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这晚上够热闹的
马海涛说完这些,就骑车带着徐大江返回大院。
一路徐大江都在唉声叹气,兴许是在想前世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亲戚。
“姑父,您别叹气了,我听着都快抑郁了。”
“这段时间瞧你变成熟了,我还以为你会稳重些,没成想还是出了这档子事儿。”
马海涛笑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冷不丁赶上了,躲是躲不过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徐大江有些无奈,但已经做了的事情,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是不可能了……
等两人来到徐大江住处时,他下了车刚想进院子,回身说道:“海涛,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就别像今天这样冲动了。还有你跟许梦……”
马海涛脸上挂着笑容,咧开大嘴:“放心吧,姑父,不会出现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没有许梦的事情,有他们三个老家伙在,跟姓沈的起冲突也是早晚的事儿。更何况他根本不愿意离开许梦。
徐大江听到这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回吧。”
“嗯,帮我跟姑儿他们带声好。”
看着徐大江离开的背影,马海涛微微摇头,他已经将能做的准备工作都做了,其他的手段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这样想着,他便骑上自行车就向着四合院方向而去。
一路上灯火通明,难得在晚上有这样的光亮,同样的行人也变多了,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手上拿着旗子,穿戴整齐的喊着口号。
他们都是参加明天活动的人,提前一天做着准备工作。
跟他们的热闹相比,马海涛就显得平静许多,闷不吭声的骑车过去。
没过多久,他就回了帽儿胡同。
几个四合院的门口都张灯结彩的,即便是在黑夜里,也很是耀眼。
马海涛扫了一眼,便径直进了四合院里,隐约还能听到中院方向传来的吆喝声,想来应该是傻柱说得院里搭伙吃饭还没结束。
他将自行车推到倒座房旁边锁好,也没去中院瞧,进屋开了灯,准备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三爷,您回来了?”
“嗯?”
马海涛刚脱下外套,就听屋外有人敲了敲门,转身见是阎解成,忍不住皱了皱眉,“伱不在那边吃喝,怎么这会儿找过来了?”
阎解成谄媚的搓了搓手,“三爷,我爹吩咐我守在这儿,让我见了您,一定要把您请过去喝几杯。”
“不必了,我晚上喝了些,正准备休息。”
“别介啊三爷,不仅我爹,还有一大爷和二大爷也这么嘱托我。今儿个大家伙都在,想着您过去一起乐呵乐呵……”
马海涛淡淡的问道:“我不去,你们就不乐呵了?”
“这个……”阎解成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嗫嚅道:“三爷,我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话,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您一直独来独往,也显得不合群不是?”
“不合群?”
马海涛笑了下,倒是没想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听你这意思,我非去不可?”
“三爷,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二大爷说的。”阎解成连忙解释道:“不过我也希望您能过去,也好让我们跟您学习学习。”
“这句话又是谁说的?”
“……一大爷。”
马海涛斜睨着他,“行啊解成,合着三位大爷是这么嘱咐你的。”
阎解成不好意思的笑了:“三爷,我嘴笨,您别生气。”
“那成吧,给你这个面子,我等会儿就过去。”
“哎,我这就回去跟三位大爷说一声。”
“等等!”
马海涛开口拦下他,见他脸上疑惑,笑道:“这次是好事!你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阎解成脸上一喜,“真的?!”
“不过报名得你们自己去街道办开推荐信,不然保办那边没收到资料可不成。”
“我晓得,我晓得,三爷,太感谢您了。”
马海涛提醒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可以想办法将你拉进去,但若是你的表现太过拉跨,我可是要收回来了。”
“三爷,您放心,我绝对不给您丢脸。”阎解成连连保证,没想到他过来一趟还有这样的收获,不枉费他等了这么久。
“嗯,这事情不要声张,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阎解成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这您放心,等会儿我就跟我爹说,保证不让您为难。”
“这样最好!”
