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被带到白盼妹跟前。
“你们抓我干嘛?我只是来抓药的。”
春丫欲从赵小贵手里挣脱出来。
赵小贵的力气极大,加上白盼妹强大的气场实在强大,春丫很快老实下来。
白盼妹发现那些被救上来的孩子看到春丫,眼神里流露出恐惧。
甚至有几个孩子吓的糕饼都掉了,纷纷挤在那个略大一些求白盼妹救更多孩子的小姑娘身边。
小姑娘轻轻揽着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安抚着。
“你是春丫?”白盼妹问道。
春丫咬着嘴唇不说话。
“大人问你话呢,咋不回答?”赵小贵说道。
“奴婢是春丫,奴婢刚才在想大人为何让人抓奴婢,奴婢只是来抓药。”春丫说道。
“抓药?抓药的药方在何处?给谁抓的药?”白盼妹问道。
“给奴婢家少爷抓的拉肚子的药。”春丫说道。
“你是来给沈宁取肌骨丸的吧?”白盼妹淡淡一笑。
春丫心里涌起惊涛骇浪,抬起头眼里充满惊疑,不解的问道:“奴婢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奴婢是给少爷抓葛根、黄连、五味子这些拉肚子的药材,没听说什么肌骨丸。”
春丫对眼前的白盼妹和白大壮不陌生。
那个让她嫉妒到发狂的福女的哥哥们。
不仅他们俩,她对白家每一个人都不陌生。
她上回随同如夫人参加宫宴,白盼妹正是夏国和谈代表,她听说白盼妹考中了状元很出风头,不仅如此,还即将做驸马。
白家福女被封为郡主,在宴会上因为戎国世子欺负小国主的事儿出了一把风头。
春丫嫉妒的发疯,她的命怎么那么好。
在神树村顺风顺水就罢了,怎么到了京城还是最闪耀的存在。
“你取的可是这个药。”白盼妹命一旁的衙役打开了从药铺子里搜出的药盒子,打开后肌骨丸呈现在春丫眼前。
春丫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你现在改名叫小喜,在沈家如夫人跟前当差,你所有的底细本官都清楚的很。”
春丫蓦然想起,她上回收了章姨娘大笔银子,偷了一颗肌骨丸送给章姨娘用来拿捏镇国公府老夫人。
现在章姨娘不见了,难不成那肌骨丸到了白盼妹手里。
想到此,春丫不在嘴硬,但也不承认自己和肌骨丸有直接联系。
“大人,奴婢奉夫人之命来给少爷取药,但确实不知道那药叫什么肌骨丸。”
春丫将所有锅都甩给如夫人。
白盼妹却容不得她装傻。
如夫人自然罪孽深重,但春丫在这事情中也不无辜。
方才那些孩子看到她惊悚的眼神,白盼妹倒是想知道她在其中扮演过什么角色。
“四哥,一共十个昏迷的孩童,全部救上来了。”
白招妹这时候抱着俩昏迷的孩子走出密道。
身后的官兵几乎人人手里都抱着孩子。
这些昏迷孩童相比较方才被解救出的年纪偏大,看起来八岁到十岁的样子。
春丫看到这些昏迷孩童,大脑一片空白。
“超景,你去给他们瞧一瞧。”
白盼妹连沉如水,命官兵们将那些孩子放在阴凉处。
吴超景从药铺子里拿出医药箱开始就地行医。
“大人,您看这些伤口。”吴超景指了指一位孩子,背上的血浸透了衣服。
想必这些孩子受到非人般的虐待。
刘鸿看到这些昏迷的半大孩子脸色铁青。
小福圆被拐的那场拐卖案,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嫌皮肉太老,被发送到去采矿。
而这些半大孩子估计也是以皮肉太老的原因,不给饭吃。
要么饿死,侥幸活下来估计也会送到那不得见人的地方。
“你们可见过她?”
刘鸿和白盼妹打配合,他指了指春丫问最先出来的那批孩子。
在基层锤炼那么多年,刘鸿最擅长和这类滑头的人打交道。
刘鸿一开始没想起春丫是谁,仔细一瞅才想起这个春丫他见过,好像是神树村打虎那时候见到的,她爹被老虎咬死去白家闹事他刚好给白家赐匾顺道还主持了一把正义。
而且当年淮城幼童被拐案,他是主审官。和小福圆以及阿臻一起被拐的孩子全部被解救出来,唯独这个春丫在寺庙大火中不知所终。
就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他还记得其他孩子的口供,这个春丫为了活命,主动向贼人投诚。
意图谋害小福圆和其她女孩。
只不过小福圆福气太盛,她没有得逞。
白盼妹的意思刘鸿非常懂,春丫即便不是主谋,也不无辜。
他也同样在被解救孩子的眼里看到了他们对春丫的恐惧。
“刘大人是京城府尹,你们不要怕。大人有什么问题,你们知道的说出来即可。”
许是刘鸿看起来比较严肃,孩子们不敢回答,反而一脸怯生生的看向白盼妹。
白盼妹温和的语气让这些孩童安定下来。
“大人,她经常进来。”还是那位大一些的小姑娘先开口。
小姑娘撸起袖子,手臂上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化脓。
“她进来打人,用铁链子抽我们。”大一些的姑娘掀开身旁一位五六岁姑娘的手臂,上面没有一块好肉。
“她坏,她进来打人……呜呜呜……”
那五六岁的小姑娘懵懂的大眼睛带着惊恐,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姑娘一哭,旁边所有的孩子都哭了起来。
“呜呜呜!”
“呜呜呜!”
……
“大人,她昨天还带走一个小妹妹一个小弟弟。”大一些的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
白盼妹和刘鸿想起了药铺子缸里泡着的孩童,恨不得让春丫偿命。
春丫面对实打实的证据,心里开始发慌。
肌骨丸她还能推到如夫人头上,但残害幼童却是她亲自动手的。
白盼妹和刘鸿必然不会放过她。
没错,这些孩子都是被她虐待的。
她虐待这些孩子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她尤其喜欢虐待那些雪白可爱的小姑娘。
因为这些女孩子总让她想起小福圆,那个让她嫉妒到发狂的小姑娘。
谁让小福圆的好运在打虎时只罩着神树村的人,却不罩着她爹,那样她爹就不会死于虎口。
同样的,作为姑娘家,凭什么小福圆不用干活不用干家务,从小受尽全家的宠爱。
这不公平!
都是乡下姑娘家,凭什么她运气那么好!
这个心魔折磨着春丫,她没办法拿小福圆撒气,因此将这股气全部撒在这些无辜幼童身上。