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合着您没打算给我署名?
“三爷,您要睡会儿吗?”
马海涛嗯了一声,接着脱了衣服躺了下来,“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等我睡醒?”
于莉凑过来枕着他的肩膀,“我等您睡醒再回去。”
“那就老实的,知道吗?”
“嗯。”于莉乖乖的侧身躺好,抱着他一动不动。
马海涛搂着她,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但他没有进行什么动作,而是闭上眼睛休息,确实是有些累了。
这一天开了好几次火不说,晚上还喝酒熬夜,就是铁人也吃不消啊。
不一会儿,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旁边的于莉,一手一脚搭在他身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瞧了他好一阵,才脸色微红的闭上眼睛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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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吗?”
“爷,已经找人扫听清楚了。”
沈永年脸上青紫一片,尤其是受到重创的鼻子,更是红肿起来,“说说看。”
“那个叫马海涛的,其实您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旁边的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穿着一袭高开叉的旗袍,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桌上的药膏给他脸上涂抹着。
沈永年打断道:“没听过!那样的无名小卒,老子绝对没听过!”
“是是是,那马海涛实在可恶,看把您打的。”女人轻柔的将药膏在他脸上揉开。
沈永年瞪着她,哼道:“这是老子大意了,没有闪,不然能一枪崩了他丫的!”
“爷,您可不能蛮干,三哥可是说了,这段时间要低调行事。”
“哼,要不是大哥他们特意交代,老子早点齐人马,去挑了他了,哪儿会管他是什么人?”沈永年看着女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悻悻地说道:“古月,你接着说。”
女人,不,古月抚着他的伤口,怜爱的看着他说道:“您还记得严卫国有几个把兄弟吧?他就是其中之一,行三,所以街面儿上的人都管他叫狠人马三。”
“马三?混街面儿的?”沈永年楞了下,看着她问道:“丫是不是拿轧钢厂晃点老子呢?”
古月噘着嘴,“爷,您听人家把话说完嘛……”
“你说伱说,我不打断你了。”
古月:“那马三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但自从严卫国那没脑子的跑去沈城之后,他就像是开了窍一般。不仅进了轧钢厂,还被李崇文提拔为治安股的股长,接着等徐大江进轧钢厂之后,又给他加了保卫股的担子。”
“李崇文,徐大江?好嘛,还都是老熟人!”沈永年状似不屑的说道:“不过,他一混街面儿的怎么能进得了轧钢厂?就算那边保卫处被折腾散了架,也不至于连这样的人都收吧?”
“您别急呀,人家正要说到关键地方呢,”古月给他上完药,盘坐在他腿上,嗔怪道:“之前严卫国不是说过他有个亲戚是派处所的吗?刚刚就让人去问了问,结果您猜怎么着?”
沈永年将头埋进她的肩膀,闻言嗯了一声,双手搂住她,一刻不停的探索着。
“爷,他,他的姑父就是徐大江!”
“嗯?”沈永年诧异的抬头看着她问道:“消息确定?”
“这事儿并不算什么秘密,轧钢厂里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古月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娇笑道:“倒是没想到严卫国那边还隐藏着这样的角色,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沈永年点了点头,手上动作不停,扔出一件小衣,“是啊,如果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在,那还要什么严卫国?直接让马三上位更加省事儿。那样的话,云哥一定会更重视你一些。”
“那……需不需要我去试试?”
“算了吧,丫都敢拿枪顶着老子的脑袋,”沈永年调笑道:“你就不怕他见到你.....”
“人,人家听您的,您说去就去,不过,”古月面色红晕,“他就一莽撞汉子,应该比,比严卫国那怂包差远了……”
“就因为莽撞,才不能让你去的。再说了,现在他们那条线已经稳定,根本不需要什么马三!”沈永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一回,我就是要他知道,得罪我是个什么下场!”
古月昂着头,“爷,听您的,都听您的……”
“看来最近三哥没到你这儿来啊,”沈永年看到她的样子,不再想马海涛的事情,“不过也是,他那人做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的,不来就不来吧。”
“爷,别别提他了,”古月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他最近都在局里待着,说是要到这个月的中旬才能得空……”
“不提他,咱们俩乐呵乐呵!”