“那,三爷,我先过去了。”
马海涛看他回了院里之后,才关门换了身衣服。
院里不比外面,在厂里上班的时候,他穿得板正些都没事儿。但在这院里,还是随大溜儿穿之前的旧衣服,会更合群一些。
毕竟他们一个个身上的衣服都带了几块补丁,瞧见一个穿新衣服的过去吃饭,心里也不会舒服。
虽然三位大爷让阎解成在这蹲守让他不喜,但有一句话说得对!
在这四合院里住着,一定不能显得不合群,起码面上要过得去,不然难免会生出些幺蛾子。
这样想着,马海涛就从商城里买了两瓶二锅头,拎着出了门,直奔中院过去。
刚进院子就见整个中院,满满当当摆了十几张桌子,有家里人丁多的像三大爷一家跟二大爷一家占一桌。
也有少的,如一大爷易中海跟傻柱家聋老太太还有秦淮茹一家凑了一桌。
傻柱眼尖一些,瞅见他连忙喊道:“哎?涛子,你可算来了,再晚一些就散场了。快来快来,赶紧来坐下吃点儿。”
坐旁边桌的秦淮茹闻声,也笑道:“海涛,这儿还有位置。”
“海涛哥,坐我这儿……”
“海涛,来我这……”
傻柱嘿道:“你们几个别瞎招呼,桌上还有吃的没,就招呼?”
马海涛扫了一圈,有认识的也有不熟悉的,但只要是招呼的,他也一一回了句,礼数到位。
几位大爷的桌子都摆在一起,一大爷居中,刚好坐在傻柱家门前。
另外一桌的阎解成起身道:“三爷,要不您坐我们那桌?”
旁边坐着的于莉,见到他之后连忙低下头去,脸色红润的吃着东西。
三大爷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招呼。看他脸上的笑容,想来已经知道阎家老大工作的事情有着落了。
“我就坐这儿了,甭客气了。”
马海涛将酒放在桌上,就在傻柱边上坐了下来,紧接着朝上首的聋老太太招呼一声:“老太太,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这桌上几家人都在,他只能按着辈分来。
聋老太太面带笑容,瞅了他一阵儿,“哎?”
她旁边的一大妈凑近了些,高声道:“说您身体健康。”
聋老太太哦了一声,“好着呢!”
马海涛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没听清,接着道:“一大爷,我今儿个有些事情耽搁了,下午跟傻柱说过的,倒是没想您还挂念着我。”
易中海笑呵呵的,脸色有些红,许是刚刚喝了不少,“都是一个院里住的街坊,平时大家都忙,这难得凑齐一回,就想着能来就来。”
“那谢谢一大爷了。”
旁边的傻柱拿过一个碗,倒上酒端到他面前,“涛子,别光说了,咱们边喝边说。”
秦淮茹看了看碗里的酒,“傻柱,你倒得太多了吧,等会儿海涛喝多了咋办?”
“没事儿,涛子的酒量我清楚,咱们这一桌加一块都不是他对手。”
马海涛冲秦淮茹笑了笑,接着端起碗起身看着众人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先干为敬。”
说着,头一仰一口闷了这碗酒,喝完之后碗口朝下。
“好!”
众人见状,纷纷拍起手来,邻桌的人也都跟着一起。
一碗将近三两的样子,能一口喝干的人可不多见。
“还是三爷能喝,”隔壁桌的许大茂,拿了一个坛子凑过来,给他倒上,“三爷,这是家里带过来的陈年汾酒,您尝尝。”
“嘿,许大茂,就你那是好酒?”傻柱见状不乐意了,拍了拍他手上的瓶子:“我这儿可是杜康,没听说过那句吗?何以什么,唯有杜康!”
许大茂倒都倒上了,也懒得搭理他,“傻柱,就你那点文化水平,我都不稀得说你。”
马海涛摆摆手道:“大茂哥,先回吧,今儿个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别拌嘴了。真要想掰扯几句,我那边审讯室还空着,回头借给你俩住两晚都成。”
“哎?审讯室?”
