着来到医馆的张奎。
张奎此时已经面色发紫,腿部已经开始溃烂,浑身冒汗显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但就算如此,这位汉子依然强挺着,半靠在床边,手中的刀也没有丝毫颤抖,稳如泰山的架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老头,今日我要是死了,你也得陪我一起,咳!”
张奎凶神恶煞的说着,嘴里又是呕出了一大滩黑血,隐隐还有内脏碎片的痕迹。
由此可见,那化血刀上的毒性之猛,在张奎如此的恐吓下,那山羊胡老头被吓得浑身一抖。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你这毒太猛太烈了,若不是好汉身子硬朗,换作一般人早死了,这……这让我……”
山羊胡老头话还未说完,张奎眼睛一瞪,双眼中满是血丝,手中的刀猛的一压。
山羊胡老头顿时扑通一声,被压在了地上,一把老骨头咔咔作响,膝盖都渗出鲜血。
一般人哪能抗的住这下,山羊胡老头当场鼻涕眼泪横流,痛的哀嚎出声。
“能不能治?!”
“啊……”
“能!能!能!”
山羊胡老头顿时连连点头,生怕眼前这个煞星发怒,再给他一刀砍了去。
平时在外面受人敬仰,都是别人求着他看病的老头,哪经历过这等事情。
张奎喘着粗气,静静的看着老头忙前忙后的抓药,手中的刀一刻也没放下,哪怕他此时浑身已经疼的不像样子了。
被称之为煞星的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手中杀过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若是这老头真的治不好他,他是真的会让这老头,陪他一起下黄泉的。
仙人他得罪不起,因为仙人可能在他死后,也让他不得超生,但若只是一个死老头,那就另当别论了。
很快老头便在张奎的威胁下,熬好了一锅药汤,而此时的张奎腿部的溃烂,已经开始向着上半身转眼了。
“好汉,这是治百毒的祛毒汤,能起到抑制的作用,先把这个喝了吧,能缓解一些。”
山羊胡老头颤抖着,给张奎盛了满满一碗,紧忙低头递了过去。
张奎咳嗽着哼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药碗,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疼得张奎痛不欲生。
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但张奎依旧面不改色,不想露出丝毫的破绽。
刚想将药汤灌入口中之时,额头的汗珠滴落在药碗之中,张奎眸光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将药碗伸了出去。
“老头,诺,喝一口。”
张奎沙哑的声音响起,此时他的喉咙已经开始发哑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说不出声音来了。
“这……”
山羊胡老头老头有些迟疑,看的一旁的张奎眉头一皱。
手中的刀又一次架了上去,给那老头吓的又是一哆嗦。
“好汉饶命啊,喝,小老儿喝……”
连忙端起碗不顾滚烫豪饮了一口,一张老脸已经拧成了一朵菊花,也不知是被烫的,还是被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