两人在屋里的时候,殊不知外面一道人影闪过,一双眼睛冷漠无情的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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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海涛并没有睡太久,仅仅四个多小时,他就醒了过来,只觉得半边手臂都有些麻木了。他侧头看着熟睡的于莉,轻轻的将手臂拿了出来。
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外面早已放亮。但房间里依然有些昏暗,背面朝阳的倒座房就这点不好,没有阳光直射,时间概念都有些模糊了。
他揉了揉脑袋,醒了醒神,才起身下了床,并未惊动睡得正香的于莉。
马海涛没有赖床的习惯,一旦睡醒,很难再躺下睡个回笼觉。他倒了一些水,用毛巾湿了下,擦了擦脸,就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衣服穿好。
他点了一根烟,站在窗边抽了起来。透过模糊的玻璃,还能看到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了,都是院里准备出门逛街的人。
许大茂和娄晓娥两口子走了过来,娄晓娥嘴巴不停,数落着许大茂昨晚的醉态。
傻柱也带着何雨水跟在他们后面,一边走,一边嘲笑许大茂的酒品差劲。
惹得许大茂直嚷嚷,就要冲上去跟傻柱干架。
后面跟着的则是秦淮茹一家,倒是没有贾张氏的身影,就她自己抱着槐花,棒梗则牵着小当跟在旁边,嘴里傻柱傻柱的叫着好。
“傻柱,许大茂,你俩别吵了,”秦淮茹路过倒座房时停了下,问道:“要不问问海涛去不去?”
许大茂话到了嘴边,听到‘海涛’俩字,连忙又给闭上了。
傻柱不屑的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回道:“秦姐,早上我问过解成了,涛子一直搁家里没出门,他自行车都还在门口锁着呢。”
“那咱还是别叫醒他了,最近轧钢厂发生那么多事,就让他多休息一下。”秦淮茹狐疑看了眼倒座房的窗户,好像刚刚有个人影站在那似的。
“赶紧走吧,要不是跟你们一道儿,我就骑车带我们家蛾子去了,”许大茂在旁催促着,“打这儿到前门大街腿着去,多累得慌。”
“让你腿着去就跟要你命似的,咋?有一辆自行车了不起?显摆什么呀?”傻柱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又要跟他掰扯起来。
这时,三大爷一家跟了过来,阎埠贵听到他的话笑道:“傻柱哎,有辆自行车真就了不起。”
“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都懒得搭理你。”
秦淮茹见状,连忙拉着傻柱,嗔怪道:“得了得了,都少说几句,人齐了赶紧出发吧,再晚一点,都要挤不过去了。”
阎埠贵点了点头,“走走走,我到那边还有东西要买,可不能误了正事。”
傻柱奇道:“哎?三大爷,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您老这是遇到啥喜事儿了?”
不等阎埠贵回答,阎解成带着几个弟弟妹妹走过来,插了一句话,“傻柱,问那么多做什么,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他可是知道他爹那性子,但凡花了钱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炫耀几句。这要是把他进轧钢厂的事情说出来,那回头让三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阎埠贵这回倒是清醒,“傻柱,回头啊,兴许还要麻烦你做一桌。”
“那敢情好,三大爷,有好事叫上我,一定给您办得齐整。”
旁边的秦淮茹看着他们扫了一圈,疑惑的问道:“解成,于莉妹子呢?她怎么没跟着一起?”
“这……”
阎埠贵:“于莉今儿个回娘家去了,不跟咱们一道儿。”
“哦。”
接着几人看人都到齐了,便浩浩荡荡的出了院子,说笑吵闹声渐渐远离。
马海涛吐了口烟圈,将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熄灭掉,转身就见于莉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刚醒,他们的声音太吵了。”于莉见被他发现,不好意思的拉高些被子,“三爷,您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啊?昨晚睡那么晚。”
“习惯了早起,”马海涛并没说是被她把手臂压麻了,“你还要睡会儿吗?我看三大爷带着解成已经出去了。”
“不了,”于莉摇了摇头,坐起身,将披散着头发收拢起,“三爷,我去给您弄点儿吃的吧?”