许大茂愣了下,连忙拿着酒瓶跑回去,“三爷,这就不麻烦您了,那地儿还是留给厂里的其他人吧。”
傻柱:“涛子,你们那审讯室我可不敢去,我可是听说上回有人死在里面了。”
“什么死不死的?”马海涛瞥了他一眼,“今儿个大家主要是为了庆祝,庆祝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易中海附和道:“海涛说得对,今儿个大家伙聚在一起,就是庆祝的。来,我提议咱们一起为了好日子喝一个!”
众人纷纷响应,这样的话说出来就必须要喝一个,谁也不甘落于人后。
“不愧是做干部的,海涛这话就是敞亮。”秦淮茹笑盈盈的夸了一句,“傻柱,你也跟着学点儿,哪天也去后勤坐办公室。”
傻柱放下碗,笑道:“秦姐,我就一厨子,可没那么多心思。我现在就想着雨水毕业了,找份工作,再找个好人家,就满足咯。”
“哥,说这些做什么?大家都看着呢。”何雨水轻轻打了他一下,脸色羞红的说道。
傻柱侧身躲了下,“这我可没瞎说,咱们家这条件,一准能给你说个好婆家。”
“那你呢?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马海涛拿起筷子,夹了个花生米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条件也不差,一直单着算什么事儿?”
易中海闻言点点头,“海涛说得没错,傻柱,你是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
“嗨,一大爷哎,这也不是说考虑就能成的。”
秦淮茹瞅了他一眼,笑道:“傻柱,跟姐说说,你钟意什么样的,姐给你张罗张罗?”
贾张氏也附和了一句,她这会儿只顾着埋头吃饭了,得空埋汰了一句:“就是,咱们院这么多人,还能让你说不上媳妇儿?你总不能是不喜欢黄花大姑娘吧?”
“贾大妈,看您说的,谁不想大姑娘啊?”
听到这话,聋老太太都不聋了,笑骂道:“我看你就不想,傻柱傻柱,真成傻子了。”
“嘿,老太太……”
马海涛拍了拍桌子,“这样,回头我也替你瞅瞅,有合适的就告诉你。”
何雨水笑嘻嘻的说道:“那敢情好啊,有海涛哥帮忙张罗,我嫂子有希望了。”
一大爷:“哎?我看成。海涛一向主意正,他说这话我信。”
一大妈:“傻柱,那我回头也帮你瞅瞅。”
秦淮茹打趣道:“看来这事儿成功的概率又大了几分,傻柱,姐等着吃你的喜酒。”
傻柱见这么多人一起说,连忙告饶:“列位列位,咱今儿个不谈这个,喝酒喝酒。”
“哈哈哈……”
马海涛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他瞅着对面的秦寡妇和一大爷,这俩可都是后面傻柱结不成婚的罪魁祸首。
但这会儿看他俩的样子,倒是还没有要趴在傻柱身上吸血的想法。
这时,一大爷端起碗说道:“海涛,咱爷俩喝一杯,往后咱们既是一个院里的街坊,又是轧钢厂里共事的工人,往后你有什么事儿就吱声。”
“哎。”
马海涛也没拒绝,端起碗跟他碰了一下。
这一喝不打紧,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往他身边凑,有三大爷一家,也有二大爷一家,就连秦淮茹都学着喝了一口,呛得脸通红。
许大茂甚至学着他喝了个满碗,直接躺地儿上爬不起来,被娄晓娥搀扶着送回了屋。
这一喝又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众人酒足饭饱之后,才纷纷起身收拾了下桌子碗筷等物。至于有没有剩菜打包……那就只能用“渣都不剩”来形容了。
不过场面众人都是有说有笑的,但回去之后是什么样儿就不知道了。
“涛子,明儿个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街上?”秦淮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
傻柱坐在旁边,点头道:“对啊,涛子,明天厂里放假,你也一起出去玩吧?”
“不了,我明天还有事,你们去玩吧。”
马海涛摇摇头,即便没事他也不会去的。
这倒是提醒他了,明天大家都会去街上转悠,他带许梦出去约会的时候,难保不会碰到熟人。不过他想了想,看到就看到好了。连沈永年他都揍了,其他人看到又能咋地?
