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仵作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骨灰盒。
经过一番检测,里面的残骸显示是青年女性,且年纪符合钟家先夫人去世时的年纪。
钟未得对着骨灰盒上了一炷香,一脸沉痛的道:“为了洗清外头泼给咱们钟家的脏水,打扰到夫人了。还请夫人原谅。”
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钟未得对先夫人多么深情!
大理寺官员打算就此结案。
他也知道,谁也不能保证骨灰盒里的“人”就是钟家先夫人,可是不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就是先夫人?
整个钟府都翻了个遍!
就算这盒子里的灰不是钟夫人的,也只能有了证据再说。
“……那刘大人?咱们。”大理寺官员问刘鸿意见。
白盼妹看到大理寺官员想结案,站了出来道:“这骨灰盒里的骨灰虽然性别年龄对得上,也说明不了啥。”
大理寺官员想笑,是是是,你是状元,但你也不能罔顾事实吗?
那能是谁的?
难不成将钟未得带去拷打,因为一句怀疑先夫人还活着就带走?别的不说,就武大人都能喷死他们大理寺。
“陈大人。”刘鸿说道,“这事不能结案。这骨灰说不定真的就是哪个丫鬟的。”
“你说是丫鬟的,你拿出证据啊。”大理寺官员说道。
“有证据啊,咱们福荣郡主都说了,是丫鬟的。”刘鸿指了指福荣郡主说道。
大理寺官员差点气笑了。
就那个不足十岁的小娃娃,她的话也能当真?
他若是把小娃娃的预感当成堂证,皇上明天就能扒掉他这一身的官府。
刘鸿是咋回事?
好歹也是二品官员,怎么轻易的相信一个娃娃的话,就因为她是郡主?
小福圆在一旁说道:“陈叔叔,这确实是丫鬟的骨灰。”
大理寺官员扛不住小福圆萌哒哒的样子,耐着性子说道:“郡主,别闹了。”
小福圆跑到四哥身边拉住四哥的手,眼泪汪汪的。
她才没有闹!
这个盒子里的姐姐真的死的很冤枉啊!
白盼妹看到这样的妹妹,心疼的不行。
他相信妹妹的直觉。
“这不是先夫人的骨灰。”白盼妹强调。
“既然不是先夫人的骨灰,你倒是说说是谁的?不能因为你是驸马你就可以随意给我们钟家定罪。”钟未得说道。
大理寺官员一头汗,将白盼妹拉到墙角边,悄声问道:“驸马,您给句准话,是不是皇上和太后她老人家想灭了钟家,就随便扯了个理由?”
白盼妹表示大理寺官员多想了。
依钟家现在的实力,犯不着让皇上如此处心积虑的对待。
“陈大人,太后确实是因为我二姑姥姥的事命您来钟家调查。既然钟家做过肯定会留下痕迹,您要不在这里歇着,我和刘大人来查。”
白盼妹说完来到刘鸿身边。
俩人达成一致,查,必须查!
钟未得依然一脸镇定。
林少芳从暗室出来了,她断然不会将他的兽性说出去。
所有关于先夫人还活着的怀疑都是推测。
先夫人确实还活着,也确实被他囚禁起来了。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这消息咋走漏的,为此还杀了一批庄子上的老仆人。
而那些老仆人压根什么都不清楚。
就算有这样的怀疑又怎样?
他不信谁能发现得了先夫人藏身的地方,就在自己院子塔楼的暗道里。
那暗道有机关,除了他谁都打不开。
方才官兵进到了塔楼里,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也没有发现机关。
这机关可是他请京城最有名的工匠做的万无一失,而那工匠做完后就被他给杀了。
只要他不说,只要他不打开机关,谁都不清楚先夫人的下落。
所有的怀疑都是怀疑,所有的推测都是推测。
加上林少芳就在卧房,那么若雨说林少芳被囚禁一事已经成为谎言,既然林少芳被囚是谎言,先夫人还活着也会让所有人认为是谎言。
钟未得嘴角露出笑,甚至给大理寺官兵套近乎,说他们搜寻半天了,不如就在钟家吃顿饱饭再走。
大理寺官员在太子冰冷的眼神下,拒绝了,不过也没有离开,而是消极怠工看着白盼妹和刘鸿办案。
白盼妹来到小福圆身边问道:“妹妹,你觉得二姑姥姥在哪里?”
小福圆眼睛转了转,说道:“四哥,我在钟家转转,说不定就发现了。”
白盼妹点头说道:“妹妹肯定能发现。”
白盼妹对妹妹就是如此蜜汁自信。
“我带你转。”
太子阿臻牵着小福圆的手,在钟家转了起来。
甄氏从林少芳院子里出来后,走到半路遇到了太子和小福圆,她还以为这俩孩子在欣赏钟家的景色。
“……娘,我找二姑姥姥。”小福圆说道。
甄氏摸了摸闺女的头,她相信自家闺女肯定能找到。
“刘大人,钟未得院子里有个暗室,里头有两具尸体……”
甄氏想着措辞说那两具尸体的来历?
若雨以林少芳失踪投案时,为了林少芳的名誉考虑,并没有给说出钟未得的兽行。
不仅刘鸿不知道,就连白盼妹她都瞒着。
现在满院子的人,她不知道该咋说。
该怎样给刘鸿解释,钟贺的前两任夫人在钟未得的暗室里?
“两具尸体?”
刘鸿神色大震,挥手了挥手,一队官兵去了甄氏所说的暗室。
那暗室同样也有机关,因此,方才官兵没有发现。
钟贺神色颇为不自然,但钟未得依然一副镇定的模样。
就算发现了尸首又怎样?
直接推到儿子身上不就完了。
反正儿子不敢反抗。
他了解儿子,相比较传出聚麀之诮,他儿子更愿意承担杀妻的骂名。
父子连心,他一眼就能发现钟未得的打算。
钟贺的脸色惨白。
“大人,确实发现了两具尸体。”
众人来到钟未得的院子里,官兵从暗室抬出两具尸骸。
仵作开始工作起来。
“钟老爷子,您说说这两具女尸是咋回事?”刘鸿问道。
钟未得神色大变,冲钟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钟贺扑通一下跪倒,痛哭道:“父亲,这事只问母亲。”
钟贺很快想出了对策,将前任夫人的死甩在继母宗氏头上。
反正继母宗氏是外人。
他和父亲才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