马海涛看着她身前的润物,不由得走过去掐了一把,“不了,我等会儿要出去。”
“嗯,”于莉被他掐得面色羞红,不过却没有躲开,又不是第一回了,已经彻底对他敞开心扉,“我现在就起床。”
“嗯,”马海涛掐了一把后,也没有再继续动作,而是压下内心的燥热,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你可以去前门大街那边找他们,顺便多买些吃的,你这身子骨终究弱了些。”
于莉穿好衣服,嗔怪道:“三爷,我我身子骨再强,也架不住您那样……”
“哈哈,这倒也是。”马海涛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该补还是得多补点儿,对你的身体总归是好的。”
“哎。”
于莉应了一句,就开始收拾被褥,换了一套干净的被套和床单,将脏了的丢到盆里,接着拿起扫帚把房间给打扫了一遍。
马海涛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拿出侦讯学的方案,继续写了起来,将第二部分的现场勘查部分给完善润色润色。
这个年代的现场勘查,不像后世,有足迹、血迹、指纹、dNA等技术辅助手段,所以大多数情况都非常简单。
当下勘察现场,主要还是以抓现行为主,例如杀人案件,光是确定谁是凶手,就要走访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异常。
如果没有人看到的话,那这案子几乎就已经成了悬案了。
在当下的年代,对刑事案件的破案率几乎不可能超过百分之十,也就是十个案件里,有近九个都不了了之。
有的时候真的抓到了嫌疑人,但他掩饰过去,甚至会出现将其释放的情况。
所以当下才会默认在审讯室动用些激烈的手段!
因此,马海涛就把重点放在了统一标准上,也就是在犯罪现场中,将一些需要列出的事项全部确定下来。
如果是涉及死者的,就要详细记录他的基本信息,还有周围环境,光是鲜血喷洒的形状都有标注,是甩出的还是滴落的。
同时,还要求将所有的痕迹都进行采集装袋,等到以后技术成熟了还有希望查出来真相,就是这个几率很小就是!
在将第二部分完成后,接着他就将之前制定的考核方案以及训练方案同时优化一遍,这些材料等会去分局的时候,可以带过去先交一部分。
“三爷,那我先回去了。”
这时,于莉收拾完之后,见没什么事儿,就把门打开了。
“等等,”马海涛停下笔,掏出两张大黑十放在桌上,“这钱你拿去。”
于莉连忙摆手:“三爷,上回您已经给过我不少了,那钱我都还没用完。我不……”
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打心里不想接这个钱,她又不是半掩门儿的,这样一直拿钱,心里总感觉非常的怪异。
虽然开始的时候,是她主动提出的,那也算是一场交易,但是现在……
马海涛淡淡的说道:“你不用多想,以后如果你得空,就来倒座房帮我收拾房间,这钱是给你的工资,后面我会去跟解成说的。”
“这……三爷,还是太多了。”于莉神色一动,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不过只是收拾房间而已,一个月二十块……被人知道了怕是要说闲话了。
“就当是两个月的吧。”马海涛笑了笑,“提前给你预支的,去买点吃的,吃胖一些才好。”
“胖?”
于莉低头看了看,脸上一红,连忙拿过钱跑了出去,“我知道了,三爷。”
等她离开之后,马海涛就将本子收了起来,走了出去伸了个懒腰。
“今儿个的天气还不错……”
这会儿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已经出去了,四下里都非常安静。马海涛见没什么事情,就将门关上,推上自行车准备去分局。
隔壁的于莉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才走了出来,“三爷,您这会儿就要走吗?”
“嗯,记得我说的话,多去买些吃的。”
“三爷……”
马海涛冲她笑了下,就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向东四方向过去。
一路上人真是不老少,相比之前路上到处围满了人,都队列整齐的向着长安大街方向赶去。一直到进了东直门大街时,行人才少了一些。
虽然节日气氛相当浓厚,但马海涛并没有多做停留,甚至都没有停下来关注过,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从目前来看,打探北边那条线路的事情还算顺利,同时跟疤虎敲定了交易内容,对接下来的计划推进绝对是巨大的帮助。
毕竟要想杀掉疤虎容易,但若是想要取而代之,暗中再扶持一个疤虎出来就很难了。
另外,他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去顶替疤虎的位置,而这个人员一定不能是他的自己人,不然到时候被查到的话,容易牵连到他。
最好是疤虎这样,一直被蒙在鼓里,除了知道严老二和古爷外,他连上头是谁都不清楚。
只有将街面儿上上的事情解决了,他才有能借此跟沈永年叫板!
一直到马海涛到了分局门口,他都在算计着沈永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沈永年。
一劳永逸——他接下来才可以少些防备。
马海涛推了自行车进了分局,将车子锁好,才抬脚进了分局。
“额,这么安静?”
刚进大厅,他就发现这会儿的分局显得异常安静,连一丝响动都难听到,估计都跑去参庆典仪式去了。
“哎,同志,请问您找谁?”
马海涛寻声看过去,见是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女同志,连忙敬礼道:“您好,我是轧钢厂保卫处治安股股长马海涛,前来找徐大江处长。”
“找徐处的啊?马海涛?”那位女同志狐疑上下打量他一下,“上去吧,徐处刚开完会,应该回办公室了。”
马海涛笑脸相送,“谢谢您。”
说着,他就上楼按照上次到徐大江办公室的位置找了过去。
当,当当!