秦淮茹抬头看着他笑道:“海涛,打你进了轧钢厂,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傻柱嘴巴飘了句:“秦姐,你找海涛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了?”
“能能能,秦姐就跟我亲姐一样,您说啥是啥。”
旁边正带着棒梗的贾大妈恼怒道:“说什么呢?傻柱,谁是你亲姐?”
“贾大妈,这咱们可亲着呢,住这么近的街坊,上个月我还借……”
秦淮茹下意识的打断他道:“傻柱!喝多了吧?要不要姐给你倒杯水?”
她的脸色青红一阵,瞅了眼坐在旁边的马海涛,抿了抿嘴低下头去。
“哎哎?”傻柱有些迷迷糊糊的,“倒倒水,给涛子也倒一杯。”
马海涛见状摇了摇头,就起身离席,“我先回去歇息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儿个再说。”
看来这秦淮茹跟傻柱两人的孽缘,已经开始了啊。
听傻柱的意思,是上个月才开始借钱给她的?那倒是还不算晚……小伙子啊,在这个火红的年代里,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找的。
秦淮茹连忙停下手头的活,说道:“海涛,你也喝了不少,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秦姐,你帮雨水照看下傻柱吧。”
旁边的贾大妈听到秦淮茹的话,狐疑的瞪着她,又看了眼高大健壮的马海涛,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淮茹,赶紧收拾了回屋睡觉了!”
“哎,这就好。”
秦淮茹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下,这老妖婆又想干嘛?
马海涛脸色也有些红,今晚他可喝了不少,关键是还好几种白酒掺着喝,让他都有些头晕,一步三晃的回了倒座房。
“三爷,您没事儿吧?”
“解成啊,咋还没去休息?”
阎解成呶了呶嘴,“我爹搁您门口等着了,说几句话就回。”
“哦。”
马海涛扭头看到阎埠贵和于莉两人站在门口,只得开口道:“三大爷,今儿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说也成。”
阎埠贵推开门,让于莉把灯开了,“海涛,事儿我已经听解成说了,我得当面感谢你。”
“什么谢不谢的。”马海涛进屋坐下,摆手道:“三大爷,咱们邻居住了这么久,您是知道我的为人,一向直来直去。”
“这次解成的事情,即便我不帮他,靠他自己努力也有很大的希望选中。”
阎埠贵摇摇头,“他有几斤几两,当爹的我是最清楚,如果你不照应点儿,他想进轧钢厂一准没戏。上次你说的,我们回去认真考虑过了。”
“哦?说说看。”
马海涛拿起桌上的热水壶,倒了些水喝了几口,神色也清醒一些。
“是这样的……于莉,你先回屋等着吧,有些话不方便跟你说。”阎埠贵瞥了眼于莉。
于莉闻言,脸色一白,咬着嘴唇嗫嚅道:“我……”
马海涛看着她的脸色,不动声色的说道:“三大爷,怎么?如果是连她都不能听的话,那我劝你就也别开口了。我可不希望以后这事儿传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阎埠贵连忙道:“哎?海涛,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他这么说,但旁边的于莉还是神色黯然的出了倒座房,顺手关上门,站在门口闷声哭了起来。
阎解成见状,张了张嘴,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阎埠贵倒是没什么影响,依然笑脸相迎,“这第一呢,往后解成进了轧钢厂,就是你的人,你想怎么着都成,我保证他都听你的。”
马海涛脸色有些难看,“怎么着都成?我让他去值大夜,整天不着家也成吗?”
“成!这有什么不成的?只要是你说的,他必须听,不然回来我抽死他!”
阎解成也点头道:“三爷,您放心,往后进了轧钢厂,我都听您的。”
“嗯,接着说!”
阎埠贵伸出两根手指,“这第二呢,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们,所以钱什么的,我们就不提了,回头我都换成小黄鱼给你。成不?”
“三大爷,您倒是有心了。”马海涛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不过这小黄鱼虽好,但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阎埠贵连忙说道:“我给您换成其他的都成,只要您开口。”
马海涛又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说道:“这事儿不急,往后放放吧。等什么时候解成确定进了,咱们再谈。”
“哎,海涛,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第三……额,听你的。”阎埠贵咳嗽了一声,说道:“这第三就是关于解成他们的房子,你真不考虑一下?”
马海涛轻笑了一声,“三大爷,您不知道房契买卖的规矩吗?万一我前脚修缮好了,您后脚变卦,我找谁说理儿去?”
“那不能够!这点儿信誉我还是有的,真要这样,传出去我老阎家脸都得丢尽。”
“行了,三大爷,您这些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马海涛摆了摆手,“就第一条有些新意,其他两条跟以前一样。”
阎埠贵:“这……那就以后再说,只要你有什么要求,后面补给你都成。”
马海涛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既然开了口,就不会诳你们,尽快把该准备的材料准备齐了,上交到轧钢厂保卫处办公室。还是那句话,只要解成够努力,这个名额跑不了。”
“这你放心,他敢偷奸耍滑,我抽死他!”
阎解成也保证道:“三爷,爸,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这样。但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都不用你们说话,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阎埠贵瞪了他一眼,“最好是!”
“说完了?说完就请回吧!”马海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明儿个还有事情!”
“哎,海涛,那你先休息,我们这就走。”
“谢谢三爷,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着,两人退出倒座房,将门轻轻的关上,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走,咱们回去说。”
阎埠贵带着阎解成回隔壁屋,推门又见桌上一张信纸,他拿起来扫了一眼,“得,你这媳妇儿刚回来不到一天,又回娘家了。”
阎解成脸色一变,“爸,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天这么晚了,别出什么事儿了。”
“看什么看?往常出事还有可能,你也不想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外面可是亮堂的很。”阎埠贵坐了下来,“她于莉家里也不是住在郊外公社的,离得不远,不会有事的。”
阎解成有些为难道:“爸,我……”
阎埠贵瞪了他一眼,“我说不用去!这大晚上她跑回家,你再跟过去,让于家怎么看咱?成天欺负她?”
“哎。”阎解成想了想,问道:“那三爷那边?”
啪!
“三什么爷?往后进了轧钢厂,记得改口叫职位,叫股长!”
阎解成揉着脑袋,“这不是还没进去吗?”
阎埠贵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你已经进去了。解成,跟海涛比起来,你还差得远了。”
“嗯?怎么说?”
“海涛那人,打小就很有主见。一般他不同意的事情是绝对不松口的,就算松开了,他也不会把话说满。”
“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没直接答应吗?”
阎埠贵:“……你要有海涛一半本事,我都给去给祖宗上柱香。”
阎解成:“……”
此时,隔壁倒座房内,马海涛坐了片刻,又喝了几口水,才感觉彻底清醒下来,瞅了眼时间不由得皱眉。
这时间怕是睡不成了啊!
嗯?
这时就见于莉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快速得将门关了。
马海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于莉这会儿还敢过来,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嘘!”
于莉矮身朝里面走了过去,站到衣柜后面,探头悄声说道:“三爷,等会儿说,我瞅着秦姐朝这边过来了。”
“嗯?”
秦淮茹?
马海涛皱了皱眉,她来做什么?
当当当,
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海涛,睡了吗?”
马海涛让于莉躲好,起身过去开了门,“秦姐,有什么事情吗?”
秦淮茹手上端着一个碗,脸上笑意盈盈,一对好看的酒窝挂在嘴角,“看你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来给你送一碗解酒汤。”
马海涛愣了下,没想到这秦寡妇是因为这个,他还以为跟那些小说上写得似的,来借粮借钱呢,都想好要怎么应对了。
“怎么?就让姐站在门口?”
秦淮茹也不等他回话,就绕过他进了屋,将碗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周围,惊奇的说道:“海涛,没想到你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
马海涛走了过去,挡在衣柜前方,笑道:“秦姐,谢谢您专程跑一趟儿,不过这会儿也不早了……”
他没把话说满,但意思已经表达出来。
这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可不太好,您还是放下碗赶紧回吧。
哪儿成想,秦淮茹好似没听到一般,直接坐了下来,笑道:“在你这里待会儿,不介意吧?”