“请进。”
马海涛听到声音,推门进去,见里面只有徐大江一个人,便关了门,径直走了过去,“处长。”
徐大江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埋头继续写着什么,“坐。”
马海涛见他这个反应,不禁有些纳闷起来,这是怎么了?难道上午分局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想着,他坐下后,将本子放在桌上,也没讲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昨晚你说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身份以及留存的档案都跟你一样,回头你别忘了交代他们。”徐大江一边写,一边淡淡的说道。
“请处长放心,我一定让他们牢记于心。”
“最好是!如果这件事再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别说是你了,连我都会有事!”
马海涛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处长,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徐大江微微点头,说道:“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跟你还有些关系,许局那边啊……哎。”
“许局?”马海涛神色微动,“他有什么事情?”
估摸着知道他跟沈永年的事情之后,许安民怕是会气得一佛升天。昨儿个那事之前,许安民刚讥讽他是个股长,沈家不可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结果……
下午他就直接把沈永年给打了,这下想不把目光放他身上都不成了。
“你说呢?昨天晚上我把事情跟他说完,”徐大江嘴角扯了个笑容,瞅着他说道:“他可是直接骂了你一整晚,今儿个上午还念叨你呢,非要把你丢审讯室铐起来。”
“骂了我一整个晚上?不至于吧?”马海涛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看来这回把许局气得不轻。”
“还笑?这回可不仅仅是把他气到了,还有李崇文,昨晚也到分局来了。”
“李处也来了?”
徐大江点了点头,“因为你的事情,我们三个老家伙一夜都没睡。也不知道是欠你的还是怎么,一直在给你擦屁股。”
“那不能够……再说这次也不能赖我啊,在街上遇上了,我要是不反抗,他就拿枪崩了我了。”
“你应该清楚,他不过是吓唬你。”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马海涛摊开手道:“我可没有被人拿枪指着还无动于衷的习惯,这次只能怪他倒霉。”
“他倒霉?”
徐大江撇撇嘴,从一旁拿出一份文件来,“看看这个再说。”
马海涛接过之后,看到上面写着“针织厂”字样,翻开扫了一眼,诧异道:“公函?沈永年要来轧钢厂?”
“是发给轧钢厂保卫处办公室的公函,说下周要到轧钢厂保卫科学习先进经验。”徐大江皱了下眉头,点了一根烟说道。
马海涛低着头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疑惑地问:“姑父,这个公函的日期……是在我揍沈永年之前啊!”
“嗯?是吗?我看看!”徐大江连忙拿过来扫了一眼电报的日期,“还真是!特么光想着他要来轧钢厂找你的麻烦了,竟然没注意文件的日期。”
马海涛:“……”
这哥仨到底是啥情况,这样明显的疑点都没注意到?
一个人没注意也就算了,竟然三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不是简单的老眼昏花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睁眼瞎。
不过,
由此也可见他们三个老家伙在对待沈家的事情,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了!
仅仅是一份公函,就让他们这么紧张……如果是一份正式的通告文件下来,怕不是得吓得举白旗投降了?
“你先等会儿,我给许局打个电话。”
徐大江将烟叼在嘴里,一个电话摇了出去,“帮我接东城分局许安民。”
“喂,许局,我徐大江,您这会儿方便吗?”
“哦,是这样,那份电报看过了,日期有些问题。您方便的话,我过去给您汇报下?”
“好的,行,那我等您。”
徐大江挂了电话机,揶揄道:“你要不要出去躲一躲?许局马上就到。”
马海涛翻了个白眼,“姑父,他又不是山中老虎,我还怕他把我吃了吗?”
“那倒是不会,只不过我担心他真的会把你送进分局的审讯室里……”
“额,”马海涛连忙打开本子说道:“徐处长,我这回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您看这份就是我已经完成的侦讯方案的一部分初稿,您给掌掌眼?”
“是吗?这么快?”徐大江连忙接过本子,看了起来,“等会儿你少说话,我保证你不会进审讯室。”
“……”
如果不是看他是长辈,马海涛现在都想掀桌子了!
这徐大江也真真儿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这前后的态度反差也太大了一些……
“徐处,昨儿个说的针织厂的资料,您找到了吗?”