马海涛皱了皱眉,问道:“秦姐,您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啊,”秦淮茹一双妩媚的眼睛白了他一下,“你现在可是咱们轧钢厂的红人,别人亲近都没机会,我好不容易见你一回,就不能只是来套近乎?”
“套近乎?秦姐,您可别拿我逗闷子了,”
马海涛也坐了下来,端起那碗解酒汤喝了一口,才接着说道:“咱轧钢厂谁不知道您秦师傅是车间一枝花啊。”
秦淮茹捂嘴笑道:“一枝花?我都是结过婚的人,哪儿还能是一枝花。你们保卫处的倪文艳才是正经八百的厂花。”
“即便这样,只要秦姐出马,那些主任厂长之类的,您想套近乎还能是件难事儿?”
“找主任厂长?”秦淮茹脸色不禁一变,苦涩的说道:“海涛,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不守妇道的女人似的……”
“我可不是这意思,”马海涛瞧见她的样子,纳闷道:“不过秦姐,您套近乎怎么就是不守妇道了?那照您的意思,您这大晚上找我套近乎,岂不是也……”
“这玩笑可开不得啊,”秦淮茹闻言愣了下,脸上的苦涩以极快的速度变得绯红,“海涛,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能说,三两句都快让我招架不住了。”
招架不住?
马海涛瞧着秦寡妇的样子,只见她这会儿上身一件红色格子衬衫,腿上一条黑色裤子,肥大的衣服也难掩她的身材。
桃面如花,一双大眼睛很是动人,这是……
秦寡妇,来勾搭他?
马海涛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也是咯噔一下,不能够吧?
他也就是帅惨了些,上进心多了些,成熟稳重的了些,有能跟了些……但两人拢共也没见过几回面,秦淮茹有必要上赶着吗?
这样想着,马海涛连忙一口干了那碗解酒汤,将碗递了过去说道:“咳咳,秦姐,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回去歇着吧。”
秦淮茹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未退,“你就这么不想我待在这儿?”
“秦姐,换个时间还成,现在的话……”马海涛指了指外面,“天都这么黑了,被人瞧见了对您影响不好。”
“确实很晚了,那你也早点歇着吧。”
说着,秦淮茹脸上一僵,接过碗就往外走去。
这时刚从阎解成屋里出来的三大爷看到她,问道:“哎?淮茹,你咋来前院了?有事儿?”
“三大爷啊,我替傻柱给海涛送解酒汤,这就回了。”说完,秦淮茹就向中院跑去。
阎埠贵意味不明的拉了个长音:“哦~”
马海涛起身走了出去,平静的看着他,“三大爷,还不歇着?”
“额,海涛,我这就准备回去来着,”阎埠贵愣了下,连忙堆笑道:“我刚拉你聊了那么一会儿,都没注意你喝多了。”
马海涛淡淡的说道:“回见!”
说完他就将房门关上,随手关了灯,看着窗外三大爷的身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特么这一晚上可真够乱的!
怎么这院里的人,一个个都把他当香饽饽似的?说好的禽兽四合院呢!
“三,三爷……”
马海涛回身看去,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一个胆儿最肥的于莉在。
“你这回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于莉摸黑走过来抱住他,轻声道:“跟昨儿个一样……”
马海涛叹了口气,这样下去还真不是办法,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已经拒绝三大爷的提议了,你就安心等着过好日子吧。”
“嗯,我知道,”于莉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我就是有些难过,他们,他爸真是不拿我当一家人……”
马海涛搂紧一些,“那你就来找我这个一家人?”
“嗯。”
“你就不怕我只是玩玩的?”
“不怕!是我自愿的!”
于莉被他抱着,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还好已经关了灯,不然怕是要羞死了。
马海涛瞅了眼窗外,见已经没了什么动静,低声问道:“你还能撑得住吗?”
“啊?”
马海涛扛着她走到床边,“啊什么啊?就说今天有没有买补品?”
于莉被他抱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道:“补了!”
得勒!
他已经十分肯定了,今晚是真的睡不成了!
……
过了好半晌,四下里变得静悄悄的。
嚓!
马海涛划拉了一根火柴,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一旁的于莉迷迷糊糊的说道:“三,三爷,我我刚睡着了……”
马海涛坏笑道:“确切的说,你太累了,都晕过去了……”
“呀!”于莉连忙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羞得不敢出来,“我是睡着了!”
“哈哈,没错没错,是睡着了。”
笑了一阵儿,马海涛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拿过毛巾给她擦了擦,“你等会儿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趟儿。”
“我来吧,”于莉不好意思的拦了下,接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问道:“三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
“嗯,去鸽子市买点细粮。”
“这么早……您要去东市?”
马海涛点了点头,“明天上午我还有事情要忙,只能现在去。”
“那……要不我跟您一起去?”
啪!
“哎?”于莉捂着被打的地方,羞涩的说:“三爷,您,您怎么打我呀?”
“让你在家守着,就乖乖听话。”
“哦,知道了。”
于莉擦完自己,又坐起下了床,颤颤巍巍的拿着毛巾,摸黑到水盆那里倒了些热水进去,洗了洗毛巾,才回来给他也擦了下。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马海涛半躺着,看着她说道:“估计要到早上了,你先睡,不用等我!”
“嗯。”
于莉仔细将他身上的汗擦干净,才重新躺了下来,温声道:“三爷,这秦姐晚上过来……”
“怎么了?”
“我看她可不像是送解酒汤那么简单。”
马海涛抽着烟,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说她是什么用意?”
“跟我一样呗。”
“跟你一样是什么样?”
于莉轻轻锤了他一下,“三爷……”
“别想那么多了,做好自己的事就成。”
“嗯,我明白的,三爷。”
于莉点了点头,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至于结果是什么,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又躺了好一会儿,马海涛才起来穿好衣服,叮嘱道:“你先把门从里面锁了,等我回来会叫你,知道吗?”
于莉点点头,也起身跟了过去,“嗯,我知道了。”
“我走了。”
马海涛悄悄的开了门闪身出去,听到于莉从里面将插销锁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院子。
不过等他出了四合院才发现,胡同口昏黄灯光还亮着,时不时还有人从那里经过。
“看来白天参加活动的人,大都是一夜没睡啊……”
这样想着,马海涛也就不急着戴上帽子面巾了,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就像是一个参加活动的人一样,脸上挂着兴奋激动的表情。
再加上,这次他是去办正事,倒也不害怕遇到什么人。
不过抱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心态,过去的路上,他都尽量避开长安大道,而是选择北上再转道向东。
很快,他就到了东市所在那条巷子前。
马海涛连忙戴上面巾和帽子,这才拐进巷子里,猛地看清里面的样子,差点以为来错了地方。
只见之前还昏暗幽深的东市,明晃晃的亮着几盏灯,亮堂很多。里面来往的人就像是后世逛菜市场那般,随意了很多,隐约还能听到些讨价还价的声音。
马海涛愣了一下,接着便径直走了进去,混入人群中。
“没想到放假之后,连这鸽子市都半公开了。”
“谁说不是?不这样也不成啊,大家都放假了,指着供销商店里的柴米油盐怕是不够啊。”
“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你丫想什么美事儿呢?一年有这么两天就可以了。而且这事情还不能外传,不然那些雷子准会找你麻烦!”
马海涛转悠了一阵儿,就知道这里变成这样的原因了。
应该是一下子涌入大量人之后,对四九城的压力过大,才会对鸽子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能想到这样的手段措施倒进行缓解的人,倒也是挺懂得变通的。
“哎?三爷?!”
“嘘!”
马海涛七转八拐的进了东市的一个巷子,找到蒙住半张脸的狗子,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
又被审核屏蔽了,实在抱歉,各位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