徐大江一边看着本子,一边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袋,“这里面就是,不仅有针织厂的资料,还有一些涉及针织厂保卫处的案卷,你拿回去一并看了吧。”
马海涛接过后收进包里,也没急着打开,等会儿还不知道许安民什么个态度呢。为了避免文件损坏,他还是先收起来比较好。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见许安民一脸严肃的推门进来,“老徐,电报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轧钢厂那边来……嗯?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马海涛起身讪笑道:“许局,我来给徐处汇报工作。”
“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昨儿个你怎么回事?你怎么那么冲动,直接跟沈永年动手?”许安民连珠炮一般,“许梦那边没事儿吧?”
马海涛:“许局长,您先别着急。梦姐那边还算好,我在跟沈永年冲突之前,就让宁轶男带她回去了。”
“那沈永年是看到你跟梦丫头在一起了?”
“就是因为看到了,才会起冲突的啊,”马海涛无奈的说道:“除了这个以外,那沈永年还言语冲撞,话里话外贬低梦姐,您说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放过他?”
“贬低?”许安民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丫有什么资格贬低?嫁过去的时候,那沈青就已经卧床不起了,一天好日子没过,人就没了。”
“丫怎么有脸贬低我们的?丫是不是活得腻味了!”
“除了沈家老爷子以外,其他人都没资格看轻我们许家!”
“真当我们好欺负的,再这样欺负梦丫头,老子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崩丫一脸血!老子……”
马海涛愣愣的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旁边的徐大江也不看方案了,同样看着许安民大发雷霆,不过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怪异的笑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许安民来回走了两圈,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道:“老徐,我下定决心了,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抱有幻想了,特么的一帮畜生!”
徐大江起身拉着他坐了下来,“许局,您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了。应该知道他们一家人是什么品性。这还好是沈永年,做事儿虽然很出格,但很讲江湖道义。如果是沈静……”
“沈静咋了?亲家母了不起是吧?不就是一个区,区区的副职而已嘛,老子怕她?”
“许局,您还是别说气话了,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徐大江连忙岔开话题,摊开那份电报说道:“你看,这上面的日期是昨天上午,也就是说并不是沈永年被揍之后发过来的,那……”
许安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旁边的马海涛,接着低头看到电报上的日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合着咱们仨昨晚白商量了?”
“谁说不是……”
马海涛看着两个老家伙一副惋惜的样子,心下则是暗道这份电报的问题,是他发现的……
怎么徐大江就喜欢拿现成的东西去邀功呢?
嗯?
这便宜姑父好像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了,之前的几次都是他出过主意之后,徐大江直接记在本子上,拿到分局开会……
得,估摸着连他马海涛的名字提都没提!
“许局,徐处,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们之前是怎么打算的?”
许安民跟徐大江闻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什么都没有,跟你没关系!”
“额……”
马海涛看他们的样子,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了,不过从他们俩人的表情就能猜出来,那一定是一个让他们感到十分羞耻的应对方案。
许安民有些郁闷的靠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烟也抽了起来,“不说其他,你昨天跟沈永年那样冲突也是不对,彻底打乱了我们的部署。”
“什么部署?”
“那样机密的事情,怎么能告诉你?”许安民吐了一口烟圈,“起码等你什么时候升到副处的时候,才有资格参与!”
马海涛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反正以他们的智商与嗅觉也没多好的方案。
徐大江:“许局,您就别说他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办法应对吧。”
“怎么应对?现在连沈永年要怎么对付他都不知道,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派人保护他吧?保护……嗯?”
许安民停顿了下,看着马海涛说道:“还是将你小子关在局里吧,这样一来,我保证沈永年不会到分局找你麻烦。”
“啊?”
马海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许局,您这个主意……是不是太费心了?”
“怎么会?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趁着这次机会,我也让你体验一下我们分局的待客之道。”
“我……”马海涛连忙朝徐大江使眼神,该您上了啊,好姑父!
旁边的徐大江微微颔首,站在桌边说道:“许局,您还是先看看这份材料吧,海涛刚刚完成了一部分,我看了下,内容很新颖,论述很严谨。”
“嗯?”
许安民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本子,拿起本子翻看起来,脸上的恼怒之色也慢慢减退。
马海涛写的这份材料,目前已经有将近两万字了,除了之前就已经完成的考核计划外,新加的训练方案和侦讯学的内容占了三分之二篇幅。
许安民看得入迷,仿佛没察觉到时间流逝一般,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将这些内容看完,嘴里竟感叹道:“这样一份方案,如果只是用在咱们分局,就可惜了……”
徐大江笑道:“许局,您的意思是?”
“东西是好东西,”许安民看着马海涛,“你这份方案的内容很详尽,关于侦讯上的事情写得更是规整。即便是新加入的同志,拿到你这份方案之后,也知道怎么训练和查案了……”
马海涛谦虚道:“目前还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一,后续还缺少些内容。您看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您给指点一二?”
许安民摇摇头,“我指点不了,不得不说你在一些规章制度的制订上很有天分。之所以说用在咱们分局可惜,是觉得这样的好东西,应该向整个系统推广学习才行。”
“整个系统?”
马海涛面色平静,这许安民还算是识货的人,不枉费他一番心血。
徐大江:“许局,真有这么好?”
“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许安民点点头,思索片刻说道:“大江,这份方案的署名,交给我来分配,可以吗?”
“额,”徐大江愣了下,“您的意思是?”
许安民迎着两人的目光,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这份方案,咱们拿出来,请上级相关领导同志参与斧正。”
“那您觉得谁合适?”徐大江想了想,问道。
“当然是祁局最合适了,其他人哪有这样的本事?”
徐大江脸色一喜,“如果真能邀请到祁局长参与进来,那可就太好了!”
“你同意了?”
“当然,这样的好事情,又是咱们自家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同意?”徐大江搓了搓手,笑道:“这份方案咱们看可能还行,但在祁局的眼中未必没有错漏,有他指点是最好不过。”
许安民:“海涛,你呢?”
“我?”马海涛问道:“许局长,您有多少把握?还有那位祁局是?”
“咱们市里公按局的第一局长,至于把握……”许安民看着桌上的方案,咬牙道:“七成以上!”
马海涛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建议再适当增加一些对未来的规划内容。”
“规划?”
许安民琢磨这个词,现在大多数都是谈计划,还真是很少有人会用未来规划这样的词汇,“那你说说看,想加哪些规,规划?”
徐大江掏出烟盒,给两人散了一根,又给许安民点上,才搬了个椅子在一旁坐下。
马海涛点了烟,瞥到他这副样子,不禁暗乐,堂堂保卫处副处长活像个小弟一样了。
“首先从市局角度出发,要以‘先进’‘全面’‘标准’为目标,将市局打造成一个试验田。其次在规划内容上,我建议突出技术积累。”
“技术?”
马海涛点点头:“没错,侦讯的一些手段技术。现在破案多通过走访调查,辅以制保会、普通居民、保卫等提供线索,但在面对一些没有线索的案子时,效率就会大大降低。”
“所以这时候,一些侦讯的技术手段就极为重要了!”
“举个例子,以前在街面儿上,我曾经见过有人将狼狗训练的十分出色,它只要闻一下目标物品,隔着几公里都能找到。”
“假设咱们系统内,也有这样的一支队伍,是否可以增加一些破案的几率?比如那些作案人在现场丢掉的武器,或者吃的东西,让这些犬类闻一闻,帮咱们抓到人……”
许安民大致明白过来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在方案上提出一些新颖的技术手段,让上面筛选之后,进行试验推广。
“这个可以有,还有其他的呢?”
“我还知道有人可以通过脚印,推断出一个人的身高体重和一些体貌特征,例如坡脚之类,这也算一种手段。”
马海涛一股脑的将这两天思考的内容说了出来,“还有借助仪器分析血液成分,来判定嫌疑人是否在现场的,等等这些都可以提交给祁局,让他安排到咱们分局率先试验和总结经验,那样一来……”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但相信许安民和徐大江应该会明白过来!
只要这事情成了,但凡做出点成绩出来,那就是可以进行全面推广学习的内容,对他们两人的好处……说句夸张的,上升渠道彻底打开!
听到这里,许安民和徐大江两人的呼吸都是一滞,他们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只要做出一定的成绩出来……那他们两人不仅能在市局露脸,更是会成为整个系统学习的榜样,还不包括这次方案的功劳!
徐大江一拍大腿,“这个,太好了!海涛,这件事情我支持你!”
“我也同意!”许安民也点了点头,“只要方案完成,我会立刻找祁局汇报,到时候我会将你的名字也写上!”
“我的名字?”
马海涛盯着他看了半晌,幽幽的说道:“许局,合着您一开始,没打算给我署名啊?”
许安民干笑道:“怎么会?这份方案都是你写得,我怎么可能不给你署名呢?哈哈哈……”
旁边的徐大江也尴尬的笑了……
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看把许局长给尴尬的,回头不给你署名了,你都没地儿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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